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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坦白;不可言說的秘密

契輕輕撫著他的羽毛大衣,垂下眼眸。

兩人就這么面對面站著。

良久,直到又一片云飄過,遮住了圓月。契突然笑了,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悲涼。

“真可惜啊,柯拉松先生還沒過完最后一個月見節呢?!?

下一秒。

白光閃過,腰間的匕首以極快的速度出鞘。

一把刺進多弗朗明哥的胸膛,另一把刺進契自己的胸膛。

契一剎那有些愕然,對于這樣的攻擊,只要他想,要躲開簡直是輕而易舉。

所以…

他沒用見聞色。

這般舉動顯然出乎多弗朗明哥的意料,一股溫熱的鮮血順著流下。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他抽出匕首扔在地上。

迸發的殺意掩蓋不住,他掐住契的脖子,將她往身后的墻抵去,氣極反笑道:“想殺了我嗎?呋呋呋?!?

契沒反抗,也抬起手抽出停滯在胸口的匕首,到底血肉連心,皮肉被刀刃劃開的痛覺在神經中相互傳遞,契感到太陽穴在突突地跳。

僅僅一刀的痛楚就已經如此清晰,契在心里想,羅西南迪中了那么多槍,又該有多疼呢?

二人不顧傷口,任鮮血直流。

契用手指在他胸口心臟那塊畫了個圈:“要想殺你的話,那剛剛刺中的應該是這兒?!?

“多弗,我們都欠羅西南迪一個道歉?!?

契抬頭看他,眼里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慘淡。

“你十歲那年殺掉霍名古圣,羅西為此離開了你九年。他恨你嗎?我想是恨的。所以他才選擇去做海軍,選擇背叛你這個唯一的親人。”

“我明白背叛對你來說意味著什么,在這一點上羅西固然做錯了?!?

契的手輕輕搭上他的肩膀,觸及到那逐漸凝固冰冷了的血液。

“可他的槍里并沒有子彈,多弗。他是恨你沒錯,但也正是因為你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所以他寧可自己面對死亡?!?

“我曾問過他有后悔過自己的選擇嗎,他告訴我并沒有?!?

聽著契這一番話,他笑得更加肆意,夾雜著掩蓋不住的怒氣:“所以你一直什么都知道是嗎?”

他湊近契的耳邊低語:“也包括羅西南迪是海軍的臥底。”

多弗朗明哥掐住她脖子的力道漸漸收緊,契不禁皺了皺眉。

“你知道,但沒有告訴我,那你這又何嘗不是背叛呢……呋呋呋?!?

契被抵在墻上,鎮靜的望著他,仿佛要把他從未向別人坦露的內心給看穿。

“多弗,我從未想過要背叛你?!?

空氣靜默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么長。

“我并不屬于這里,不屬于唐吉訶德家族,不屬于風車村,也不屬于這個世界?!?

“這就是為什么我會知道這么多事情的原因。”

說到這,契忽而有些哽咽了。

重獲新生二十一年,這是她第一次,完完全全的跟一個人袒露這不可言說的秘密。

“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突然消失,所以我一直在盡可能的去做一些事。我總是希望可以改變點什么,因為真的有太多太多彌補不了的遺憾了?!?

“羅西的結局,我其實很早就知道了?!?

契哭了。那種難過是長期積壓在心底的,無處釋放,無可訴說。

“我愛你,可我也心疼羅西。”

“原本我并不覺得死亡是件可怕的事,但今天,我親眼看見羅西南迪躺在雪地里的時候……多弗,真的好冷啊。”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了,透著疲憊。

多弗朗明哥松開了掐住她脖子的手,脆弱白皙的脖頸上驟然多處幾道指印。

他就沒想過要殺她。

墨鏡總是能很好的隱藏人的情緒,契看不出來他現在的臉上表情的變化,也無法分出更多精力去思考。

他揉了揉太陽穴,低聲笑了起來。

沉默像是素銀的月光。

“呋呋呋,契,我之前還真是太小看你了?!?

死亡并不是生命的終點,遺忘才是。

雖然人死不能復生,但契想,羅西南迪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呢,去往了另一個平行時空。

畢竟,總有奇跡發生。

她記得從家里離開前往米尼翁島的那天,她問媽媽,在愛里,對錯真的那么重要嗎?

媽媽說,如果已經無法改變了的事情那就學會去接受,好好珍惜現在還擁有的。

……

這件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里,契和多弗朗明哥開始了冷戰,導致船上的眾人都陷入一種很奇怪的氛圍中。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大家好像都多多少少發現這倆人之間的關系似乎有些微妙。

比如,只有契可以隨便進出多弗朗明哥的房間,還經常蓋著他那件粉色羽毛大衣午睡,以及……兩人身上偶爾會出現的一些不明痕跡。

“喂,契和少主多久沒說過話了?”

“兩個月零五天了!”

“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德林杰你小聲點!小心被少主聽見。”

“等等,水牛你過去點,踩到我腳了?!?

