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傅流如約來到了高級會所的包廂。
包廂里,仰慕城獨自坐在沙發(fā)上,自飲自酌。
傅流微微蹙眉,眸色一沉。
在來之前,他接到了仰慕城的電話,說是跟顧思言離婚了。
原本他還不信,畢竟顧思言那女人那么癡愛仰慕城,怎么舍得離婚?
直到現(xiàn)在,依舊讓人難以置信。
他跨步走過去,坐在男人身邊,伸手拿過一邊的酒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真離婚了?”
“嗯。”
仰慕城淡淡應(yīng)聲,微微仰頭將酒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
傅流雙眼里盡是詫異,“她竟然同意離婚,可真是神奇啊!”
仰慕城不耐煩,繼續(xù)倒酒喝。
傅流見狀,舉著酒杯,與男人碰杯,笑道:“恭喜啊,單身快樂。”
仰慕城眸色一沉,薄唇緊抿沒有說話,也沒有要喝下這杯敬酒的意思。
他盯著手里的酒杯微微出神。
傅流發(fā)現(xiàn)了他的反常,不禁好奇。
現(xiàn)在這是什么情況?
他不是一直很希望跟那女人離婚嗎?
怎么現(xiàn)在離婚了,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高興?
“你好像并不高興。”
仰慕城睨了他一眼,冷聲說道:“沒有比現(xiàn)在更開心的時候。”
傅流聽到這話,無奈聳了聳肩。
“是嗎?我怎么沒看出來。”
男人眸色一冷,后者立馬噤聲。
下一秒,仰慕城清冷的聲音傳來——
“喝酒。”
兩人暢飲了許久,漸漸有了醉意。
傅流看著倚在沙發(fā)上的兄弟,扯了扯嘴角,笑道: “記得我們上次喝醉,還是半年前的事。”
“沒什么印象了。”
仰慕城眼瞼低垂,清冷的聲音從薄唇中傳出。
傅流拿著酒杯的手一緊,眼神有些飄離。
“就是林欣忌日那天,你把自己喝到胃潰瘍,最后連夜去了醫(yī)院。”仰慕城瞳孔微縮,眸色深邃。
半年前的事情,在他看來卻好像已經(jīng)過了很久。
微醉的傅流沒聽到他的聲音,又自顧自的說道:“不過我是真的小看了顧思言……那么瘦小的人,竟然能把你一步步扶去醫(yī)院,那晚她也是不容易。”
仰慕城俊眉微蹙,暗啞追問: “是顧思言送我去的醫(yī)院?”
傅流點了點頭,“是啊,不然誰理你這個醉漢。”
男人聞聲,眸色一暗,薄唇緊抿成線。
他一直以為當(dāng)晚是傅流送他去的醫(yī)院,沒想到……
會是那個女人。
在仰慕城的記憶里,只記得第二天在醫(yī)院醒來,是傅流在病房里。
后來顧思言拎著煲好的湯來看他,還被他打翻了,里面的湯撒了一地。
這時,傅流攬上男人的肩膀。
仰慕城微微側(cè)目,就聽喝醉的傅流打趣道:“這個世界上,也就顧思言對你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最好。”
仰慕城身子一僵,看著眼前的酒杯,眸色暗沉……
……
半小時后,二人離開了包間。
剛出來,就在走道上碰到一個認識的男人——霍剛。
霍剛是仰慕城生意場上的敵人,曾經(jīng)使陰招奪過仰氏的生意。
此時,這個男人就站在不遠處,懷里摟著一個妖艷的女人。
他也見到了仰慕城,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語氣輕佻:“沒想到仰老板也會來這種地方。”
仰慕城本打算直接路過,卻因為霍剛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停下了腳步——
“早知道仰老板不重視家里的小嬌妻,我上次就不該手下留情。”
仰慕城當(dāng)即冷了臉色。
“上次?”
霍剛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輕蔑回道:“對啊,上次我在酒店里碰到了仰太太,還特意跟她打了個招呼。”
說到這里,霍剛像是想起了什么興奮的事情一般。
“說起來,仰太太的性子真是夠辣,我不過是親了她一下,她就開始撒潑……真不知仰老板有這樣的太太,是三生有幸還是倒了大霉。”
話落,他同情的看了仰慕城一眼。
而仰慕城,在聽到這話后,原本暗沉的眸色剎那變得陰狠。
下一秒,他伸手扣住了霍剛的手臂,對方根本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什么情況,仰慕城一拳將對方的鼻梁打斷!
他的女人也是霍剛能欺負的?
站在一邊的傅流看到這一幕,酒瞬間醒了。
仰慕城一向遇事處變不驚,如今竟然在酒吧當(dāng)眾打人!
一旁的女人嚇得立馬轉(zhuǎn)身跑開了。
仰慕城看著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男人,滿目森冷,字字陰柔——
“再有下次,我讓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