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鳶的師尊生的好看，五官雅致，清雅出塵，就是骨子里透出的氣韻實在冷了些，脾氣和性格也實在算不上好。

但這不妨礙門派五大峰的女弟子都對他的課堂趨之若鶩。

師尊坐在堂上例行公事般，心無旁騖的講著仙門之中最冷門的結界術。

堂下的女弟子們估計半個字都沒聽進去，只顧著拿書本興奮掩面，眼神時不時越過書籍偷瞟長羨長老幾眼。

畢竟平素里不太常能見得到，自然是多看幾眼是幾眼。

沈鳶鳶抱著的和她們是一樣的想法，就在堂外樹下靜靜地站了一會兒。

不多時就有人發現了她的存在——

“她怎么來了？”

“她是誰？”

“長羨長老新收的小弟子，就前年入派時的那個小叫花子！”

討論的聲音很小，卻還是輕而易舉鉆入了沈鳶鳶的耳廓。

沈鳶鳶的脊背不由得僵硬了一些，有些局促的瞥向正在講課的柳云夙，見對方絲毫沒有被這些聲音打擾，才下意識松了口氣。

然而那些女弟子的目光，卻像是釘子一樣盯在她的身上，說出來的話也越發不加掩飾，銳利傷人。

“你看她那個寒酸的樣子，衣服都洗的發白了也不知道添置件新的。”

“真搞不懂，她修為也不高，出身更是好笑，長羨長老怎么會愿意收她當關門弟子，簡直是在丟我們玉侖仙虛的人…”

“聽說長羨長老這次受傷也是因為她。”

“跟屁蟲，掃把星，看著就晦氣！”

討論的聲音越來越大，沈鳶鳶垂下眸，忽然有些后悔過來這邊了。

她倒不是聽不得這些人對她的冷嘲熱諷，畢竟從小到大比這更難聽的話，她也沒少聽。

她只是不想給她的師尊添麻煩，更不想丟她師尊的臉。

“現在是在我師尊的課堂上，你們還是少說兩句。”

忽然，出現一道阻止的聲音。、

沈鳶鳶抬眼望過去，才發現說話的人是與她同師姐，洛輕舟。

與沈鳶鳶不同，洛師姐出身高貴，修為深厚，為人清冷正直又德高望重，拜入師尊門下已久，很受同門師兄妹的歡迎。

有女弟子聽到洛師姐發言了，便有些嗔怪道，“師姐，你是在為沈鳶鳶說話吧？她整日跟著長羨長老身后打轉，你都不覺得的她討人厭嗎？”

洛師姐眸光落在書本上，對于她們的問題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冷淡道，“玉侖仙虛門規，不得妄議同門師兄妹。”

方才抱怨吐槽的女弟子立馬不說話了，只是十分憤懣的撇了撇唇。

然而，其他人的討論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沈鳶鳶頭疼，早知如此，她真的不該來，沒想到自己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還能在課堂引出這么大的動靜。

會給師尊添麻煩的吧？

沈鳶鳶這樣想，瞥了眼座上眉頭緊蹙，面上隱隱流露出不耐的人。

女人心里卸了口氣，正打算轉身離去。

不料身后課堂之上，忽然傳來一眾女弟子的嘩然之聲，“長羨長老？”

洛輕舟也詫異道，“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