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產業創新的內涵

隨著熊彼特創新理論的發展，許多學者開始從產業的角度研究創新。國外學者坎寧安（N.J.Cunningham）于1960年最先使用“產業創新”這一詞語來討論經濟周期中的創新（李保紅，2010）。然而，最早系統地提出產業創新理論的，是美國經濟學家克里斯·弗里曼（Chris Freeman）。他在其著作《工業創新經濟學》中，實證分析了不同產業的創新。結果顯示，不同產業中創新的側重點是不同的。例如，電氣產業主要側重于市場創新，化學產業主要側重于流程創新。根據側重點的不同，產業創新可以分為：技術、產品、流程、管理和市場五個方面的創新（弗里曼和蘇特，2004）。

克里斯·弗里曼之后，又有許多學者對產業創新經濟理論進行了更為深入的研究。其中，邁克爾·波特（Michael Porter）從宏觀層面提出了產業創新的本質。他認為產業創新就是：當人力資源、物力資源等資本相對于其他要素資源更為豐富時，國家發展資本或技術密集型產業所具有的比較優勢。他還提出，國家的競爭優勢取決于一國產業創新和產業升級的能力（波特，2007）。可見，波特是基于全球視角，將產業創新的分析框架融入國家競爭理論中。

馬克·道格森（Mark Dodgson）和羅艾·勞斯維爾（Roy Rothwell）在其1996年合著的《產業創新手冊》中，對產業創新的本質、起源和產出進行了詳細闡述，并對各行業進行了實證分析，提出了影響產業創新的關鍵因素。道格森和勞斯維爾的產業創新理論，在國際上具有較強的影響力。之后許多學者對產業創新的分析，都是基于他們所構建的產業創新分析框架。

還有一些學者從產業創新的層次來研究產業創新。Gereffi認為產業創新分為四個層次：產品層次上的創新、經濟活動層次上的創新、部門內層次上的創新和部門間層次上的創新。其中，產品層次上的創新是指對原有的產品進行改進，從而生產出更為復雜的新產品；經濟活動層次上的創新是指提高與經濟活動相關的能力，包括設計能力、生產能力和營銷能力等；部門內層次上的創新是指新產品和新服務的創造；部門間層次上的創新是指產業結構的升級，即從低層次的勞動密集型產業向高層次的資本和技術密集型產業轉變。

在Gereffi研究的基礎上，Humphrey和Schmiz以企業為核心，提出了產業創新的四個層次。一是流程創新，即對原有的生產系統進行重組，或者引入更高級的技術進行生產；二是產品創新，即從低端生產線向高端生產線轉化，從而生產出與之前完全不同的產品；三是功能創新，即從基本加工到貼牌生產再到自主創造的功能升級；四是鏈創新，即把在某一個環節所獲得的創新能力應用到一個新的領域，實現產業鏈的升級。

綜上所述，學界仍然沒有對產業創新的權威定義。但根據前人的研究，產業創新實質上是不斷破壞舊的產業結構從而形成新的產業結構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