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加入之后,信息很快就整理完畢,超過了五百人,接近六百。
馬景澄看完之后,將他們分成了不同的組。
其中,喜歡打探消息的人最多,其次是熱衷于開車的人。
剩下的人會的東西比較雜亂。
基本上,會做什么的都有。
在這一天之內,馬景澄還給他們弄好了編號。
對于那些喜歡開車的人,馬景澄讓那些喜歡到處閑逛,打探消息的人去市場處買了各種關于車的書籍,還有一些安全方面的書籍給他們。
所以,車間的一角就出現了這樣的場景,百十號人坐在地上翻書。
剛開始還有人不愿意,他們是喜歡開車,但不喜歡學習車子相關的東西,更不喜歡抱著一堆書在讀。
有人提出了抗議:“這哪里是學開車嘛,這分明就是要去修汽車,我要當司機,但是不當修理工!”
當個出租車司機,是很風光的事情,也難怪會有這么多人在喜不喜歡開車那一欄下暢所欲言。
馬景澄也不急,等他們爭吵過后才站在眾人的前面說:
“你們不要忘了,你不是學生,我這兒也不是學校,我這兒可是工廠,來我這兒是要干活的,而現在學習這些有關于汽車的知識就是我要你們干的活兒!”
“那我們能開車不?”有人坐在地上舉手提問。
“當然能,要不然,我一天給你們五毛錢,還管你們兩頓飯,我可沒這么好心,我也不是慈善家。”
馬景澄面對著眾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年底之前,你們肯定會見到汽車,到時候我要考察你們對汽車的了解程度,不合格的,過完年也就不要來了。
因為你不合格。
你不要認為開車只是點火放油踩剎車,離合左傳方向盤,我還要你做到,聽聲音就知道自己車的發動機是不是出現了問題,輪子爆胎要擼起袖子就能換,疲勞之時要立刻停下休息。
對你們的車了解程度,要做到像對你們身體一樣了解。”
馬景澄環視一圈,在眾人安靜下來之后,再次強調:
“記住,你們是在工作,不是在學校,我會找人去舊市場買兩臺發動機回來,你們要在閑暇之余仔仔細細地研究,這是工作!”
見那群爭著吵著要學開車的人安靜下來。
馬景澄走向了旁邊喜歡到處逛的那兩百來號人。
“你們不要以為,讓你們到處閑逛就真的是無所事事了。”
馬景澄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現在實話告訴你們,我不是花錢請你來玩的,我是要你們做事情的,我已經聯系好了印刷廠,讓他們按照我的要求,每人給你們印刷一個本子。”
游手好閑組不明所以,其余人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馬景澄本想單獨給他們講東西,但是想想,其實都一樣,也不是什么秘密,于是當下就決定先給他們交個底。
“你們要做的事情其實很簡單!”
馬景澄爬上了那個靠墻的臺子,拿起粉筆,在黑板上寫了起來:
“第一,將整個攀州城的路線熟記于心,包括江北沿岸;
第二,將繁華的建筑記下來,記住有錢的人住在哪點;
第三,選擇一個力所能及的區域,固定下來,以后這一塊兒你要負責;
其余的就是,當我將我們公司的產品做出來之后,比如,褲子,你要拿著我給你們制作的手冊或者海報,發到那些有余錢的人手中。
我們目前的專門要做的就是為有錢人做東西,這樣我才有錢給你們發工資,大家才不會失業。”
“那要是有錢人不要我們的海報,或者不買怎么辦?”
有人提問。
“你不需要管這個,你只需要把我交代給你的事情做好了,你就能拿到自己的工資,至于結果,你就不用關心了,你只需把我要的數據給我就行。”
馬景澄看向眾人,“我相信,這對你們來說不是難事,等我們發展起來,給你們每人配備一輛鳳凰牌單車,讓你們滿城去跑!”
“啊,這?”
聽馬景澄說要給游手好閑組一人配備一輛鳳凰牌單車,車間里的人開始討論起來。
其他組的人也蠢蠢欲動。
“鳳凰牌,那可不便宜,要120呢!”
“可不是,我要是有輛鳳凰牌,我早就結婚了。”
“這可能嗎?兩百來號人呢。”
“我看不行,就算有錢,沒得票,也是白費勁!”
