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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速來急報

秦嬤嬤輕輕拍下她的手,“先不玩,我們三娘子先吃東西,吃飽了我們再去玩好不好。”

她輕輕點頭,“聽嬤嬤的。”

秦嬤嬤扶著她走向外房的桌椅上,“三娘子坐好了,老奴去端好吃的來。”說完便走到院落的一個廚房。

蘇念靈乖巧的坐好,眨巴著大眼睛看向外面,遠處秦嬤嬤已端好盤子朝這走過來。

她在遠處便看到坐姿乖巧的小人兒,走近后,將手中的盤子放在桌上。

葷素搭配和一碗粥,面相色相俱佳,秦嬤嬤轉身去打了一小盆水,“三娘子,來凈手。”

蘇念靈見此,一步一步走過去,凈完手后折返飯桌,調整好坐姿坐下。

“快吃吧,一會冷了就不好吃了。”

蘇念靈應聲,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著,心里想算著蘇家的情況。

秦嬤嬤看著她,總算是有點生龍活虎的氣息了,這發燒也好了,望三娘子以后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蘇家大房蘇行山,主母陸氏陸晚,其女蘇大娘子蘇梨,二娘子蘇瑩,幼子蘇澹。

二房蘇行舟,主母葉氏葉輕,其女蘇三娘子蘇念靈,幼子蘇念舟。

三房蘇行業近些年讀書,準備考取功名。

蘇太傅,太傅夫人早些年去世了。

一名男子策馬奔騰,手握令牌迅速趕到蘇家,跳下馬拴在一旁樹上。

他朝著侍衛舉起令牌,急切道“快通知蘇太傅,有急報!”

看守的侍衛見到令牌,示意他直接進去,“爺對奴說了,他在等你。”

男子愣了一下,沖了進去。

書房。

“拜見蘇太傅!”

“這是前線傳來的密報,太傅,節哀!”

男子將懷中的密報交給蘇太傅,蘇太傅打開細看,眼里擎著淚,“我早該知曉會有這一天,都是好兒郎!”

“生死不明這個消息,陸氏那邊不瞞了,葉氏暫且等她身子好了再尋個機會。”

“業哥兒那邊暫時別說了。”

蘇太傅想起別院里的小孩,頓然開口道,“三娘子那邊多照顧些,葉氏身子虛,無法照料太多。”

騮馬新跨??鞍,戰罷沙場??寒。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陸晚聽到這個噩耗,差點暈過去,捂著臉無聲的哭泣,坐在長廊的木凳上,看到不遠處,稚童追著球跑。

她抹了抹眼淚,確定好無淚水后,起身走到稚童身邊,蹲下抱著他,“澹哥兒,玩好了,我們該去找夫子了。”

蘇澹答應道,“知道啦,阿母,你先放開我!”掙開母親的懷抱,跑去把球撿起來。

他一只手托著球,另一只手朝著陸母揮揮手,“阿母,別看我啦,快走了,夫子要等不及啦!”

日光打照在眼前的稚童身上,陸晚透著他仿佛看到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那是年輕時候的他。

“晚晚,快跟上,行舟他們在那邊等我們。”

她笑著對蘇澹說道,“好,澹哥兒你先走,阿母想走在你身后。”

蘇澹朝著她扮了個鬼臉,抱著球跑了,陸氏朝著蘇澹的方向張開手。

陽光鋪滿手背,幼時與他相識,好像也是這個場景,山哥當時是最調皮的,成長也是最快的。

葉輕在坐月子,前線傳來的密報,家中人沒敢告訴。

蘇家兒郎在戰場上生死不明,留下的皆是幼子和嬰孩,蘇太傅年事已高。

蘇念靈吃完最后一口,將餐具擺好在盤子上,原主也是這樣的。

她起身,走到水盆前,重新打一小盆水,將手洗干凈,軟綿綿道,“嬤嬤,吃飽了。”

她朝著秦嬤嬤伸出兩只小手,示意著我很干凈啦!

