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寒溪來過之后,慕傾沉在牢里的日子更加難熬。
他為了趁早逼她就范,刑罰近乎是無所不用其極,手段殘忍至極。
慕傾沉一次一次的請求要見她爹爹,可都被寧寒溪無情的拒絕,現(xiàn)在的她迫切的想要知道爹爹的近況……
此時(shí),她靠在冰冷的墻壁上,神色空洞。
“姐姐怎么這么落魄了?”
一聲冷嗤傳來,慕傾沉慢慢的抬起頭,目光落在走進(jìn)來的女人身上。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怪嚇人的。”
江月兒故作夸張的往后退了兩步,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慕傾沉的狼狽樣子,心里十分得意,“恐怕姐姐在這里消息閉塞,每日什么新鮮事物都聽不見,一定無聊的很了。”
慕傾沉偏過頭,不為所動(dòng)。
江月兒看見她那副高傲樣子就來氣,登時(shí)冷笑一聲,譏諷道:“你還不知道吧?之前,慕將軍意圖派人謀殺侯爺,被侯爺抓住了把柄,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押入天牢,只待擇日問斬了!”
慕傾沉頓時(shí)身形一震,撐著墻站了起來,“你說什么?”
江月兒冷嘲熱諷道:“想不到呀,昔日高高在上的將軍小姐,現(xiàn)在也淪為階下囚了,而你的父親,也活不長了,偌大的將軍府,要亡了呢。”
慕傾沉面容繃緊,寧寒溪他到底動(dòng)手了。
江月兒看見慕傾沉的神色,更是得意,“夫君不愛,母家失勢,真是可憐吶。”
她剛上前幾步,卻見對方猛地回頭,眼神肅殺,嚇得她渾身一顫。
“江月兒。”慕傾沉冷冷地看著她,骨子里的高傲不容許她低頭,“需要冒名頂替別人身份才能夠留住寧寒溪,真正可憐的,是你。”
“你!”
江月兒狠狠咬牙,“慕傾沉,就讓你再多猖狂幾天,看你們將軍府不在了的時(shí)候,你怎么辦!”
江月兒甩袖離去。
江月兒走后,慕傾沉沉默了許久,最終把獄卒叫了進(jìn)來。
“我要見我父親。去告訴寧寒溪,就說他的條件,我答應(yīng)了。”
獄卒早就受命盯著慕傾沉,得了令便立刻動(dòng)身前往候府,只是剛出大牢就被江月兒和她的丫鬟春燕攔下了。
春燕問道:“你要去哪兒?”
獄卒也知道江月兒如今受寵,朝著江月兒俯首道:“回稟夫人,那慕傾沉說要見她父親,屬下正要去稟告侯爺。”
“不用去了。”春燕在江月兒的授意下打發(fā)獄卒打發(fā)道:“我們夫人會(huì)幫你轉(zhuǎn)告的。”
江月兒回到候府之后,徑直來到寧寒溪的書房里。
他正在桌前處理公文,她便直接撲進(jìn)了他的懷里,臉上淚痕未干,看起來實(shí)在楚楚可憐。
寧寒溪皺眉問道:“月兒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侯爺,您還說呢!”春燕立刻做出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我們姨娘今日去看了夫人,想問問她究竟為什么要害她的孩子,誰料那毒婦居然羞辱二姨娘!說她該死,還說是個(gè)不要臉的賤人……”
寧寒溪眼中閃過一瞬的狐疑,“當(dāng)真?”
他印象中的慕傾沉雖然性子冷,但還不至于像個(gè)市井婦人似的罵人。
春燕連忙道:“千真萬確,她三番兩次的想謀害我們姨娘,這一次,還把我們姨娘的胳膊給弄傷了呢,侯爺不信可以看。”
說著,春燕立刻上前將江月兒胳膊上的衣服撩起,露出一片青紅的痕跡。
寧寒溪心疼不已,一字一字的咬牙,“她還做了什么!”
春燕趁機(jī)道:“她還說她要見她父親,要我們姨娘識(shí)趣點(diǎn),回來告訴您一聲。”
“好,好得很!”寧寒溪咬牙冷笑,只覺得自己當(dāng)日見她可憐生出的那幾分憐惜頓時(shí)煙消云散。
他喚來侍衛(wèi),冷聲吩咐,“去告訴慕傾沉,這輩子,也別想見她父親了!”
江月兒無聲的勾了勾唇,這道她自己掐出來的血痕,果然沒白費(fèi)。
三日后。
牢房中,幾個(gè)獄卒在牢房甬道上走過,交談的聲音傳進(jìn)了身在牢房里慕傾沉的耳中。
“聽說了么,慕將軍已經(jīng)被處斬了,大理寺卿和侯爺一起處斬的呢。”
“侯爺真狠得下心吶。”
話方落,原本在角落里坐著的慕傾沉突然站了起來,沖到了牢房邊上,“你們說什么!”
獄卒們的臉上神色各異,一個(gè)小獄卒不忍道:“夫人節(jié)哀,老將軍已經(jīng)處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