“說不定人家有辦法嘞,這可是一家紅港嘞公司哦。”
“要不,我也去干那個算球了。”
“你嫑異想天開,老老實實嘞做衣服才是出路。”
…
“說話算數嗎?”有膽大的青年臉上洋溢著熱情喊出了聲。
“算數啊!”
馬景澄,往邊上走了走,舉著粉筆說道:
“我現在就可以承諾,過段時間,我們這邊就能做出畫報,你們就要拿著去給有錢的人看,一旦有人訂了我們的衣服,我就給第一個達成交易的人獎勵一輛鳳凰牌自行車,怎么樣?”
“我看不得行,我曉得這家廠子以前是做衣服嘞,然而這些衣服都是賣個城頭那些友誼商店,不讓亂賣說!”
有人提出了質疑。
“你個憨批,老板都說了,你只管去送東西,買不買不是你該管嘞,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
旁邊的人開口教訓了提出質疑的那人。
“至于能不能做到,那是我的事情,懂嗎?”
馬景澄不否認提出質疑的那個人的說法,的確,在經濟寒冬之下,比較開放的攀州也嚴厲了起來。
但是,攀州城市人口將近二百六十萬,非農人口二百萬。
而且近幾年,中樞年年赤字,攀州這種放權發展的州,地方的開支主要靠自己解決。
全國有上千萬的青年待就業。
攀州作為城市人口排名第九的州,至少有數十萬人在當下待就業。
企業的大量倒閉是造成有人失業的因素之一。
不過,很多事情并不是外人所知的。
就像這家廠子以前能夠專門為富人提供衣物定制一樣,除了廠子的部分員工,誰知道呢?
攀州之所以允許其存在,完全是經過認真研究的。
經濟亂是因為它亂流動,流通環節出現了問題。
像這樣在攀州城里發展的經濟,而且大部分消費不起的經濟,對攀州來說,造成不了混亂。
一切以就業為準,這是攀州目前發展的策略。
所以馬靜根本就不擔心,大不了不賣就是了。
反正賣衣服也不是他的目的。
馬景澄接著說道:
“還有一點,大家要留心觀察,我可能會在某個時候需要用人,所以你們在城里亂跑的同時,注意和人交流,了解一些有特長的人,這也是你們要做的工作。”
給眾人又說了一通之后。
馬景澄就放任他們自己去弄,自己去做了其他事情。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
在眾人的齊心協力之下,各項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
西邊的院墻被拆除。
從西大街路過的人們會看見這樣一個場景。
一整棟樓,二三十米長的第一層,沒有任何墻體,全由玻璃組成,惹得無數人駐足觀看。
那是馬景澄的設計,定制這些鋼化玻璃可真不容易,整個攀州,只要一家新廠子能做,不但指標難弄,價格還賊貴。
讓李寬直呼暴殄天物。
盡管裝修好了,可里面卻什么東西都沒有。
在西邊開了兩道玻璃門,收縮了院子,前面就留下了一部分區域供人休息。
在東邊的陶鈴街也是一樣,將一部分的院墻打掉,露出了整棟的建筑,也有玻璃窗,不過面積不像西邊那樣大。
在門口還豎著一個墻體。
工人們也不知道老板要搞什么,也不敢問。
總之看起來高大尚,但是很離譜。
馬景澄已經花了兩萬多塊。
就銀行抵押的還剩一萬多。
可到目前為止,他沒有收入一分錢。
這些日子。
游手好閑組,寫完了一個又一個本子,只能專門弄個檔案室來給他們堆。
花信風機車隊,將那買來的舊發動機,拆了又裝,裝了又拆,數次跑來問馬景澄,車在哪里。
服裝設計組在那位老先生的帶領下,設計了上百版的圖紙,大多數被馬景澄給推翻。
比如那些什么吐了吧唧的口袋,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為此,馬景澄也花了幾天仔細回憶自己見過的那些服裝,然后在紙上把大概的樣子畫出來,讓這群專業的人去做。
自古以來,在這片大地上,純手工做出來的東西,就非常的高級。
現在加上現代機器,加快了速度。
第一件米色翻領輕奢風衣就被做了出來,同時做出來的還有一雙白色長筒靴和一條黑色小皮裙。
使用的方法,就算是那個見多識廣的老先生也沒聽過。
