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玉和師尊有一個出來的規律,大概是一人兩天,我摸了幾天規律,大概發現了變化。駱清玉出來的時候越來越多,甚至有時出來七天,而師尊則出來兩天。
我覺得這是個好現象,畢竟我是真的不想見到師尊,面對他時總有著遺留著多年前的尷尬,但尊卑有序,我又不得不敬著這個讓我恨著又想著的人,實在矛盾。我真恨他,他那時幾乎奪走了我的一切。我是把武功和功法看的多重要一人,全谷上下都知道。但他呢,他把我最重要的東西奪走了,我沒了,沒了一切,但還要敬著他,就因為他是我的師尊。
這樣也好,駱清玉出來的時候多,我也不用恪盡職守,每日吊著精神過活。
啪嗒。
門開的聲音。
駱清玉來了。我算著這幾日應該是他出來的時候。
我側身躺在床上撐著腦袋看他,他將從人間帶來的吃食和桃花釀擱在桌上,笑意盈盈看著我,“谷主總愛喝酒,我便下到人間一次性打了三壺,夠谷主喝一陣子了。”
我卻看著他的臉默不作聲,過了好一會才說:“我說,駱清玉。那日在萬花宴上是你還是師尊?”
駱清玉眉頭一皺,顯然是不想提起那人來的,面色不好了一會:“自然是我,他能像我那日那般帥么?”
這小子這時候還在臭屁,恨不得什么都把師尊比下去似的。
“我發現啊,你出來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是么?這我倒沒發現。”
他又歡呼雀躍起來,“這樣也好,以后就是我陪在谷主身邊的時候多了,他必定眼紅的很。”
我恥笑了一聲,心想這有什么好得意的,待在我身邊是什么頂好的事嗎?別人都怕我,躲我,甚至私下非議我。這有什么的呢?我有時常常想,這有什么呢?對啊,這沒什么,但沒什么,我為什么會一直想著呢?
從前有個和我玩的很好的友伴,我們經常一起去南邊修煉,待上十天半個月回來。她什么都好,做人方面,做事上面,都比我強太多。但她這人也略顯自私,有什么情緒都只顧著自來,旁的不管。我只好忍受著,有時忍不了她在我說的某句話上十分識文斷字,仿佛要謄在紙上用放大術細細研究一番,就算我發現了,她只嘴上不說,但我知道她心里一定介懷。
真說出來傷人的話我要比她難過得多,她還有朋友可聊,嬉笑玩鬧,美好如初。
我呢?
我想問她,我呢?
你就把我放在了什么地方?
但后來更不敢問了,自背上了殺父殺師的名號,就更不敢問近親的人。
如今身邊又多了個駱清玉,癡念得很,趕也趕不走,固執地闖進我的生活。
我問他:“我呢?”我不知道自己今日竟這般煽情了,話說出來的時候聲音都帶著顫抖。
駱清玉沒想到我會這么問,只疑惑一瞬,就立刻回答道:“你在這,在我旁邊呢。”
我無語翻過身,腳踝連著腳底隨意放著,身后人沒動靜了,我回頭去看,駱清玉這廝竟低頭直勾勾盯著我腳看,我一瞬間覺得他心術不正,拿起被子蓋住源頭。
他回過味來,耳根微紅,:“谷主好白。”
我忍不住了,猛的踹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