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這樣的。”文錦想了想成親以來，穆老大的確很呵護(hù)她，照顧她。

“咱們做女人的，這輩子碰上一個好男人，就是最大的福分了。”鄭奶奶又說。

鄭奶奶畢竟是古代女人的思想，文錦只是淡淡一笑。

快要到中午的時候，飯菜做好了，酒也溫了，是鎮(zhèn)子上打的米酒，味兒地道。

芹菜炒牛肉，涼拌豬頭肉，醋溜土豆絲，豆腐鯽魚湯，蘿卜排骨湯，燜羊拐骨，鄭奶奶還買了一只雞來宰殺，做了一道麻辣雞。

每道菜，都是兩個老人家的一片心意，鄭奶奶廚藝本來就不錯，再加上有文錦幫忙，菜端上桌，色香味俱全，大家開開心心地開吃。

鄭爺爺沒有再提戰(zhàn)爭的事兒，似乎生怕前面說的話惹兩個人掃興，專門挑有趣的話題說。

看到老人家小心翼翼的維護(hù)這段交情的樣子，文錦一陣難受。

等吃飽喝足，告別兩個老人，回去的路上，文錦有些沉默。

“在想什么。”

穆老大將她抱在懷中，幽黑的眸子睥睨下來，帶著隱隱逼人的壓力。

他可以接受她無理取鬧，可是什么都不說，他很不高興。

文錦嘆了一聲，依偎著他的胸膛，“我就算說出來，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你在怪我。”穆老大其實(shí)很明白，他媳婦的那一點(diǎn)心結(jié)。

文錦輕輕搖頭，“你做什么選擇我都不會怪你，你的理由，你的雄心抱負(fù)，我都不應(yīng)該阻攔，可是，戰(zhàn)爭就是血淋淋的事實(shí)。”

她不是什么圣母，但一條條人命，一個個家庭的支離破碎，誰能完全做到無動于衷呢。

“大軍前進(jìn)的方向，避開了百姓密集的地帶，我已經(jīng)下令，盡量不要擾民，畢竟這一塊土地，將來的主人是我。”

穆老大緩緩道。

可不管怎么樣，還是會有犧牲，有流離失所，只是程度輕重罷了。

文錦想了想又說，“哪怕只是少部分人受到牽連，但他們是誰的父母，誰的妻子，誰的丈夫，誰的兒子，誰的女兒，一個悲劇對一個人來說，就是致命的打擊，這是不能用數(shù)量多少來衡量的。”

穆老大幽黑的眼眸看著她，許久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靜得可怕，他身上的氣勢也在微妙地變化。

文錦一顆心懸了起來，可是她隨即想到，這是她的相公，她有什么好怕的呢。

她伸手勾上男人的脖子，嬌嗔，“怎么，因?yàn)橐庖姴缓希鸵獨(dú)⒌粑已健！?

男人眉眼一動，低首，在她唇上落下一個吻。

“殺遍天下人，都不會動你一根汗毛。”

文錦翻了一個大白眼，“這是造孽，我寧愿自己死了，也背負(fù)不起。”

男人眸子一沉，“你死了，誰陪我到老？”

文錦戳了戳他的胸膛，“當(dāng)然是你的地位和權(quán)勢呀。”

穆老大眉頭皺了一下，文錦又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只不過，她這下子是一點(diǎn)都不怕了，窩在他的懷中，“至少現(xiàn)在我還舍不得離開，我們還要生一打孩子呢，就算是我不在了，也要給你留個念想。”

男人眸底一下子柔和下來，抱著她的手下意識地緊了，“不準(zhǔn)說這些喪氣話，你才是對我最重要的人，嗯？”

“我就開個玩笑啦。”

文錦小臉在男人的胸膛上拱了拱。

穆老大看著虛空，神色掠過一絲茫然，是不是現(xiàn)在所擁有的，都已經(jīng)足夠了，是不是他太過于貪婪。

但不管什么樣，身邊的人，他都會用生命去呵護(hù)。

到了家里，小黑和幾頭守著的狼迎了上來，一陣子沒有見到穆老大，它們都兩眼放光，非常激動，小黑圍著穆老大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狼們都姿態(tài)恭敬，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