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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顧賜林把肚子里剩的都吐了出來,她靠在花壇邊,她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心里想到,“任子辭,你到底去哪里了?”

她撐起身子,準備回醫院。她拖著疲憊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她現在臉色憔悴的像一個八十歲的老奶奶,沒過一會她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喂。”

“林林,你媽媽的情況不太好,你趕緊來醫院。”

顧賜林掛了電話,飛奔向醫院。眼淚不斷的打在臉上。

她跑到醫院,看著病房里圍著一堆醫生和護士,她還沒撐到媽媽被救回來,她就倒了下去,身子扛不住了。

到了后半夜林兮再一次在鬼門關走了一圈終于安穩了下來,一早外婆照顧倆個人照顧的頭昏腦熱的。

顧賜林醒來,耳邊還有嘈雜的罵架聲。她強撐著身子慢慢的坐起來。

她走出病房外,看到外婆坐在外面的椅子上抹著眼淚。

“外婆。”

外婆急急忙忙的擦掉眼淚,招呼顧賜林過來,顧賜林慢慢的走過去,“林林,辛苦你了。”

“外婆,這是我應該做得。”

外婆把顧賜林摟在懷里,“林林。”

外婆捂著嘴巴咳了兩聲,顧賜林立馬用手拍了拍外婆的后背,“外婆,剛才誰來了?”

“你爸爸來了。”外婆勾著身子。

外婆把手側到身后,慈笑道,“林林,我們進去吧。”

顧賜林扶著外婆走進了病房。

過了好幾天,天氣越來越冷了,林兮的病情反反復復,越來越嚴重,但每次都很慶幸,醫生說熬過了這個冬天說不定會有所好轉。

自從那天過后外婆的咳疾越來越嚴重,外婆每次都說,“就說冬天了,年紀大了。”

“今天天氣很好,還出了太陽呢。媽媽你可要早點醒來。”顧賜林給林兮擦著身子。

外婆拎著水瓶走進了,顧賜林放下手中的毛巾,走過去搶過外婆手上的水壺,“外婆,我不是我來嘛,你快去床上躺著。”

“我這一天不動,身子更不好。”

顧賜林因為外婆咳疾就轉了一個倆人間的病房,好同時照顧林兮和外婆。

“那外婆就在房間里轉轉,水房多滑。”

外婆笑著說,“好好好,聽林林的。”

顧賜林給外婆到了一杯水,繼續給林兮擦身子。

“姐,這。”病房外有倆個女人的聲音。

顧賜林回過頭看著她們,看著倆個陌生的女人,“你們是誰?”

其中一個女人喊到,“賜賜,前幾天聽偉同說你媽媽情況不太好,他最近忙,我替他來看看。”

“這里不歡迎你。”顧賜林眼神比上次更加明顯,全是恨。

黎粒后面那個女人開口道,“顧賜林?”

外婆疑惑的看向顧賜林,顧賜林安慰外婆,“外婆,你別擔心。”

顧賜林眼神直直的盯著眼前的女人,女人打量了一下她,又看了看病床上躺著的女人。

她走到林兮床邊,顧賜林兇惡的眼神問“你到底想干嘛?”

黎姿哼笑了一聲,“你跟你媽倒還挺像。”

“都一樣喜歡去糾纏不屬于你們的人,都一樣不要臉。”黎姿把林兮的被子向上拉罩住了林兮的臉。

顧賜林一把拉開她的手,“你想干嘛?”

黎姿抽開她的手,“我不想干嘛,就想讓你知道,山雞永遠都成為不了鳳凰,勸你和你媽擺清楚自己的位置。”

顧賜林伸手準備打她,“你憑什么這么說。”

女人一把接住她的手,“小把戲。”

黎姿從包里拿住一張請柬放在桌子上,“顧偉同快要和我妹妹結婚了,邀請你和你媽媽一同前來祝賀。”

她走到顧賜林身邊,“還有任子辭是我兒子。”

顧賜林睜大眼睛看著黎姿,這一刻她終于知道那天晚上任子辭說的話了,強勢,偏執的黎姿了。

“我希望你能主動提分手。”

“我和任子辭的事好像不需要你插手。”

“他是我兒子,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可是那是任子辭的人生,你無法左右他想干嘛,和誰認識。”

黎姿笑了一下,紅唇配上黑色衣服存在感很強大,“是嗎?”

“我兒子我很清楚,誰和他交往我都不會攔,但你我會。”

黎姿接著說,“低等貨終究是低等貨。”

黎姿踏著高跟鞋走出了病房,剛才的氣勢在病房里依舊久久揮散不去。

外婆聽的血壓直接升高,吐出了一口血。

顧賜林跑過去緊緊抱著外婆,大喊,“醫生!醫生!”

