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西決叫出她的名字,余笙挑眉,這么快就認出她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顧西決對她多深情,她改頭換面他都認得!
她看著顧西決,語調輕柔,“顧總,你認錯人了,我叫余笙。我是《跟蹤》的記者,今天來到這里,就是希望見顧總一面,然后希望顧總給個機會,我想采訪一下你。”
不是?
但她說話的語氣,斷字,就連唇角的弧度都跟慕南安相差無幾!
可五官不像,聲音也不同……
何況慕南安,五年前,已經死在那場精神病院的大火里。
尸骨無存。
想到當初,顧西決抿了下唇,眸子浮起一層薄冰,“是么。”
余笙笑意淺淺,“不過慕南安這個名字好耳熟,我在哪里見過?啊我記起來了,我看過你的資料,她是你的前妻?”
說到此處,余笙笑意更深,“顧總,你誤會我是你的前妻,該不會……想泡我吧?”
顧西決眸色沉沉,視線還落在她臉上。
余笙任由他打量,紅唇輕揚,語氣恢復正經,“顧總,我是真的很想采訪你,然后為你做一期節目。”
“記者?”男人冷嗤一聲,“如何證明。”
“喏,這是我的記者證。”
這些東西,余笙都是隨身帶著。
她把記者證遞給顧西決,后者瞇眸一看,還真是記者。
余笙又遞出一張名片,“顧總,你現在不答應我也沒關系,這是我的聯系方式,你好好考慮一下,考慮好了,再聯系我。”
顧西決不肯接她的名片,余笙微微墊腳,然后直接將名片塞進男人胸前的口袋里。
她身子湊近,空氣里若有似無一股玫瑰淡香。
顧西決眉骨一動,這味道,是慕南安常用的那款香水!
“顧總,我等你電話……”
這話,說的曖昧撩人。
顧西決看著她,沒說話,只是目光似乎要將她看穿一個洞。
余笙勾唇,“那我就先進去了?”
顧西決沒有回應,余笙笑著離開,背影驕傲的像是一只孔雀。
只是轉身的一剎那,臉上的笑容消失殆盡。
顧西決也只是看著她的背影,薄唇緊抿,眸色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兩人都不知道的是,剛才他們身影重疊,畫面曖昧的一幕,都被人看在了眼里。
暗處,金蓓蓓指甲嵌入掌心。
……
余笙回去大廳,宴會這時候正是高潮,她拿了杯香檳喝著,肩膀卻猛地被人拍了一下!
她挑眉轉身,一杯紅酒卻直接潑到了她臉上。
她臉上,頭發絲上,就連胸前都沾著紅色液體。
一身狼狽。
余笙看著金蓓蓓,舌尖抵著齒后,輕笑了一下,“這位小姐,請問你這是在做什么?”
金蓓蓓,“你別以為你剛才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我都看見了,你在外面勾引我未婚夫!”
余笙,“……”
金蓓蓓見她不說話,就當她是心虛了!
“你知道勾引我未婚夫的后果嗎?”金蓓蓓盯著她,“我現在就讓你知道!”
說完,金蓓蓓就放大了聲音,“大家都來看啊,就是這個女人,她剛才居然在外面勾引我未婚夫!真的是忒不要臉!”
金蓓蓓是名門千金,余笙雖然漂亮,可在場沒幾個人能叫出她的名字。
“大家都記住這張臉,可不要被她撬了男朋友!”
周圍聲音此起彼伏,大家都對余笙品頭論足。
“這女人長得就狐貍精的樣,她真的勾引顧西決?”
“她剛才跟那么多男人跳舞呢,就是想趁此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吧,嘖嘖嘖,海女廣撒網,連顧西決都敢高攀。”
“而且金家的背景……這女人瘋了吧,連金蓓蓓的男人也敢搶,她完了!”
聽著這些話,金蓓蓓心頭舒服極了。
這些話聽在余笙耳朵里,她也不惱,只是笑道,“金小姐,你誤會了,我是記者……我剛才跟顧總在一起,是在向他討一個采訪機會。”
“呸,誰會相信你,你個狐貍精!”
金蓓蓓還想再罵,而就在這時,顧西決出現了。
男人一身墨黑色西裝,鶴立雞群,人群都自動為他讓開。
余笙見顧西決來了,伸手理了理自己被紅酒打濕的頭發,勾唇而笑,“顧總,我剛才說清楚了我是記者,來找你是約采訪的對吧?可剛才這位小姐不由分說潑了我一身紅酒,還當著這么多人面說我是狐貍精勾引你……你說,這可怎么辦才好呢?”
“西決哥哥,你聽我說……”
“道歉。”
男人聲音沉沉,說出口的話卻讓金蓓蓓整個人愣住。
“什……什么?”
顧西決話從來不說二遍,只是看著金蓓蓓,態度分明。
金蓓蓓眼淚都要出來,“我不!”
她怎能道歉,她可是金家千金。
余笙出聲,“金小姐還是不相信我是記者?那我證明給你看。”
余笙重新掏出記者證,在金蓓蓓面前緩緩一晃,金蓓蓓看到了,牙齒咬著下唇。
她不說話,余笙繼續道,“若是金小姐不想道歉,那我干脆擇日就給你寫一篇報道,剛才的事情,應該有人拍下來了吧?到時候報道配上圖,更有說服力了。”
那怎么行!
若是出了新聞……
金蓓蓓咬牙切齒,“你……夠狠!”
余笙淺笑嫣然,“快點吧,金小姐,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度的。”
“對不起……”
“這么敷衍?”
金蓓蓓捏緊雙拳,“你還想怎樣!”
余笙挑眉,“當著大家的面,九十度鞠躬,真心誠意地,跟我說三遍,對不起。”
殺人,還是誅心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