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張嘯天甩手給了女店員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然后手指著她的頭說道。
“他們買衣服的錢就從你下個月工資里扣。”說完轉身離開,女店員被這一耳光打的失了神,待到反應過來,張嘯天已經走出去好遠了,趕緊屁顛屁顛的上去求情,這個我們姑且先不說。林沐和咪咔穿著一身新衣服走出了商場大門,兩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是誰先噗嗤一笑。
“那個傻子,還以為自己很帥呢,想泡本小姐,笑死我了。嘔……”咪咔笑的前仰后合,最后還做出一副被油到了的嘔吐動作,林沐也覺得這波宰的解氣,兩人在對待惡人就要以暴制暴這點上倒是十分默契,咪咔和林沐兩人伸出右手,在空中擊掌慶祝。
“好了,現在十一點了,距離我們同學聚會還有半小時,我們抓緊時間趕過去吧。”林沐看了一下表,對咪咔說道。
“嗯。”
“不錯不錯,果然信守承諾,值得表揚!”林沐對咪咔目前的表現非常滿意,于是帶著咪咔向京貿大酒店出發了。其實他們的聚會離商場不遠,也就兩三里,腿走的話正常半小時能到,可是剛走了二百米,咪咔就嚷嚷起來了。
“哎喲,不行了,太累了,實在是走不動了,歇會兒。”咪咔一副氣喘吁吁的樣子,邊說邊在路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林沐本來在前面領路,回頭一看,咪咔已經坐在長椅上休息了,只能又折返回來。
“姑奶奶,你又怎么了?”
林沐的語氣中夾雜著多種情緒,焦急和耐心,溫柔又無奈。
“高跟鞋磨腳,把我腳后跟都磨破皮兒了,你看。”咪咔脫下高跟鞋,腳后跟那塊兒果然掉了一塊皮兒,還紅了一片,林沐看著咪咔這番模樣,心中也有點兒心疼,要不是跟自己來參加同學聚會,也不會弄成這樣。
像是看穿了林沐此時的心思,咪咔笑著說。
“別擔心,休息一會兒就好了,咱們走吧。”咪咔穿好高跟鞋,試著站了起來,破皮處和高跟鞋的皮革一接觸,口中不由自主的發出“嘶吼”聲,倒吸了一口涼氣。林沐直接把他按在了長椅上,脫下了她的高跟鞋,咪咔嚇得捂住胸口,花容失色道。
“親,不要沖動啊,雖然我花容月貌、傾國傾城,但是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要我做那種事情,我可不習慣,你要是實在想,至少也要等到晚上在……”咪咔的聲音越說越小,說的好像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但她只見一個寬厚的后背面向自己蹲了下來,林沐轉頭說了簡短的一句:
“上來!”就這一句話,才短短的兩個字,瞬間擊中了咪咔的心扉,就像被愛神丘比特的箭射中的感覺,腦海中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晚在陽臺上喝酒的場景,那性感的喉結,想著想著,心臟跳動的頻率開始飆升。
“想什么呢,再不上來我走了啊。”林沐催促道,但在咪咔的眼里就像林沐帥氣的面龐在溫柔的說道。
“寶貝兒,快上來啊,wink。”咪咔在自己的想象中趴在了林沐的背上,林沐隨即又把高跟鞋從地上拿起來拎在手里,向著酒店走去。彼此感受著身上的溫度,咪咔散落的頭發落在林沐的臉龐兩側,就像瀑布般垂下來,還帶著一絲發香,最重要的事,林沐的雙手還托著咪咔的腿彎處,這是繼上一次意外后兩人的第二次親密接觸。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咪咔將頭靠在林沐的脖頸處,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夾雜著些許汗味兒,安心的閉上了雙眼。美好的時光終究要回歸現實,二十分鐘后,他們站在了京貿大酒店的門口。
“咪咔,到了。”林沐晃了晃肩膀,咪咔擦了擦要掉下來的口水,嘴里嘟囔著說道。
“到家啦。”林沐蹲下來把咪咔輕輕放在了地上,高跟鞋穩穩地穿在了咪咔的腳上。
“什么到家了?你睡昏頭啦,咱們到酒店了。”
咪咔還在迷迷糊糊,林沐口袋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打開一看,是陸倩發來的信息。
“204包廂。”
林沐牽著此時還迷糊的咪咔進入了酒店,走到電梯處等電梯時,林沐提議道。
“要不你先去衛生間洗把臉,待會兒上去找我。”
咪咔也知道現在自己有點睜不開眼,正好洗把臉補個妝也好,于是在電梯到達二樓時,轉身朝著女廁走去,林沐在她身后喊著。
“204包廂別忘啦。”咪咔舉起手晃了晃,林沐這才放心的走向包廂里去。
推門一看,大家都早已圍坐在一桌上,陸倩看見推門進來的是林沐,趕緊起身拉著他向大家介紹。
“這是咱們班當年的才子林沐,大家還認識吧。”
“認識,當然認識,當初給班花寫了首文言文情書的林沐,誰不認識啊?”一個嘴欠的黑臉男子說道,林沐記得,他叫周鵬,當初在班級是體育委員,據說他也喜歡班花陳秋彤,現在當著這么多人面前故意提當年的糗事,擺明不歡迎林沐的到來。
