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書恒看著一桌子的菜,卻沒動幾筷子,有的菜甚至沒有被翻動過,皺皺眉,“怎么,不愛吃?”
姚清寒搖搖頭,“吃不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近兩年好像嚴重了,父親給我找了那么多名醫都不好,大哥,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癥啊。”她抬頭看姚書恒,眼睛因為困流出點淚液,讓姚書恒看的心一揪一揪。
“傻丫頭,別瞎說,我軍中有一名醫,我寫信讓他過來,給你瞧瞧。”
晚飯的時候十分熱鬧,大少爺回來姚子榮高興晚上就放了家丁一夜的假。
姚書安最近剛升了戶部侍郎,事務繁多,他早早知道大哥回來,直到晚上才見到面,兄弟一年見不上幾面,自然是要喝上幾杯,姚子榮也難得的打開了珍藏的好酒,三兒子姚赫延酒力不勝,卻也跟著喝了幾杯。
“赫延也要考取功名了。”酒過三巡,姚書恒醉醺醺的。
“我才不考,大哥和二哥蒸蒸日上就好了,我想去行走江湖。”姚赫延雖喝的多了些,但頭腦還算清醒。
“也好,隨你去吧。”姚子榮不知是喝多了還是真心話,以前一聽姚赫延說這話定是要打罵他一頓。
這一桌,最后還清醒的只剩下程如芷和姚清寒了。
這頓晚飯姚清寒也沒吃什么,程如芷看著心疼卻也無奈,也不知道女兒這是什么病,反反復復總是這樣。
“清寒,回去睡吧,很晚了。”程如芷輕聲道,叫來研若扶她回屋。
姚清寒被研若一路扶回去,直接就倒在床上,一點力氣也沒有。
婚禮定在了第三天,墨翟第二天見姚子榮和姚書安都沒上朝臨時改的。
是的,姚家這四個男人醉醺醺,硬是緩了一天的酒勁,不過姚書恒倒是沒忘了正事,寫信讓軍醫來京城,讓隨來的手下去暗中調查謠言的事。
第二天,張燈結彩,喜氣洋洋,墨林羽用最短的時間給了姚清寒最豪華的婚禮,十里紅妝,真真正正的十里,鋪天蓋地的紅紗,八抬大轎從五王府出發,接親的隊伍很是龐大,吹奏的樂師喜氣洋洋。
姚府,姚清寒坐在鏡子前,面無表情,昨夜又沒睡好,眼下的青色足以證明,聽見外面的樂聲離近了,研若給她蓋上紅蓋頭。
一身紅,穿在她的身上一點不顯俗氣,襯得她臉更白了幾分,她緩緩起身,手搭在研若的手背上,出了屋子。
屋外只剩下三個哥哥,父親母親都到了五王府去等著他們拜堂,三個哥哥護送她一路,寓意護一生。
墨林羽見到她時臉上的笑蓋不住的溢出來,走上前一一見過三個哥哥,便拉著她的手把她送上轎子,隨著姚書恒的一聲“起轎”,這隊伍浩浩蕩蕩的回到了五王府。
五王府正殿,高堂之上左邊坐著墨翟和林文姝,右邊坐著姚子榮和程如芷。
嫁女兒和娶媳婦,娘家和婆家的表情真真是不同的,墨翟和林文姝喜氣洋洋,姚子榮和程如芷愁容滿面,不是因為嫁的不好,只是墨林羽不是女兒的心上人,他們總覺得虧欠了女兒。
吹奏的笛聲漸近,兩人對視一眼也調整了狀態,這是女兒大喜的日子,總不能哭著嫁女兒吧。
姚赫延扶著姚清寒走下轎子,將她的手交個墨林羽,三人就從一旁的側門走進王府,坐在一邊觀禮。
墨林羽握著她的手,心里說不上的激動,這一幕他想了十年,牽著她的手,跨過火盆,跨過門檻,一路走到正殿,面向高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