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阿文已經(jīng)將飯食準(zhǔn)備好了。

顧清元也沒跟阿文客氣，將李樂允在飯桌前放下。道了聲謝，四人便吃飯了。

“唔……阿文，你做的菜真好吃”李樂允的嘴塞得鼓鼓的，忍不住夸贊阿文。

“就是就是……太好吃了”聞娘也是忙著吃菜，有些口齒不清地附和李樂允。

顧清元給李樂允夾菜的手一頓，停下筷子，有些吃味像怨夫一樣地委屈看向李樂允。

李樂允有些心虛的給顧清元夾菜“嘿嘿……我夫君做的更好吃”

阿文瞳孔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像怨夫的顧大哥，已經(jīng)第二次震驚了他威風(fēng)凜凜地顧大哥在大嫂面前就是一個(gè)愛吃味地貓咪。

顧清元看著阿文震驚地神情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然后瞪了一眼。

“對(duì)對(duì)對(duì)，顧大哥做的更好吃”阿文才反應(yīng)過來，連忙幫他顧大哥說話。

聞娘就在一旁認(rèn)真干飯，對(duì)顧清元愛吃味的事情已經(jīng)見慣不慣了。

四人吃好飯后，就像平常一樣，顧清元和阿文在廚房里洗碗筷，打掃衛(wèi)生，聞娘和李樂允則在屋子里吃瓜果聊天，看話本。

“哎……樂兒你們?nèi)ツ睦玻吭趺催@么晚回來啊？阿文都做好晚膳很久了……老實(shí)交代哦”聞娘有些八卦地揶揄李樂允。

“沒什么啊……就……就到處轉(zhuǎn)轉(zhuǎn)”李樂允又想到今天下午面紅耳赤的場(chǎng)景，臉又紅了。

“哦……臉紅了哦，樂兒，干什么壞事了吧……哈哈”聞娘看到李樂允的神情便知道了，還想繼續(xù)逗她，顧清元便進(jìn)來了，他一把將李樂允摟住，

“時(shí)間不早了，早點(diǎn)歇息吧”說完，顧清元便帶他臉紅撲撲地娘子回了主屋。

阿文跟聞娘也依依不舍地道別了。

…………

日子平靜地過著。

冬天來臨，顧清元到上山打獵，用狐皮和其他動(dòng)物皮毛給李樂允到鎮(zhèn)上做了很多御寒的衣裳和鞋子。

李樂允的肚子也漸漸顯懷了。

夜那么深那么靜，小院里寒風(fēng)呼嘯落下片片飛雪，雪越下越大，漸漸天地都被籠罩上一層銀白。

李樂允在熱乎乎的炕上睡著覺，顧清元進(jìn)屋給爐子換炭。

李樂允睡了很長時(shí)間怕她頭疼，顧清元輕輕地叫醒她。

“唔……我還想睡嘛”李樂允翻了個(gè)身，嬌嗔道。

顧清元看著李樂允可愛的撒嬌模樣忍不住上前親吻她。

“外面下雪了，我?guī)愦蜓┱炭珊谩?

李樂允還不知道外面下雪了，聞言從床上坐起來，推開窗戶，入眼小院皆白，籬笆上都蓋著雪。李樂允一聽，趕忙笑著下床，她穿上洋紅軟絨小襖，外套毛邊綢面鵝絨小坎肩，蹬上鹿皮靴，帶上兔毛手套。

顧清元給她披了一件狐貍毛披風(fēng)，確定她穿暖和了，才帶她出門。

聞娘和阿文，茜兒正在和村里的孩子打雪仗。看到李樂允和顧清元來了，阿文連忙叫顧清元

“顧大哥，這些孩子和聞娘，茜兒欺負(fù)我，快來幫我”

說完，又一個(gè)大雪球打到阿文身上，阿文連忙笑著躲開，聞娘和茜兒知道李樂允身子不方便都來護(hù)住她，以防孩子們打到她。

顧清元將一個(gè)大雪球送到了李樂允手上。

“往阿文身上砸，他沒事”

“不是，你們?cè)趺炊即以摇?