比如做這一雙長筒靴,專門為這個人建立模型。
做出來之后,最為激動的是那個‘后門’。
多次詢問,是給誰穿的,賣不賣,賣多少錢。
當整套價格說出來之后,這位‘后門’直接愣住了。
即便是她這樣的家境,都穿不起,只能每天看著某人在自己面前穿,拍照的時候,那心里都不是滋味。
比起‘后門’心里的那種失落。
戴眼鏡的老先生雖然十分滿意這件作品,甚至超越了他這么些年的所見。
然而,這么暴露,讓他這個跟著紅港人這么長時間的人都沒法接受。
重要的是,這玩意兒,它是好看,可賣不出去是個問題。
服裝組的一些男性看了那身材高挑的美人,止不住地咽唾沫,心臟劇烈跳動,停不下來。
他們都有這樣一個想法,只要在穿著那套衣服的美女一聲令下,即使讓他們為她死都是愿意的。
以前只在海報上見過這種穿著的人。
當那種美照進現實的時候,這心,很難不起漣漪,很難沒有想法,都不太受自己的控制。
然而,自從身高一米七幾的張莘月穿上那套衣服之后。
見馬景澄就‘哼’地別過臉去,生氣。
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咋咋乎乎,可這次大腿都讓人看光了,不怪馬景澄怪誰?
剛開始馬景澄讓張莘月穿上那套特意為她打造的衣服之后,張莘月那臉,紅得跟蘋果似的。
動作扭扭捏捏,一點都不像之前那么利索。
很長的衣服,連她的膝蓋都不到,她只能半蹲著不停地往下拉扯風衣。
馬景澄見她那害羞的樣子,開玩笑道:“別扯了,你再拉,衣服都要著你拉爛了,你知道這件衣服值好多錢不?”
“好多?”張莘月抬頭。
“好幾百塊哦!”
馬景澄說出這句話。
張莘月瞬間愣住了,臉紅著,手放在那兒,不知道是拉,還是不拉。
拉吧,那可是好幾百塊的衣服。
不拉吧,第一次穿這種暴露的衣服,實在不自在。
盡管兩人曾經靠得那么近,可現在大腿暴露在外面實在是不適應。
張莘月的身材自然沒得說,就從這雙大長腿說起,那都是一流的。
普通人和運動的人,其肌肉線條的美那是不一樣的。
而且張莘月是常年練腿的人,退上的肌肉線條自然比一般人要美,那也是毋庸置疑的。
只不過,讓馬景澄沒有想到的是,她的腿是那樣白皙。
后來馬景澄想明白了,穿著褲子從來不露腿的人,基本上腿都白。
反觀張蒼云,一身的古銅色,一塊一塊的肌肉色卻是曬出來的。
張莘月有著完美的身材。
在見到她摟著自己踢霍雨常的時候,馬景澄就在想,這條腿得有多長,有機會一定要見識一下。
正好需要一張超大的海報,于是就選擇了張莘月。
可是,由于這女娃娃太過于拘謹,拍出來的東西總是帶著一抹羞澀的感覺,放不開。
動作生硬,讓人覺得有點心疼,也覺得少了一點張揚和自信。
經過馬景澄的不斷洗腦,張莘月才變得又酷又颯,比大明星還大明星。
在要她做一個性感表情時,旁邊的人一陣無語,張莘月直接撂了挑子,邁著瀟灑的步伐走出去。
馬景澄拉扯‘后門’,讓她趕緊抓拍。
走過走廊,引得無數青年嗚吼翻天,張莘月扭頭一瞪。
窒息的感覺!
青年們感覺如果再叫,一定會被干掉,瞬間鴉雀無聲。
而‘后門’則拍到了無數張,讓她看起來都心跳的照片。
之后,馬景澄買了無數的禮物去哄這位姑奶奶。
哄了好久之后,這位面對流氓一拳一個不帶慫,不打麻醉挑刺一聲不吭的姑奶奶,終于哭出了聲,豆大的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一邊往嘴里塞香蕉,一邊撿著茶幾上的東西扔向馬景澄,哭喊著:
“馬景澄,你為什么要我做這種事,啊~啊~”
“你讓我被別人看光了,噗~”
吃香蕉嗆著,噴了出來。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
馬景澄再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他想,自己還是第一次見這么可愛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