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那邊語文課代表在催趙昆鵬，“今天語文早讀，宋老師馬上就要來了，快回位置上去。”

“別急別急，還有一段，”趙昆鵬連忙擺擺手，“校門口知道吧，每天早上堵得水泄不通，小電驢那是寸步難行，我不一樣，我在車流里穿梭的時候，戴個耳機哼個小曲兒，覺得自己能飛……”

“飛什么？”門口傳來威嚴的女聲。

圍觀同學迅速歸位，只留下趙昆鵬一個人僵在原地，緩緩轉頭面對宋杏佳。

他尬笑道，“老師好……”

宋杏佳一邊走上講臺打開投影，一邊說話，“講給我聽聽啊，什么飛？”

趙昆鵬一咽口水，“少年有夢就去追，勇敢裝逼勇敢飛？”

底下有人笑起來。

“是嗎？可我覺得真正飛起來的是你的字。”

投影上出現了一本龍飛鳳舞的作業。

“教書二十余載，自認為再沒有任何人的書法可以讓我嘆為觀止，”宋杏佳嗟嘆道，“趙昆鵬，你做到了。”

底下笑得更大聲了。

“字不好看但我答得可好了！”趙昆鵬小聲辯解。

“答得好首先得讓我看懂你答了什么吧？”宋杏佳敲敲投影，“你自己看，雞爪沾上墨水走一圈都能比你好看——拿回去，下次給我寫認真一點。”

趙昆鵬灰溜溜拿了作業往下走。

“對了，”宋杏佳叫住他，“下次別自己給自己打優，你還真給自己臉。”

趙昆鵬狂點頭。

宋杏佳又拿了一本作業展示，這一回班上的笑凝固了。

“……草……這字是可以寫出來的嗎……”

“像字帖一樣啊……”

那是非常漂亮而規范的小楷，整齊干凈。

“好好學學，”宋杏佳把投影關閉，“好了，不耽誤時間，拿出書來讀，我看看今天上課還有誰背不出沁園春。”

大家便停止討論，趕忙拿出語文書。

宋杏佳背著手走到教室后排，“易江，你出來一下。”

余光瞅著兩人出去，有人拿書遮著和同桌聊，“這次又是什么事啊？”

“你沒看見宋姐拿了作業出去嗎？絕對是沒好好寫作業。”

“不能吧……他怎么說也是考上的一中尖子班啊……”

“誰知道，他上課都在睡覺呢，有時候假裝聽一下，實際在玩手機的。”

……

易江很快就回來了，臉上依然沒什么表情，手里拿著自己的作業。

*

課后發作業的時候，經過課代表的消息傳播，大家才知道那本字帖作業是溫淮的。

一時間全班對班長的敬畏程度又上漲一分。

*

“好，我正式宣布一件事啊，”陳龍撐著講臺，沖大家笑得和藹，“我們下周進行階段性測試，大家好好加油哦。”

剛上高中沒多久的學生們唉聲嘆氣，怨氣沖天。

“學長的話靈驗了……”

“還沒過幾天好日子呢。”

“你們在說什么，我最喜歡考試了。”

……

陳龍敲敲講臺，“那關于考試我就提這么一嘴，現在我們來看一下PPT上這道題，用我們昨天教的方法……”

班上也很快進入狀態，拉了草稿紙唰唰算題。

數學課偏沉浸式，有問有答，陳龍講課也快，舉一反三，大半節課很快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