李樂允也不客氣，和茜兒，聞娘一起砸向阿文

“哈哈……好玩”

“哈哈”

聞娘，茜兒和李樂允三人十分開心。

顧清元?jiǎng)t一直守在李樂允身旁，給李樂允揉雪球。

聞娘和茜兒也跑開和孩子們一起去砸阿文。

李樂允手一轉(zhuǎn)將雪球砸向聞娘和茜兒。

“樂兒，你背叛我們，我們要砸你了……哈哈”

顧清元和李樂允很快被大家團(tuán)團(tuán)圍住，雪球就和雨點(diǎn)似的飛過來。顧清元把李樂允抱在懷里，寬大身體被雪球砸得哈哈大笑。

村里的打麥場(chǎng)亂作一團(tuán)，所有人的笑聲匯聚在一起，響徹村子，清脆悅耳，在群山白雪中顯得那么溫馨和睦。

………………

李樂允想著無事可做，給孩子縫制的帽子和衣服還剩很多針線，便想著繡一些女紅補(bǔ)貼家用，看著李樂允無聊，顧清元就算不缺錢也由著她了。

“你繡得真好看，樂兒，你這繡法我還沒見過呢”聞娘在一旁杵著臉觀看李樂允繡女紅。

“你想學(xué)我可以教你啊，等我做好了送你一些”李樂允笑著道。

“不不不，我才不想繡女紅，我靜不下心來，坐不住”聞娘連忙擺手拒絕，當(dāng)時(shí)在醉月樓，琴棋書畫她都學(xué)得好，唯獨(dú)這個(gè)女紅學(xué)不來。

但后面聞娘看李樂允繡的時(shí)間長了，也忍不住上手試試，李樂允耐心地教她。

“不好了，樂兒姐，顧大哥，我哥他又跟我父母吵起來了，這次吵大了……”突然，茜兒慌慌張張地進(jìn)來找顧清元和李樂允。

聞娘一怔，拿針的手指一疼被刺出了血。

顧清元讓聞娘留下看護(hù)李樂允，李樂允身子重了不宜去勸架，自己獨(dú)自一人和茜兒去了張家。

李樂允看聞娘魂不守舍，焦急地樣子，便讓她去看看，畢竟她也猜到應(yīng)該是為聞娘和阿文的事有矛盾吵架，解鈴還須系鈴人。

聞娘扶李樂允坐好便還是去了張家。

“我不活了，你要娶那青樓女子，我還有臉面對(duì)張家的列祖列宗，我還不如現(xiàn)在就不活了，下去給他們認(rèn)罪”張父說完就要往墻上撞去。

顧清元和阿文連忙攔住他。

“我們給你找了隔壁村的梨香，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子，哪里不好，你都拖了多久不娶人家，你真是不顧我們的臉面，不想讓我們活啊”張母也哭哭啼啼地控訴阿文。

阿文真的要崩潰了，他只是想娶他心愛的女子，一個(gè)大男子不知所措，為難至極。

見阿文還是不松口，頑固不化，張母也起身就要往墻上撞去。

“我娶，我娶……我娶梨香行了吧”阿文攔住他娘，面如死灰，眼睛紅紅地?zé)o奈說道。

剛到門口的聞娘，將要邁過門檻的腳一怔，收回腳，苦澀一笑，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阿文看到聞娘的背影，連忙起身追去，張母和張父聽到他們兒子終于松口要娶妻，也不再尋死膩活。

阿文追上聞娘，將她拉住。抬手輕輕幫聞娘擦眼淚。

想解釋的千言萬語，最后只能無奈苦澀地說出一句“對(duì)不起”

聞娘躲開了阿文的手，偏過臉擦了一下眼淚“你沒有對(duì)不住我，只怪我們有緣無分”

聞娘將錢袋放在阿文的手中，還給他之前幫她贖身的錢。就轉(zhuǎn)身走了，她怕她在停留一下就會(huì)忍不住痛哭，自私地讓阿文別管父母帶著她私奔。

阿文望著聞娘離開的背影他的手不受控地抬起，很快，又停在虛空中。他閉了閉眼，用盡全力克制住想要挽留的欲念，掌心漸漸收緊往回收，緩緩地垂下。他也很想自私地帶聞娘私奔，但他知道他不能。

阿文只能痛苦地跪在地上，大聲吶喊。他握緊拳頭，試圖抑制住內(nèi)心的痛苦卻無法阻止悲傷從眼角溢出，無盡的無奈和掙扎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