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千川猛然從夢中驚醒,真實的夢境讓他恍然失神。
狂跳的心有幾分難受,他起身喝了杯水,回想起夢中的一切,濃眉皺成一座小山。
年少時分的心動和甜言蜜語,如今看來卻很是諷刺。
他曾深愛的女人,在他落魄的時候毅然拋棄他們的海誓山盟,將他的真心踩進深淵。
如今,他風光歸來。她卻滿臉笑容的奔來,迫不及待投入他的懷抱。這樣虛偽的女人,當初他為何會喜歡上她,愛上她?
他真是個傻子,曾經有一瞬間真的相信,她被陸奕霖綁架了。
所以才前去,結果不過一句試探,陸奕霖直接當著他的面拒絕了殺了她……
那還有什么好演戲的?
尤其是孩子……
他多久沒喝過酒了,怎么碰得她,什么時候碰得她?
更何況若是真發生了,她怎么可能會不利用那件事來跟他求和?
又想騙他!玩弄了他一次還不夠嗎!
厲千川的眼眸閃過嫉妒又痛苦的神色,手中的杯子被他狠狠掐碎,碎片劃破了他的手心。
錐心的疼痛襲來,他皺皺眉頭,換了身衣服開車朝軍營的方向而去。
軍營里,身材挺拔的士兵們頂著炎炎夏日,坐成一個圈把厲千川圍起來。
厲千川站在圈中,鷹隼般的眸充滿了冷酷,沉冷應對襲來的士兵,三兩招內便把人制服在地。
“好!”熱烈的鼓掌聲響起,厲千川在眾人眼里如同戰神一般的存在。
“再來。”
厲千川冷喝一聲,如同矯健的黑豹,以一敵多依舊毫不遜色
。他的心里有幾分煩悶,自從夢中醒來后,總覺得有什么事情發生了一般,讓他很是不安。
與此同時,高聲呵斥傳入耳中,一抹窈窕的身影不顧阻攔,飛快跑到他面前。
“厲千川,我問你!你把小淺藏到那里去了?”林文文氣喘吁吁的跑到他面前,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叉腰瞪著他。
厲千川冷漠的瞥了她一眼,命令士兵繼續練習后,便轉身離開。
林文文立刻跟上去,氣呼呼的攔住他的路,狠狠瞪著他問:“厲千川,我問你話呢!小淺呢?為什么我去厲家找不到她,傭人也不說。你是不是對小淺做了什么事?”
顧淺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所以,當她從姑媽家回來后,聽聞到顧淺和陸奕霖的事后很是震驚,她根本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于是,她跑去厲家想問顧淺,結果找不到人,傭人也支支吾吾不敢開口。
她心里很害怕,厲千川是不是一怒之下,把顧淺給殺了?
“我對她做了什么,跟你有關系嗎?”厲千川譏諷的問。
“怎么沒關系?小淺是我的好朋友,她的事我自然管得著。厲千川,我知道外面傳聞一些小淺和陸奕霖的事,但是她絕對不是那種人!你既然喜歡她,就應該相信她!你告訴我,你對小淺怎么了?”
“既然你們是好友,那她跟陸奕霖私奔了,沒有告訴你嗎?”厲千川冷酷的看著她,嘲諷無比的語氣。
“什么?不可能!厲千川,小淺怎么可能跟別人私奔!”
“是不是,你自己去問她。”
厲千川冷冷的丟下一句話后,再不理會錯愕的林文文,轉身朝辦公樓走去。
林文文看著他決然的背影,咬咬牙后朝門外跑去。
她要找到顧淺,搞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厲千川剛回到辦公樓,心毫無征兆的揪成一團,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掐住一般,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與此同時,桌上的電話突然傳來刺耳的鈴聲,他強忍著疼痛拿起話筒,“說。”
“少帥,有人在郊外發現一具無名女尸,模樣疑似少夫人!”
……
一具蓋著白布的尸體,靜靜的停放在了義莊。
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一身肅殺之氣的高大身影,冷著臉朝白布的方向走去。
他一步一步走過去,每個腳步都無比沉重。
但厲千川沒有猶豫,直到……他站到了白布的面前。
他緊攥的手才終于微顫了。
厲千川抬手,掀開了那抹白布——
那張他又愛又恨的,熟悉的臉龐,瞬間映入了他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