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混混都被解決了，剩下的也難成氣候，但古爾曼和查理卻沒有任何放松的意思。

古爾曼讓查理先回警局穩住局面處理這些混混，自己則找了個隱蔽的下水道井，徑直來到了當初湯姆·甘比諾手下集會的空地。

他在等克萊恩。

被抓住的這些混混雖然占據了威廉·懷特手下鯊魚幫的大部分名額，但他們只能被稱為爪牙，而非心腹。

想要徹底解決掉鯊魚幫，處理掉這些爪牙是遠遠不夠的，唯有將鯊魚幫的那些中高層都徹底鏟除，這個幫派才算真正被解決。

但如同平時深入簡出低調行事的威廉·懷特一樣，他們也習慣于隱藏自己的居所和身份。

在這個古爾曼和威廉·懷特會談的日子里，這些小混混會因為警察已經連續幾天放松了巡查而放松警惕出來活動，那些鯊魚幫的中高層可不會，他們已經開始隨時準備撤離了。

古爾曼甚至懷疑，他們可能在威廉·懷特被刺殺的第一時間就收到了消息，開始了撤退。

但古爾曼沒有辦法讓查理去直接帶著警察去抓捕他們，一來古爾曼和查理也不太清楚他們的具體藏身地點，二來就算古爾曼能夠找到他們，也無法像對付這些混混一樣，把他們全都直接粗暴的抓起來。

這些人干著最黑暗的人口買賣勾當，但卻每個人都不約而同地有著明面上的合法身份。

負責解決他們的人自然是隱藏在暗處的克萊恩。

根據計劃，克萊恩應該在殺死威廉·懷特后趁機拿到他的一些血肉，然后再利用這些血肉和他的占卜能力占卜出那些鯊魚幫的中高層的藏身之所，最后再盡可能快速地消滅他們。

分開之前，古爾曼拿走了查理的手表，他自己的手表送給了威廉·懷特當做了賄賂工具。

大概又過了半個多小時，距離威廉·懷特死亡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古爾曼終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奇變偶不變？”

“符號看象限！”

俗氣地對了個口號，古爾曼迫不及待地問起了情況。

克萊恩的眼神有些恍惚，他沒有回答古爾曼的問題，而是說起了其他：

“總共八個人，或者說應該是八個家庭，我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有的正在聚餐，有的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逃跑，母親抱著孩子，安撫著他們不要哭泣，還有的......”

古爾曼憑借律師的察言觀色能力敏銳地感覺得到，克萊恩的內心并不算平靜，甚至察覺到了里面的深層原因。

擔任值夜者的時候克萊恩可能殺過一些人，但是這種隱藏在暗中的刺殺卻可能是第一次，這對他來說并不容易，況且他還是連續殺死了多人。

在兒子面前殺死一名父親，在老母親面前殺死他的孩子，當著妻子的面殺死她的丈夫，這并不容易。

克萊恩是一個心善的人，在這種情況下，雖然明知道自己殺死的人是壞人，但當真正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還是會感覺到不適。

這種感覺就像君子遠包廚一樣，人在深思熟慮后的理性與一時的感性刺激許多時候并不統一。

這和正不正義沒關系，哪怕是正義之戰的軍隊，也有可能會在經歷戰爭后獲得創傷性應激障礙（PTSD）。

古爾曼記得他前世老家就有一名退伍的老軍人，平時非常和藹，但一到了過年放炮就會整個人開始像變了個人一樣，立馬趴到了地上開始了魔怔般的匍匐前進，拿著拐杖揮打一切靠近的人。

古爾曼沒有貿然打斷克萊恩，耐心地聽著他的講述，他是如何一步步殺死八個鯊魚幫的中高層的。

這很有必要，尤其是在這個非凡的世界，潛在心理陰影的影響要比前世大很多，不只可能會導致心理疾病，還有可能會造成非凡者失控。

總之，這不是一件小事，古爾曼記得克萊恩在以瘋狂冒險家格爾曼·斯帕羅的身份行事的時候也曾經因為類似的原因而患上心理疾病險些失控。

不過古爾曼并不是心理醫生，雖然律師也有著察言觀色來了解心理的能力，但是比起專業的空想家途徑的心理醫生還是更加偏向于利用和引導，而非了解與治療。

不過好在克萊恩的情況也并沒有那么嚴重，在他完成了講述之后，古爾馬明顯感覺到，他好了不少。

出于謹慎古爾曼還是問道：“你覺得怎么樣，是否需要一些娛樂活動放松一下，或者是休息幾天？”

“不用了！”克萊恩沉默了片刻后才回道。

隨后他又繼續解釋道：“占卜與通靈的過后，我對這些惡棍的死沒有任何負擔！”

古爾曼點了點頭，能夠說出這一點就說明克萊恩應該是沒什么問題了，而他也有一種重磅消息要告訴克萊恩。

“我們的下一個目標是魔女。”

“魔女！”克萊恩咬牙切齒地重復了一遍，他可不忘記，鄧恩的死最初就是因為魔女教派的人誤導了他們，讓他們使用大炮打碎了祭壇，放出了懷著邪神子嗣的女人。

在克萊恩的心里，魔女教派、極光會和因斯·贊格威爾都是恨之入骨的報仇對象。

“是那個特莉絲嗎？”克萊恩追問道。

“不是。”

聽到古爾曼否定地回答，克萊恩明顯有些失望，不過下一秒，他又立馬提起了精神。

“是特莉絲在魔女教派的上級，特莉絲的行動應該都是由她來指揮的。”

“她是誰？”

“雪倫夫人。”古爾曼說出了那個名字，克萊恩愣了一下又迅速地反應了過來，很顯然，他應該是聽過這個名字的。

“原來是她，從風評來判斷，倒是很像魔女的作風。”

“雪倫夫人是一名序列6的歡愉魔女，力量非常強大，我們應該很難解直接決掉她。”

“那你打算怎么辦？”

克萊恩有些焦慮，序列6已經是中序列了，他和對方的實力差距太大，恐怕就算有古爾曼的計劃，他們也很難報仇。

不過古爾曼卻不怎么著急，他有一個非常“克萊恩”的計劃，雖然克萊恩目前自己還沒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