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風收好剛剛煉成的符箓,順道又拿出一本《道家法器大全》,細細揣摩起來。
楚洛風將近日來搜刮的材料,煉成桃木劍、三清鈴、法印、神靈令牌和雷擊木,喜滋滋地收入儲物袋。
楚洛風順手使用點石成金之術,將集天地靈氣的石頭,煉化成金鐵,又用金蠶絲纏繞其上,給每只小犬煉成防身盔甲。
楚洛風拿出無形草,隱去所有小犬護身盔甲的痕跡,化去手上五行敕令的痕跡。
楚洛風沾沾自喜,自言自語道:“是時候,給你們找一個安身之處了!”
楚洛風拿出微觀之界,凝神靜心,喝道:“星羅萬象,以我道法,開此法門!”
楚洛風雙指凝結五行真氣,點在微觀之界上,一時間微觀之界照應在楚洛風的神識領海,記憶中的種種事物,一一重現在微觀之界中。
“好了!小家伙們,接下來的試煉,我想一人承受,你們先乖乖呆在里面,等我完成試煉,再放你們出來。”
小犬嗚咽一聲,依依不舍地用爪子拍了拍楚洛風的手掌,一一進入微觀之界。楚洛風跟隨其后,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皇宮和百步天階,頗為驚訝。
“原以為,這微觀之界不過是能承載活物的寶物,沒想到還能將經歷過的場景一一再現,我只要添一些活物上去,想來就跟外面并無差別。”
小犬們歡快地在百步天階上跑來跑去,左聞聞,右嗅嗅的,好不快活。
楚洛風看著形似神不似的百步天階,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忽然,他想到了能吸收天地靈氣的天方塔,想起古世華曾經說過的,天方塔是奇人贈與他,吸納天地之氣的寶物,能化萬象,無所不能。
想到這里,楚洛風露出陰險的笑容,立馬回到百步天階,興沖沖地回到第一步天階。數年后,渾身焦黑,一身金蠶寶衣破爛不堪的楚洛風回到六十步天階。
“哈哈!沒想到,這里的天地寶物還能重生,我真是撿到寶了!哈哈!”
云端上的仙人偶然路過百步天階,發現自己辛辛苦苦復原的寶物居然又被人拿走了,氣得元神出竅,隨手布下天雷大陣,將整個百步天階淹沒在雷光中。
此時,楚洛風祭出雷擊木,用雷擊木寫下五行乾坤陣,以雷擊木為陣眼,用天方塔為介質,將天雷化為己用。可憐的仙人還不知道,自己的天雷居然成了他人的得道之物。
楚洛風感受到天方塔里狂暴的天雷之力,以氣化符,將一部分天雷融入自己掌心里的五行敕令,又把天雷注入法器,最后把用天雷給小犬淬煉肉身,壯其魂魄。楚洛風將剩下的天雷,放入百步天階的上空,形成雷劫之云。
“這突如其來的天雷,真是來得及時呢!”楚洛風感受到體內澎湃的真氣,一掌揮出,小山般的巖石瞬間粉碎。
“是時候登天階了!”
楚洛風一路走來,風雨雷電,寒雪炎日,幾乎都遇到過。如今通往七十步天階的道路,居然風和日麗,天朗氣清,這反而讓他心生不安。
就在這時,楚洛風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老人躺在路上,不斷地用那根木棍敲打臺階。楚洛風雙手蓄力,微風徐來,化作凌厲的風暴之刃,護住周身。
“小友,是不是要過去呀?”老人淡淡地問道。
楚洛風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不知前輩有何指教?”
老人露出神秘的笑容,指了指后面,說道:“要想過去,先把后面的山,敲碎吧!”
楚洛風往后看去,一座不知何時出現的大山已經切斷后路,再回頭一看,眼前的路已經成為萬丈深淵,一步也邁不得。
無奈,楚洛風只好用一塊形似斧頭的石頭,拿了跟稱手的石柱,用堅韌的草繩綁牢,慢慢地敲碎堅石。
風雪連天,峭壁結冰,雪花漫天,刺骨的寒冷幾乎讓人無法彎曲手指,噴出的氣息,不過剎那,便化作雪球從鼻尖滾落。楚洛風忍著凜冽似刀的寒風,不斷地敲打堅石。
寒暑交加,春去秋來,奉命低調的楚洛風仍是規規矩矩地拿著石斧敲山,并沒有施展神通。
烈日當空,大地仿佛被光穿透,無處不在的熱浪,讓地面看上去宛若起伏不定的波浪,讓人站不住腳。楚洛風無視熱浪熏天的環境,仍在拼命地敲山。
夜深人靜時,楚洛風則坐下來,按照林亦歌所說的運功之法,調息運功,五彩光華漸漸凝為丹元,充沛的五行真氣充盈在體內的每一處。
“最后一塊石頭了!”胡子邋遢,渾身酸臭的楚洛風使勁抬起不知第幾把石斧,重重地敲在石頭上。石斧落下的霎那,滿地的碎石消失不見,轉而換之的是一望無際的大海。
這時,老人再次出現,問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小友,回去吧!不用受這無邊無際之苦。”
楚洛風并沒有回答,而是鉆到海里,朝著前方游去。大海是靜謐的,神秘的,獨自一人的楚洛風時刻能體會到寧靜的大海最大殺手锏-孤獨。無人告訴他,該往何處游,也無人告之最終之地到底在哪里。楚洛風漂在海上,忍受著日復一日的煎熬。有時候,游累了,楚洛風放空心身,浮在海面上,隨波逐流。
黑夜漫漫,終有曙光,不知經過多少年的漂流,楚洛風仿佛感受到無邊的海水離自己越來越遠,身體的沉重感也一掃而光。
這時,老人再次出現,笑著說:“跨過山,見到海,眼界就開闊了!走吧!”
楚洛風緩緩起身,發現自己身處云巔,一條通往天際的階梯出現在自己面前。楚洛風走在階梯上,有種說不出的輕盈,不知不覺中,已經走完看似漫長的階梯。
楚洛風臟亂酸臭的衣服迎風而散,一套嶄新的衣服隨即出現在自己身上。邋遢的胡須也一一脫落,樣貌恢復到原來的樣子。
“終于……終于解脫了!”楚洛風仰天長嘯,似乎要將這些日子來的不滿宣泄出來。
楚洛風回頭看著走過的路,回頭的路已經逐漸迷失在一片白霧中,待到霧氣散去,回頭的路已經消失不見。
“師傅說過,回頭無路,果然是真的!從此刻開始,要么活,要么死!”
楚洛風望著八十步天階,詭異恐怖的氣息充斥其中,令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