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還練球嗎?
- 海底下的地平線
- 常方華
- 1517字
- 2022-08-04 06:24:04
回到了平球,BJ市,DX區,魏善莊中學里兩個少年一高一矮,一壯一瘦,在父親的監督下,進行著加練。汗水灑在地上像是小雨點般自然。本來是周六下午,每周六下午和周日都是休息日。可這是對不告而別的懲罰,更是對偷錢的懲罰。是必須要接受的。大的那個一下一下的跑位,接球后不可停頓,直接要出手。進球率必須穩定在80%,因為這不是賽場。小的那個一下一下子的運球,大力炸球,練著運球的力量,緊接著大幅度左手換右手,天生的左撇子讓他右手輕輕點地。猛地一股子勁兒突向左側,球進身側,緊退幾步。兩人都在維持著難有的平衡。
若是在地球上的BJ市,恐怕這已經是成年聯賽的水平了。但對一個剛剛22歲,一個11歲的孩子來說——這是平球的校隊水平,最多能代表省隊打比賽,頂頭是替補隊員。社會就是如此殘酷,不論你在平球還是地球,還是任意一顆行星。功夫是苦練出來的。你在你所在的社會,就要承擔這個社會上你所承擔的責任,就要盡到超越你自己的義務。汗水將背心濕透了,貼在身上就像女人的絲襪,透不過氣。
父親一遍遍的問著:“還練球嗎?還練球嗎?還練嗎!”
沒有回答,只能是yes。行動就是最好的答復。站在一旁的青年隊教練袁媛和少年隊耿教練沒有絲毫表情,只是時不時嘆口氣。
何苦偷錢呢,不就是想去地球看看新鮮嗎?大耿教練埋怨。“害得咱倆也沒時間休息。”
袁媛教練會心沖大耿一笑。算是確認兩人的關系。眼睛卻不離兩個隊員。得把他倆訓出來,憑著老大這意思,怕是沒到選秀日,就沒了斗志。說完又看向老二,“這個還行,年紀小,斗志足,天賦也強不少。可惜要砸在你手上啦。你可別對不起他們倆,老耿。”袁教練打趣著耿教練,說著大實話。大耿“哎呦喂”還沒說完,袁媛便擺手示意他注意場上動作。
好了,一對一吧。袁媛吹響哨子,比賽開始。
此刻的唐成,若是拿文言文來形容,已是強弩之末。他腦子里想的全是那個地球姑娘,一見鐘情的姑娘蘇芳。而此時的唐和,若是拿文言詞來形容,滿腦子機器人,學平球上最不令人待見的理工科,做機器人模型。
沒一個在狀態。
哨子又響了一聲。唐成先攻。
三威脅過后,一個左腳試探步,唐成用慣用的左手大力炸球,直接懸停步突破。球進人過。
換攻。
唐和看著比唐成小兩圈,體重也差了60斤。可臂展卻比唐成還長。彈跳也是強項。兩人隨唐媽媽,全是左撇子。所以唐和并不吃虧。強攻是不太現實了,唐成每次防守豁出命都是圈內出了名的。只見唐和一步胯下,箭步強突,急停拔起就投。球進身退。
決勝球。
唐成再攻。90kg的唐成決定穩扎穩打。此刻二人已經進入狀態,腦子里恢復了只有籃球的模樣。連續雙變相,接半轉身,后仰出手——打鐵了。
唐和攻。60kg的唐和沒有任何猶豫,三威脅拉開一臂空間,直接干拔三分跳投——球進絕殺。
袁媛吹哨,結束。直接走過來問老大,你會打球嗎?最后一球你翻身跳投?直接背打吃身體,我是怎么教你的?廢物!父親輕哼一聲。沒有說話。大耿喜從中來,倒是更像個父親的樣子,摸摸老二的后腦勺。拍了他一巴掌,“好樣的。”徑直走向戀人,“我弟子比你家老大強不少啊。”
唐成早已習慣這種嘲諷,多年的職業訓練培養了他極高的職業素養。他友好的和弟弟擊掌。轉身坐下,任汗水淌下來。弟弟沒有多說,缺乏比賽經驗的他有點臉紅,雖然不是第一次贏哥哥,卻也難得。于是陪著哥哥坐著喝水。
“下周那場正賽,PBA(人類籃球聯賽)的星探常家豪會來看。老大,你準備好。還是這樣,你這十一年就白練了。”袁教練有點惱他。唐成只是點頭。沒有說話。父親走了過來,吩咐兩人收拾裝備,和兩位教練聊了幾句,分別謝過。緊接著漫步走到大兒子旁邊,毒舌道:呵,還練球嗎?
黃昏下,是備戰選秀賽的唐成,和飛速成長著的唐和還有日漸佝僂的老唐的背影。懲罰算是結束,三人還要回家吃飯,母親做了一桌魚等著爺仨兒。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