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一場秋雨一場寒。
這一場雨仿佛沒有停息的意思,斷斷續(xù)續(xù)、連綿不絕帶來蕭瑟的意味。
趙昆鵬收了雨傘,哆哆嗦嗦鉆進教室,“草,這鬼天氣騎電動車凍死人!”
范濤睨他一眼,“那別騎。”
“不行,”趙昆鵬義正言辭,“不飆車的早晨不是一個完整的早晨。”
溫淮哈了口氣,在空氣里形成團團白霧,那雙圓圓的杏眼就這么看著白霧一點點消散。
她從今天早上起來精神狀態(tài)就不太好,總覺得悶得慌,特意多穿了一件也無濟于事。
哥哥昨天又有事出門了,這幾天都不會在家。
唔。
算了,就是小感冒,很快就好了。
*
體育課仍然是兩個班一起上,學(xué)校的本意是想讓兩個班能夠有更多時間交流學(xué)習(xí)經(jīng)驗,卻也沒想到落得一個雙方敵對氣焰更強烈的結(jié)果。
說來也巧,這一堂體育課恰好碰上了雨停。
滿地都是殘水洼,空氣中穿過的風(fēng)帶著涼涼的水汽,吸入肺中都是冰的。
范濤興致十足地帶著大家繞操場跑步。
四十多人跑得稀稀拉拉,還有實在受不了鉆食堂去加餐的。
溫淮只跑了一圈,腦袋就開始暈乎乎的,于是就停下了步子,找了個長凳擦干凈休息。
可沒坐多久,溫淮就聽到自己班和隔壁班又吵起來了。
總歸不過是撞了人啦,考試誰更差啦,一些雞毛蒜皮,溫淮一開始還會因為人與人之間的融洽相處而勸勸,后面發(fā)現(xiàn)怎么勸都還是能吵起來,也就不了了之。
這次好像吵到競賽了。
“都不是一個科目有什么好比的!”
范濤擼了袖子,氣嚷嚷道。
隔壁班一男生哼了一句,“你們不是都在吹你們班班長很牛逼嗎?可是我們班學(xué)委的化學(xué)可是經(jīng)常考年級第一的!這方面她沒白瑤強,你們否認也沒用。”
范濤覺得他純粹是在沒事找事,“白瑤學(xué)化學(xué)競賽半學(xué)期了,咱班班長學(xué)的數(shù)學(xué)好嗎,干嘛沒事拿長處和別人比?”
“還不是因為你們班天天吹有個多牛多牛的班長,也不是全能嘛!”
“就是能考贏,白瑤也只是比溫淮多個一兩分而已!”
“你也是上高中的人了,一分千人這種事情你還不懂?”
“我還真就不懂了,你們班白瑤再牛,她考個年級第一?還不是萬年老二!”
“草,”那男生氣極,“那你們班那個拖油瓶呢?你們整個班都是萬年老二,考不過……”
趙昆鵬從斜后方躥出把人摁在了潮濕的地面,“你他媽說誰拖油瓶?!”
那男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掙扎著就要起來,“我說誰你心里沒數(shù)嗎?”
不遠處的溫淮“唔”了一聲,眼看就要愈演愈烈,終于站起來拉架,可是才沒走幾步,就喘不上氣,眼前一黑就趔趄了一下。
幾步外陪著她的許小小眼疾手快扶住她,“溫淮……?”
溫淮聽到自己的名字,揉了揉眼睛,卻只覺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模糊,在昏迷前一刻,她好像看見易江就在一處不起眼的地方站著。
……他站多久了?
他……
他有沒有聽到那些不好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