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柳如畫和柳如婷領著兒子來了,柳如畫急著要去單位里,柳如蓉沒有去的意思。
“都這么時候了,單位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響午來家吃飯跟著他一塊去就行了,咱們就不管了。”
“那人家領導不看看行不行?”柳如婷問。
“你姐夫說了就算。”柳如蓉說。“干什么他就安排了。”
“俺姐夫到底干什么?是領導吧?”柳如婷問。
“是經理。經過董事長同意了才行。”
柳如畫和柳如婷走到門口處,從蛇皮袋里拿出一些花生,煎餅,小米。
“沒有什么好吃的,俺知道城里人缺這個。”柳如畫說,“煎餅是自己加工的,都是粗糧。”
“來,空手就行了,拿這些干什么,再拿回去。”柳如蓉光說不動彈。拿出手機給兒媳婦打去電話,說:“你的姨來了,買點吃的割塊肉包水餃。”
蔡璐手里沒有錢了,干脆向刨根要了幾百元,刨根只讓她割肉包水餃其他的他會去買。蔡璐在小區門口的超市里割了塊肉、菜提著就回去了。回到家后說是刨根下了班買菜,柳如畫嫌哄做飯做多了隨便吃點就行。
劉玉樓下班回家,刨根早就來了,買了一桌子菜。兩個外甥一齊過來喊姨夫,劉玉樓美滋滋的。
“什么時候來的?”劉玉樓問。
“十點多一點,我想去找你,我姐說等你來家再說。”柳如婷說。
“那個,稍微高一點的細高挑,叫什么名字?”劉玉樓問。
“胡云宇,二十六了。”
“那你就是龍浩了,大學生。你呢?”
“歐小盼,今年二十。”
“是虎杰,高中生沒讀完。喝酒吃煙不?”
“不吃也不喝。”倆人都說。
“吃,吃!在姨夫家里就是自己的家,在家什么樣在這里就什么樣。”
“龍浩剛有對象還沒訂婚,當姨夫的給物色一個。”
“你倆兒?”劉玉樓問,“我在印象里你就一個孩子。”
“他爺饞人家一女一兒,結果第二胎還是兒,累了吧!”柳如畫說。
“行,有想巧的我托人說說,會使電腦?”劉玉樓問龍浩。
“會,學的電子計算機?”
“去了以后別說我是你姨夫,你就說學的專科,分派的。”劉玉樓說,“當著同事的面喊我經理,背后你愛怎么叫就怎么叫,那就無所謂了。”
“好的。”龍浩答應。
“虎杰,你就跟著你表哥學點東西,工資矮些。”
“我不領。”刨根一聽不樂意了,“這個月產量沒完成,車間主任罰了我三百塊錢了。”
“就領三個月。”劉玉樓說,“我去跟你的車間主任說說不罰你啦!由于有新職工產量下調十個百分點。”
“這樣我也得倒數。”刨根勉強答應。
“業績不上不下都六個月了,還差三四個月!叫你表弟跟著你你教。再下去一個月新職工還沒學成,我把他們調走。虎杰,你捎身份證了嗎?”
“沒有。”
“虎杰明天你自己來就行了,叫你二姨領著你去找你表哥。別忘了帶身份證。”劉玉樓說,“龍浩,今天你就跟我去,認識一下環境。你把他送我辦公室去。”
“有宿舍是吧?”柳如婷問。
“有,先別捎,干干看再說臨時先在這里。”劉玉樓說。“不適應的話我就幫不上忙了。”
“虎杰力氣很大,也不是顢頇人。”
“有勁使不上,跟他學的是技術,三四個月也就學點膚淺的東西。”
“哦!”柳如婷明白了。“那龍杰你就敢肯定收下?”
“你管龍杰干什么!龍杰是大學生虎杰是高中生。”柳如婷一翻眼皮瞅了一眼大姐。
“龍杰只要會使電腦就行。”劉玉樓說。“學習期三個月,每個月不到兩千,過了三個月考試合格基礎工資三千,獎金根據業績給。”
“很好!”柳如畫笑得合不攏嘴。
柳如婷覺得一下子比柳如畫矮了半截,說話也沒了底氣。吃飽飯懶洋洋坐在沙發上,不愛說話。直到柳如畫坐在自己跟前,才和她聊些地里的莊稼。柳如蓉把桌子抹干凈泡上茶,蔡璐洗好茶碗拿過來。
柳如婷喝了一會兒水站起來就要走,柳如蓉留了一會兒,還是走了。柳如婷走了柳如畫也走了,臨走對柳如蓉說。
“明天,我和妹妹再來。”
“你就別來了,孩子大了用不著你了”
“我得給他送鋪蓋,有宿舍又不是沒有宿舍。”
“我這里有鋪蓋也有閑屋,叫他哥倆在一塊做個伴,小孩和俺別別扭扭的,人哥倆都是孩子有的說打打鬧鬧。我就多了雙筷子。”
“那不行,你辦點飯給妹夫吃就夠麻煩的了,再添上倆。”柳如畫說,“有妹家那個就行了,你沒看見俺姐夫說看看他能不能行,再拿鋪蓋不晚臉一下子變色了,看著我就不順眼。”
“不管她,愛怎么著就怎么著。”柳如蓉說。
“我比她大十多歲得慣著她。”柳如畫說,“我走了!”
“路上慢點,車多。”
柳如畫騎上摩托沒顧上回話就走了,柳如蓉看著姐姐的背影:真像刨根說的農村比起城里人強多了!
柳如蓉的手機響了起來,拿出來一看是大哥打來的。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大哥的聲音。
“咱媽病了,住進了醫院。醫生說是胃炎掛幾天吊瓶就好了,就我和你弟弟輪流看護就行了,這個得跟你們說一聲。”
“嚴重不?哪家醫院?”柳如蓉問。
“咱鄉鎮醫院,頭一天來。”
“最近兩三天沒時間,有時間了我去待天。”
“不用。”
大哥說完把電話掛了。
“媽,我也回家吧!”蔡璐說。
“我兒不是愛吃煎餅嗎!你捎些回去,省得他再跑腿。”柳如蓉說。
“也行!”蔡璐答應,跟著回去。
有兩包煎餅隨便拿出一包遞給蔡璐,又把吃剩下的菜給她裝了些。
“拿走吧!吃上再來拿。”
“我爸和你不也得吃。”
“吃不多,有時候他中午不來吃。”柳如蓉說。“別給他喝酒喝多了!喝多了跟你爸說,我說了他也不聽,根本不怕我。”
蔡璐提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