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揚的父母是個冷血無情的資本家。
黎詩詩帶著心疼的對淮陽說:“沒關系,這一切都不是你的錯,咱們安心治病。”
淮揚有些懵,問:“我有很大幾率會再也看不見了。”
黎詩詩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淮揚明白了什么,但他還是問:“黎詩詩,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黎詩詩直接將所有話挑明:“我要和你在一起,就算是你看不見了,我也要和你在一起。”她抓住淮揚的手,一字一句地說:“我做你一輩子的眼睛。”
后來黎詩詩見過一次淮揚的父母,對他們的態度也是不冷不淡。但他們卻表現出了很大的熱情,他們很感謝黎詩詩對淮揚的救贖。
黎詩詩和他們客套幾句后便找了理由離開了。
夫婦二人在社會上摸爬打滾這么多年,怎么看不出黎詩詩對他們的態度,兩人也只好收住話,和黎詩詩告別。
淮揚進手術之前,黎詩詩伏在他耳邊告訴他:“等你好了之后,我們就離開這里,好不好?”
淮揚眼里閃著光,高興的點頭。
直到淮揚進了手術室,黎詩詩才松開捏緊的手,看著手里剛剛淮揚塞給自己的紙條,攤開來看,上面寫著:“我愛你,詩詩。”
黎詩詩淺笑,我也愛你,淮揚。
淮揚在手術后,因為眼睛看不見,很多事情做起來都很麻煩,黎詩詩就會在一旁不厭其煩的指引他。
這時候淮揚總會順嘴來一句:“我好愛你呀,詩詩。”
黎詩詩也會很配合的告訴他:“我也愛你。”
黎詩詩還是在做兼職,兩人都在為悄悄離開做準備。
淮揚總會在某些時候呆呆的望著外面,黎詩詩以為他是在感傷自己的眼睛,她上前安慰,淮揚笑著展開手,做出了要抱抱的姿勢。
黎詩詩輕車駕熟的鉆到他懷里,淮揚摸索著摘下黎詩詩的助聽器,張著嘴說些什么,黎詩詩看著他,疑惑的問了句:“什么?”
淮揚笑著搖頭說沒什么,又將助聽器給她戴了回去。
他松開黎詩詩,轉頭扶著墻壁說要睡一會兒。黎詩詩張張嘴,終究沒有說話,因為要兼職,黎詩詩不得不先離開。
下午兼職結束后,黎詩詩便收拾了東西往醫院趕。
病房里的水仙花是黎詩詩一天前買的,現在已經有點萎了,陽光零零散散的灑在水仙的花瓣上。整潔的病床上是一個小盒子和一封信。
信上面的話很簡短,結尾是那句淮揚常說的話“我好愛你呀,詩詩。”
黎詩詩眨眨眼,想起上午淮揚說話時的嘴形:再見。
每個人都習慣說再見。去世的父親,自殺的母親,臨別的都和黎詩詩說過再見,可誰又能知道這一次的見面,會不會是最后一次呢?
黎詩詩明白,自己或許,再也見不到淮揚了。
盒子里面是一枚戒指,黎詩詩拿出來,套進無名指里,想著信上面說的,手術根本沒有成功的話,喃喃自語的說:“我也愛你,淮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