得虧林沐現在不是凡人,他已經徹底的脫胎換骨了,再也不是以前那個自卑且懦弱的林沐了,于是他淡然的說道。
“當初是我太年輕,一時沖動,青春期嘛,大家理解理解,我今天遲到了,自罰一杯。”說著,林沐從酒桌上端起一杯白酒,仰天一灌,火辣的酒精順著氣管而下,只在一路上留著火燒的痕跡。
“兄弟,爽快,看來大學畢業這些年,酒量見長啊。我看這件事就過去了,大家都不要再提以前的事兒了,今天咱們就是來喝酒的。”此時,一位個子高高、身材纖瘦的男生站起來打了圓場,他叫鄭天明,是當年班級的班長,因為他為人公正,不拉幫結派,所以被班級同學連著推選做了四年的班長,深受同學們的愛戴。
在班長的斡旋下,周鵬也不好在多說什么,只得悻悻的坐了下來,陸倩見到場面終于得到了控制,心中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人畢竟是她邀請來的,這要是出了啥事她的面子上也掛不住。
就這樣,剛才喧鬧的場面就在林沐自罰一杯的行為下得到了控制,陸倩引著林沐坐在自己身旁專門給他留的空位兒上,酒桌上的各人都在三三兩兩的聊著生意,還有的在聊女孩,大家都在關心的事情都是。
“你最近在哪兒混呢?工資多不多啊?有沒有談對象啊?”大家都有自己的攀談目標和對象,一場同學聚會搞得像一場慈善酒會一樣談著公事,依然忘記了同窗四年的美好時光里發生的令人感動的事,出了社會這口大染缸,人人都不再是一團白紙,無論再桀驁不馴的人,都會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活的渾渾噩噩,活的身不由己。
“哦,對了,聽陸倩說你今天帶了女朋友來的,她人呢?”現場出了陸倩,唯一能跟林沐聊天的也只剩下班長鄭天明了,他端起酒杯和林沐碰了一下,彼此都小酌一口,問道。
“她去洗手間了。馬上回來。”
“真的假的?就他這樣的,還有女孩愿意跟他?”和周鵬在一起聊天的男的陰陽怪氣道。那人叫侯天,長的尖嘴猴腮一副原始人模樣,跟周鵬在大學時就玩的好,在男生宿舍處處排擠林沐。有一種可憐人,他其實也被其他人欺負和看不起,但他卻不能將心比心的同情和他一樣的弱者,而是和那些欺負他的人一樣,去欺負比自己更弱的弱者,這樣他的心理仿佛潛意識的認為自己也是強者,這是屬于一種變態心理。很顯然,侯天就是這樣一種人,而林沐,則成為了被他欺負的對象。
“就是,我看也不可能,八成是從哪個陰暗巷子里租的吧。”周鵬和侯天一對好基友,兩人先后不遺余力的詆毀著林沐。班長鄭天明有心替林沐辯解,但又怕其他同學說自己不公,畢竟眾口難調,也只能坐在位子上沉默不語。林沐此時卻也沒有辯解,因為他知道言語上的辯解只會讓這些人更加自嗨,只有被現實狠狠地打臉,他們才會閉嘴。
兩人見林沐坐在位子上不吭聲也不辯解,以為自己說對了,繼續滿嘴噴糞地說道。
“我看吶,人家分明看不上這樣的,你看他身上穿的便宜貨,住的那個豬窩,邋里邋遢那樣兒,誰能看上他啊。”周鵬就像在看一個乞丐,神情傲然的說道。
“就是,林沐他哪有咱周哥的英俊面容,孔武有力的肌肉,八塊腹肌,再加財大氣粗的富有,試問誰能不選周哥當男朋友啊。”侯天身為周鵬的死黨兼馬仔,對著周鵬一頓彩虹屁瘋狂吹捧。這番言語倒也讓現在的某些拜金和看臉的女生有點心動,尤其在周鵬掀起衣服露出八塊腹肌的一剎那間,眼中的小愛心砰砰直跳,估計連未來兩人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眼見有這么多的女生被自己迷得神魂顛倒,周鵬更加得意了。
“看見沒,這就是你我之間的差距,就像王子和乞丐之間隔著一道天塹一樣。”
“如果我女朋友來怎么辦?”
林沐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必須要好好治治這個油膩男。
“如果她現在出現在包廂里,我就自罰三杯。”
“這個賭注好像有點小啊?”
“那你想怎么賭?”
“如果我女朋友來,并且長的如花似玉、貌若天仙的話,你就叫我三聲爸爸。”
眾人一聽,好家伙,這局又是父子局啊。
“在場的各位就是我們賭注的見證人,誰也不許耍賴。”
周鵬眼見林沐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心里竟然咯噔一下,心里感覺有點慌,但氣氛都烘托到這個份兒上了,哪有往后退的道理啊。可要是自己輸了,就要叫三聲爸爸了,以后自己的臉面還往哪兒放?就在周鵬權衡著利益得失時候,一旁的侯天捅了捅周鵬的腰,說道。
“周哥,上啊。”
“他媽的,到時候輸了又不是你叫爸爸,你小子倒是無所謂,不行,也要把這小子拉下水。”
“好,一言為定,不過,侯天要和我一起參與賭局。”
“我?”侯天被周鵬的一句話搞懵了,頭腦有點兒轉不過彎兒。
“到時候我要是真的輸了,就讓侯天叫,反正我都不虧。”周鵬的臉上終于顯現出一副詭計得逞的奸笑。林沐一雙慧眼,豈能不知道他的那點兒小心思,不過自己是必贏的局面。
就在這時,包廂的大門被人推開了,一道空靈的女聲傳進了在座的人的耳中。
“我沒來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