顧賜林眼淚止不住的流,心里像是被萬劍扎在上面。

醫生進來,顧賜林被護士推到了外面。

醫生搶救外婆的時候,林兮突然情況不太好,一時間顧賜林所有的依靠都沒有了。

她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地上緊緊抓住自己的手臂,她恨,她痛。

經過了兩個小時,醫生走出來,“對不起,兩位我們都盡力了。”

顧賜林雙手撐在醫生的手臂上,“不可能,不可能。”

顧賜林跪在地上哭,她不愿相信,她跪在地上求醫生,“我求求你了,你再救救我媽媽和我外婆,她們不會的。”

醫生束手無策,“對不起,對不起。”

林俊遠遠的看見顧賜林,他跑過去,抱住顧賜林,“林林,是舅舅來晚了。”

林兮剛出事的時候,外婆就打電話給林俊了,但是林俊工作上有些事情給耽擱了。

顧賜林躺在林俊懷里,“舅舅,媽媽和外婆不會死的,不會死的。”

林俊摸著顧賜林的頭,“不會,不會。”

顧賜林沒過一下就暈了過去。林俊很疼顧賜林,林俊工作很忙,到現在他也沒有結婚,一直把顧賜林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他最受不了顧賜林哭了。

顧賜林睡了好幾天,每天晚上都冒虛汗,林俊就請了一個護工,天天照顧顧賜林,他在醫院待著,照顧顧賜林,還要處理后事,還要忙工作。

顧賜林醒了過后,林俊給她做了個全身檢查,看沒什么大礙,下午就帶著她出院了。

顧賜林一路上就看著窗外,臉色蒼白。

隔天林俊就把兩個人的葬禮辦了,顧賜林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手里拿著一支白色的薔薇花。

她們祖孫三人都很喜歡白色薔薇花,白色的薔薇寓意著純潔的愛也表達著對愛情的憧憬。

顧賜林從小就在林兮和顧偉同破碎的愛情下,她沒有對愛情失去希望,她依舊很憧憬,她向往純潔真誠的愛。

“林林,你在這里看一下,我出去接個電話。”林俊說。

顧賜林點了點頭。

從出院以來,顧賜林就再也沒有說過話,林俊也甚是心疼。

顧偉同穿著黑色的西裝,緩緩的走進來,把花插在上面。

顧賜林走過去一把扯下他插的花。

顧偉同看向她,“賜賜。”

顧賜林嘶啞的喉嚨,“這里不歡迎你。”

“賜賜。”

顧賜林撕心裂肺的吼道,“滾啊!”

林俊聽到里面的動靜,跑了進來,一把推開顧偉同把顧賜林擋在身后,“你來干嘛?”

“我來送送她們。”

林俊感到可笑,“你來送?用的著你送,你害死了我媽媽還有我姐姐,你還有臉來說送。”

顧偉同低下了頭,他百口莫辯,“現在林兮走了,賜賜怎么辦?”

“不用你管。”

顧偉同看向林俊,“我是她爸爸。”

林俊抓起他的衣領,“顧偉同!我姐姐在你不關心,我姐姐走了你到挺關心,就算林林跟你,你也得不到一分錢。再說我不會讓林林跟你,別忘了當初你是入贅進的林家門。”

林俊聽到“入贅”頓時火了,抓住林俊,“林俊!”

顧賜林走上前一把推開顧偉同,“你滾,我以后再也不要見到你。”

“我永遠都記得是你們害死了外婆和媽媽。”顧賜林盯著他的眼睛,全身上下無一不透露著對顧偉同,對黎粒對黎姿的恨。

黎姿回到家,任子辭依舊和剛出門時一樣,只不過臉上多了些鋒芒。

“夫人,這些天少爺還是不吃不喝。”家里的阿姨說到。

黎姿推開任子辭房間的門,她站在門口,“明天你去上課吧。”

黎姿知道顧賜林不會回來了,所以任子辭出不出國都一樣。

任子辭以為他的反抗有用了,黎姿接著說,“但你必須住在家里。”

黎姿把手機給了他,也讓他出門。他打開手機收到顧賜林十幾條消息,他給顧賜林打去電話,“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他看了看日歷,今天是星期日,顧賜林應該在睡覺或者出去了,他一直在自我安慰。

每過一段時間他就給顧賜林打個電話,一直都是關機,他去了趟出租屋。

里面空無一人,但是屬于他們的東西還是原封不動的擺在那里。

他慌了,他慌了。

他準備去巷子口等顧賜林,剛出門就碰到了房東,“呀,小辭,前幾天咋都不見你的蹤影。”

任子辭問,“顧賜林呢?”

房東指了指,“小顧啊,她退租了。”

“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房錢都不要。”

任子辭失魂落魄的走了,他走到巷子口,他站在那里,想起有次顧賜林怕黑不敢一個人走,他來找她,“顧賜林你為什么不等等我。”

“顧賜林,是我把你弄丟了,還是你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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