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cè)車門打開,蘇茵茵下了車。
保姆從宅子里跑出來,跑到車后備箱處,將里面的白色女款行李箱拎了出來。
保姆:“蘇小姐,先生已經(jīng)給您安排好了房間,請你跟我來?!?
蘇茵茵抿抿唇,看了紀思晚一眼,跟著保姆走了進去。
紀思晚咬緊牙關(guān),看樣子謝行朝是親自帶著蘇茵茵回家打包行李,還把她接來了這里。
昨日沙發(fā)上的場景再度闖入紀思晚的腦海里,她手指蜷縮,那痛幾乎將她撕裂。
紀思晚忍住心中的酸澀,說道:“行朝,你能不能借我一筆錢,我媽需要做手術(shù)。”
謝行朝低頭看她,唇畔扯起:“需要錢?”
他眼角里布滿譏諷:“怎么不去找封聞奪?”
屈辱感從心臟最深處開始蔓延,紀思晚一瞬間沒能說出話來,她張了張嘴,心臟絞疼的她要死。
看她不說話,謝行朝俯身湊近她:“哦,我忘了,封聞奪半年前病死了?!?
在謝行朝眼中,封聞奪就是惡有惡報。
當初陷害他入獄,不等他出來親自解決他,那人就自己先病死了。
只剩下紀思晚……這個曾經(jīng)他有多深愛,如今就有多痛恨的女人!
謝行朝眼角笑意盡失,轉(zhuǎn)身就走。
“謝行朝。”紀思晚抬腳去追他,謝行朝歪頭示意,肖遠張開手臂攔住了她。
紀思晚眼見著謝行朝越走越遠,她的聲音撕心裂肺:“謝行朝我求求你了,借我一筆錢……”
別墅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隔絕了這聲音。
紀思晚在外面求了好久,謝行朝都沒有出來,她跌坐在地上,哭的雙眼通紅。
以前謝行朝去她家的時候,媽媽總是一早就出去市場買最新鮮的魚,忙活一上午給謝行朝做他最愛吃的水煮魚。
她還能記得,謝行朝在廚房里幫忙的模樣,母親笑的模樣,她曾經(jīng)以為,她會和謝行朝好一輩子。
可是,不會了。
她本以為謝行朝是她的退路,可是她到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他是她的絕路。
初秋,溫差大,紀思晚游魂一樣的走進偏房。
偏房沒取暖設(shè)施,她抱著胳膊,從被扔在一邊的行李箱里扯出件厚衣服披在身上。
她要怎么才能湊夠那錢呢?
她縮在沙發(fā)上,許久,目光落在手腕處青色的血管上……
……
兩天后。
紀思晚站在一幢破舊的獨立小樓前,一個男人從里面走了出來,看了她一眼,道:“是紀小姐吧?!?
紀思晚五指攢緊,點頭。
“跟我進來?!蹦悄腥藢λ惺?。
男人邊走邊介紹:“為了確保安全,得先做檢查,紀小姐沒意見吧。”
走廊燈光發(fā)白,兩旁的門發(fā)黃破舊,紀思晚有些退縮,可是想到母親,她定了定神,說:“沒意見?!?
那人確認紀思晚一切健康后,將她帶進了一個屋子。
屋子里只擺了一張桌子,和一些她看不懂的儀器。
桌子后坐著個女人,紀思晚在她對面坐下,女人伸出手:“紀小姐,胳膊?!?
紀思晚咬住唇,顫顫巍巍的將胳膊遞給女人。
她從小就暈血。
她摁住脖子,忍住干嘔的沖動,閉上眼別開頭。
可針管刺入皮膚的時候,紀思晚還是沒忍住瑟縮了一下。
手腕被戴著白色手套的手摁住,女人尖聲呵斥:“抽血不能亂動是常識,你不知道嗎?”
紀思晚唇瓣發(fā)白,額頭的冷汗爭先恐后的滲出。
她連連低聲道歉:“對不起?!?
鮮血沿著細細的管子進入血袋,紀思晚的頭越來越暈。
終于,忍不住的干嘔出聲。
一切結(jié)束后,紀思晚摁著棉簽起身,帶她進來的男人將一沓錢遞給她。
無論她剛才多難受,多害怕,看到錢的這一刻,紀思晚覺得怕與疼都不算什么了。
……
到家后,她摸著黑進了屋子,倒頭就睡,閉上眼的時候,感覺整個身子都飄在空中。
黑暗中,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紀思晚的身子便被人摁住,她無力的睜開眼睛,看到了男人五官英挺的臉。
“行朝……”她呢喃。
“那種錢拿了不嫌臟么!”
紀思晚想起身,肩膀卻被謝行朝摁住,她眼神茫然:“你在說什么,什么錢?”
見她不承認,謝行朝拎著她起來,將她摁到了墻上,幾乎同時,他打開了房間的燈。
紀思晚被燈光蟄的閉上眼睛,男人已經(jīng)覆身上來。
大掌扣著她細嫩的脖頸,逼迫她扭頭,看他另外一只手里的東西。
謝行朝拿了一沓照片,照片里,紀思晚跟著一個男人進了一個破敗的房子,旁邊的墻壁上,寫著耐人尋味的標語,直指某種地下行業(yè)。
紀思晚瞪大眼睛,搖頭道:“我沒有賣自己,我的錢是干干凈凈賺來的。”
謝行朝嗤笑一聲,薄唇貼近她耳邊,咬牙切齒:“你當年沒和我分手就和別人睡了。”
他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邊:“你也配說干凈!”
紀思晚眼中爬滿霧氣,眼神倔強:“我和他半點齷蹉關(guān)系都沒有,我沒做過你說的事?!?
謝行朝將人摔到床上,紀思晚爬起來,想跑,可是她沒力氣,腳一軟就摔在了地上。
謝行朝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顆一顆的解開袖子。
“你站都站不穩(wěn),還敢說不是剛從男人床上爬下來?”
紀思晚屈辱至極,謝行朝俯身,她想爬起來,卻被他勾住了腰,翻倒在床。
這回,謝行朝沒再給她逃跑的機會。
他的吻鋪天蓋地,紀思晚的手死命的推他,謝行朝失了耐心,捏住她的手腕。
心臟驀的一痛,紀思晚蜷縮了一下,臉色煞白。
她能感受心臟不正常的跳速。
她快要不能呼吸了。
“行朝,你別這樣,我難受。”她的聲音虛弱,謝行朝只當她在裝。
她這是為誰在守著?為死人封聞奪么?
謝行朝發(fā)了狠,撕了她的衣服,堵住了紀思晚的唇,起先紀思晚還在掙扎,后來就沒了動靜。
謝行朝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兒。
他分神去看她的臉,紀思晚緊閉著眼睛,臉上沒半點血色,像是死了一樣。
“紀思晚!”謝行朝眼神赤紅。
將自己的衣服給她披上,謝行朝抱著人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