兩年后。
“長蘇,今日難得有空閑,要不咱們去山上摘果子吃?”付子川問道。
黎長蘇此時正在刻苦練劍,答道:“我還要繼續練劍呢,你和小師妹去吧。”
“你別提小師妹了,每次我喊你一起去干什么,你就提小師妹,哼,口是心非。”付子川急道。
“我……”
還未等黎長蘇開口狡辯,掌門侍者走向付子川報:“大師兄,掌門叫你。”
“好,這就來。”
玄云殿外。
“師父,可有什么事?”
“子川,你不一直想知道我和你爹的事。今天難得有空,我來告訴你罷。”戚掌門道。
付子川聽罷,心中一驚,點了點頭。
“你爹爹和戚水的娘是玄云派當時掌門人(也就是我的師尊)最看重的兩個大弟子,只是在朝夕相處間暗生情愫,被師尊發現后大怒,將他倆強行拆散,于是戚水的娘下了山,回了老家,被老家強行逼婚,那晚逃去九殤山,準備服藥自殺,我在路上要去趕考,剛好看到便救下她,那晚山匪猖獗,我和她娘眼看要葬身此地,你爹爹救下我們,原來是他得知戚水的娘被逼婚,不放心,才偷偷下山的。后來我未考中,遭人在考卷動了手腳,我終身禁考,而你爹偷偷下山也被發現,被逐出師門,于是我去玄云派說情,玄云派此時大亂,我又陰差陽錯救了師尊,便被留了下來……”
付子川正聽得神情緊張,看到戚掌門突然停下來了,急道:“師父,后來呢?”
戚掌門咳了兩聲,捻著胡須,繼續道:“后來我娶了戚水的娘,你爹爹聽從了家里的安排,我和你爹爹便一人分一半玉佩,如果都生了兒子或女兒,便為金蘭之交,如果一男一女,便為夫妻。”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我爹從不耍刀耍槍,只是一聲不吭地做著生意買賣。”付子川嘆道。
“子川,我還有一事想要囑托你。”
“師父盡管吩咐,弟子一定在所不辭。”付子川拱手道。
“戚水她娘離開得早,我又得關心著整個玄云派的安危,所以難免會太過縱容她,她整日沒心沒肺,在這里搗亂破壞,搞得雞犬不寧的,你們在的這兩年,她倒安生許多……”戚掌門頓了幾頓,又道:“這幾日澧水城飛鴿傳書來告喜訊,說戚水的表姐要嫁了,想讓戚水也去沾沾喜氣。你和黎長蘇同她一塊去吧。”
“是,師父,弟子一定會保護好小師妹的。弟子這就去準備準備。”
靖南司。
“主公,可有什么要事?”歐陽紫峰問道。
“澧水城最近聽說是鬧鬼了,新上任的縣令,知州都嚇得都不敢出門,百姓辦事,都沒一個盡心的,盜賊猖狂,人心惶惶。歐陽指揮,立即動身去查此案。”司丞道。
“是。”
“我也同你一道去。”邱河拉著歐陽紫峰衣袖道。
“邱河,你留下,還有別的案子需要你去辦。”
“是。”邱河掃興地拱手道。
幾日后,澧水城街市上。
“哎呀,想不到這澧水城也如此繁華。”付子川抱臂喜道。
“跟京華城比起來差遠了。”黎長蘇白眼道。
“你就不能順著我的意來?”付子川叉腰道。
“不能。”黎長蘇冷面道。
小葉在一旁偷笑,早已習慣了兩人的日常爭吵。
“長蘇師姐,你說的京華城是什么樣子啊?”戚水一臉好奇道。
“京華城可美了,有蓮花池,還有漫天煙花。”黎長蘇抿嘴笑道。
“哇,煙花!唉,可是我一直待在山上,很少見到。”戚水嘆氣道。
“那還挺可惜的。”黎長蘇道。
正說著,街上突然轟亂起來,只見一小販追著一人跑著喊道:“搶劫了,搶劫了,我的珠寶首飾!”
黎長蘇瞬即攔下那小偷,喝道:“交出來!”
此時歐陽紫峰和屬下小八,正快馬加鞭地趕來,朝著人群喊道:“讓開,快讓開!”
人群竄動,那小偷趁黎長蘇不注意,把黎長蘇一把推倒在地,自己順著人群跑了。
眼下馬兒快軋過黎長蘇的身體,“吁”的一聲,馬兒嘶鳴,停了下來。歐陽紫峰下馬快步去察看,道:“姑娘,你沒事吧?”
黎長蘇抬頭一看,心中猛地一驚,“是你!”
歐陽紫峰見到黎長蘇,心中甚是欣喜,咧嘴笑道:“長蘇,兩年不見,你可安好?”
黎長蘇緩緩站起身來,冷冷答道:“好的很!”隨即倏地拔出劍向歐陽紫峰猛地刺去,喝道:“歐陽紫峰!拿命來。”
歐陽紫峰反應迅速,躲開了黎長蘇這一劍。黎長蘇見狀,正要再刺去,付子川攔下了她,小聲說道:“長蘇,身為玄云派弟子,不可擅自妄動。這里人這么多……”
黎長蘇聽罷,憤憤不平地把劍插進劍鞘里,冷冷問道:“歐陽紫峰,你來這里做甚?”
“我是來辦案的。”
“辦案?我看你又想滅哪兒家的口罷了,今日,我先放過你,下一次,就沒這機會了!你走罷!”黎長蘇怒道。
歐陽紫峰走上前,伸出手,又縮了回去,關切問道:“長蘇,你剛有沒有傷到?”
付子川站出來拱手道:“我叫付子川,這位兄弟,你有什么事就快去辦吧,我師妹就不勞您費心了。”
歐陽紫峰聽罷,只好上了馬,“那我先告辭了,后會有期。”歐陽紫峰拱手道,揚鞭而去。
“指揮,剛才那姑娘是誰呀?那姑娘一見你就要刺你,不會跟你有什么血海深仇吧?”小八問道。
“少廢話,咱們靖南司的仇人還少嗎?”歐陽紫峰答道。
謝府里。
“舅舅!舅媽!阿姊!”戚水欣喜作揖道。
“哎呀,小水呀,你可算來了,我們都好想你。”謝夫人喜道。
“快帶客人去客房歇息,小水,你去和你阿姊好好敘敘舊。”謝老爺吩咐道。
“多謝謝老爺。”
客房里。
黎長蘇生氣地站起身來,叫道:“付子川,你剛干嘛攔我?兩年了,我好不容易有機會可以殺了他。”黎長蘇說罷,悶了一口酒。
黎長蘇正要舉起第二杯,付子川攔下道:“行了。長蘇,我知道你報仇心切,都說了咱們是玄云派弟子,不可輕舉妄動,丟了玄云派的門面,其次,這幾日正是大喜之日,你殺了他,讓謝家人怎么看?”
“可……”
小葉過來,扶黎長蘇坐下勸道:“付兄說得沒錯,姐姐,你先忍忍,不急這一時,別皺眉頭了,這幾日你要開開心心的。”
“唉,好吧。”黎長蘇無可奈何地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