秦嬤嬤笑道,“三娘子去玩會吧,老奴把盤子端過去,記得不要走遠。”

蘇念靈輕聲道,“好。”聽到她回答,秦嬤嬤才放心離開,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害怕她走丟。

以前有過這個事例,還是三娘子她運氣好,不然都不知道被拐到哪個小鄉村里了。

蘇念靈看她走遠,起身在周圍轉轉,不打算走遠,因為她答應了秦嬤嬤。

院子門上的牌子刻著芝蘭,還有些小花映在上面。

周圍花花草草樹樹,不遠處還有座精致的秋千,秋千是一把精致木椅,零零散散的蝴蝶在繩子上。

木椅上面有著精美制作出來的圖案,一旁刻了字,致蘇念靈,愿平安喜樂,諸事順遂。

蘇念靈心想這應該是某個人特意建造給原主的,不知是誰建造的,可憐原主不懂,從沒坐過。

她走過去輕輕擦了下木椅,扶著繩子坐下,以前你從來沒有蕩過秋千,我想為你蕩一次,淺淺的蕩一下。

她坐好扶著秋千,將腳落地向后走幾步,伸回雙腳,輕輕的搖蕩著。

很抱歉占了你的身體,我本人不想也不愿意,沒有辦法,不希望能原諒,別怨恨。

蘇念靈,愿你的家人都可以平安健康,再見~

至于之前的面具男,她早已拋之腦后。

記憶里沒有太多的人,原主不常出門,認識的人不多,都是上課時遇到的。

蘇太傅早已退出朝堂,他在家中開辦了個學堂,除國學課,其他課皆是由他的學生教導。

蘇念靈等秋千自然不再擺動,便起身下去,回到別院里。

……

血紅色的晚霞漸漸消退,戰場上??遍野,讓?看的驚?動魄,膽戰?驚。

忽然,這滿身刀劍傷的男子慢慢蠕動著,直至站起來了,很快,站不穩的倒下了。

他倒趴在地上,因為倒下的灰塵嗆到,不由咳嗽了幾下,吐出胸口的淤血,他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

身上的傷疼的他早已毫無知覺,他晃忽著走在這橫尸遍野之地。

找到一顆樹坐在一旁,將身體躺在樹身,頭靠著樹看向遠方,那是家的方向。

他拍拍手,揮去手上的余塵,將懷中已經扁成變形的護甲扔掉一旁。

拿出一塊手帕,仔細端詳著上面的蘭花圖案。

輕輕二字繡的歪歪扭扭,好似是故意的。

一滴淚水從他臉上滑到手帕上,浸濕了一個小地方,水漬慢慢擴張,泛起一朵小花紋。

他抬手抹了下眼淚,將手帕折疊好放進胸懷處。

不知阿兄他們如何了,可惜我受傷太重,輕微的走路全身傷口都疼痛不已,傷口上還有些許灰塵。

眼神恍惚之際仿佛好像看到人了,他好似嘲笑自己一般道,“呵,這里怎么可能還有活人。”就連我也是僥幸而活。

遠處趕來的人正是蘇行山一等人,大夫湊近探探鼻息,呼吸淺弱,把了把脈。

大夫道,“來兩個人用擔架將他抬進車廂內,切不可動作幅度太大。”

大夫向蘇行山點點頭,先一步走進車廂里,見擔架放置好,開口道,“將他坐扶好,別動。”

將蘇行舟的盔甲脫去,拿一把剪刀將他身上的衣服剪掉,看到掉出來一塊帕子,將其放在一旁。

上面些許腐肉沾染著塵灰,不忍直視。

大夫點燃火折,放在點燈處,將一把匕首在火上烘烤來回三下,把匕首在烈酒中過去。

撒了點麻沸散在傷口處,把腐肉刮去,用上好的金瘡藥撒上去,用紗布包扎好,來來回回,竟然折騰了許久。

一個時辰過去,大夫已然累的直冒汗,抬手虛擦了擦汗,走出車門。

大夫向蘇行山行禮,說道,“老夫已將二公子的傷口包扎好,三天換一次藥。”

“沒事就好,這次我與行舟暗算,是為大意了,還好來的即使。”

蘇行山看他已精疲力盡,說道,“這次我代行舟謝過先生了。”

大夫擺擺手道,“客氣了,老夫是看著你們長大的,他這次的傷比以往都嚴重。”

“他這人啊就是不服輸,明知道這里有陷阱還要過去,唉!”他搖搖頭走了。

其實不然,不戰便是降,戰便要遇險,該布局之人心思是如此險惡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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