“……”

幾個干部看樣子是蹲在地上打牌,實則是一顆顆八卦的心在相互碰撞。

此時的契并不知道這邊的小動靜,美滋滋地坐在船邊看信,多弗朗明哥則是在書房里跟人通電話蟲談生意。

都把彼此當空氣。

路飛和艾斯這段時間給她寄信的頻率越來越高,但話語里拐彎抹角的,大致意思不過就是問她多久回來,以及抱怨爺爺的訓練太辛苦了,又在山里抓到了什么稀奇的動物,達旦老是不給他們零花錢之類的。

稚嫩的筆跡讓契嘴角的笑意更甚,彎彎眼睛開始認真考慮起要不要回一趟風車村。

……

一座島嶼開始出現在視野范圍內,到處都飄浮著大大小小的泡泡,島上的樹木快要有云那么高。

契微瞇起眼辨認島嶼的輪廓,隨后默默合上了手中的信。

是香波地群島。

聽船上的干部們興奮而激動地說,今天拍賣會上有大看點。

契聳聳肩,顯然不是很感興趣,思來想去,索性理所應當的拿著多弗朗明哥的錢上島消費去了。

這座島像極了飄渺的童話世界,地表產生的天然樹脂膨脹成了泡泡,都是夢都縮影。

這是“失敗之島”,也是“再次出發之島”,有人在這里重燃野心,也有人止步于此。

契一直知道那個拍賣會場是多弗朗明哥手下的,里面如深潭般的交易她從未過問半句。

關于愛和對錯,母親的話始終印在契的心中:好好珍惜你現在還擁有的。

真的是自己太冷漠了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

契從來只在意自己所在意的。

那其余的呢?

似乎沒那么重要吧。

……

她逛了許多童裝店和玩具店,給風車村的那幾個小家伙買了不少禮物。契用手比劃著,想象著他們有沒有長高,穿多大的衣服合適。

想到這,契情不自禁笑了起來,在洋洋灑灑的陽光映襯之下,看起來溫和無比。

又漫無目的地逛了一會兒,契逐漸被這里的各種奇特食物所吸引,決定去飽餐一頓。

推開一家餐廳門時,契正低頭整理著衣領,和出來的人撞了個滿懷。

“抱歉……”契本能地道歉,抬眼便迎上了一道充滿驚訝和喜悅的目光,到嘴邊一半的話就這么給咽回去了。

“香克斯?!”

契的音量不自覺地提高了些許,激動的張開雙臂去擁抱他。

“好久不見!……”

左手邊空蕩的觸感讓契的動作僵硬了一瞬,香克斯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真是驚喜??!契,沒想到能在這兒碰到你?!彼魺o其事地將話題引開,哈哈笑著,一副灑脫的模樣。

但契卻微微皺起眉頭。

臉上神情凝重,她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那斷肢處,問道:“疼嗎?”

香克斯被她這表情逗笑了,抬起手往她腦門上敲了一下。

契捂住額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干嘛啊!痛死了。”

香克斯故作無辜的聳聳肩:“嘛,應該沒這個疼?!?

……

香克斯陪著契吃飯,兩人干杯敘舊。

“你怎么在這兒呢?”契問道。

“來找個老朋友,順便給船鍍個膜?!?

沉默了一會兒。

“那你呢?”香克斯反問她。

“旅游?!逼醪患偎妓鞯幕卮鸬?。

她還不打算告訴他,自己和多弗朗明哥的關系。省得引起一些誤會和不必要的麻煩。

契的神情平靜地激不起一絲波瀾,香克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再繼續問。

兩人天南地北地聊著近況和大海上發生的有趣的事情,這應該是這段時間里,契為數不多發自內心地開心的時刻了。

……

出餐廳后,契朝他揮揮手道別:“今天能見到你我很開心?!?

香克斯也笑,“行了,上次給你的生命卡你還留著嗎?”

契在心里偷笑。

歪歪腦袋,故作為難的樣子,“啊…那個呀,讓我想想放哪里了。”

香克斯炸毛,“什么?!這么重要的東西你能隨便放?”說著就要去翻契的包。

契笑得合不攏嘴,趕忙避開他探過來的手,然后從兜里掏出他的那小半張生命卡:“好了好了,逗你玩呢,在這兒的?!?

意識到被耍之后的香克斯表情有些不自在,變幻復雜。

他咬了咬牙,盯著契看了好半天,然后突然伸手,撒氣似的,報復性地一把將契的頭發揉得亂糟糟:“臭小鬼!”

……

夕陽漸漸落山,兩人在近港口的一棵紅木大樹下分別,契拎著大大小小的購物袋往回走,心情大好。

晚餐。

餐桌上其樂融融的氛圍從多弗朗明哥的落座開始被打破。他周身散發的氣壓低到似乎要將整艘船給壓垮,干部們大氣不敢出一口,大眼瞪小眼地交換著視線。

房間里安靜得可怕。

誰又惹他了?交易不順利嗎?

契不明所以地抬眼打量他,看不清他墨鏡后的雙眸,但契能感受到那強烈且不算友好的目光。

可是……

她和他已經冷戰兩個月了,契實在想不明白他這一出又是要作什么妖蛾子。

這頓難熬的晚餐時光終于結束,契溜回自己的房間,她可不想這時候惹到他。

生怕他一會兒發瘋,把火撒到自己身上。

契早早洗漱完之后,便躺上床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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