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懷青愣住了，沈羨看似溫柔，卻也剛硬，在她看來，沈羨雖承認褚頌妻主之名，卻不會喊出口。

但此時此刻……

當真是，感情至深……

“沒用的。”

褚懷青睜開眼，淡淡道。

沈羨朝褚懷青看去。

還是那張臉，那個聲音，只不過那雙眼睛里沒有他了。

沈羨愣住了，徹骨的寒冷席遍全身。

“你是誰？！”

褚懷青緩緩坐了起來，看了沈羨一眼。

“你恢復的不錯，修為也達到了九環，可以說是末世第一了……”

“你是誰！”沈羨低吼道。

“我是褚，懷，青。”褚懷青笑瞇瞇的看著沈羨。

沈羨頓時愣在了原地。

“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褚頌她把靈魂劈成了兩半，我是另一半，叫我褚懷青吧。”

“那阿頌呢？”沈羨滿眼希望的看著褚懷青，他的阿頌會不會還……

“死了。”褚懷青淡淡的回了一句。

沈羨不再說話，就呆呆的坐著。

“褚頌已經魂飛魄散了，現在這具身體是她的，也是我的。”

“她讓我照顧好你。”

“還有，她喜歡看你笑。”

言盡于此，褚懷青不會再多說了，沒意思。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沈羨瘋了一般的大笑起來。

“誰要你照顧！笑?！我怎么笑?！我笑給誰看啊！”

沈羨死死的盯著褚懷青，想從她的眼里看到一絲心虛，但他什么都沒有看見，只有不在乎。

他的阿頌真的不在了……

他的阿頌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

“咳咳咳咳咳咳！！！”

……

沈羨再次醒來時，他已經回到了褚家。

他的手邊放著不少的東西，有休書，有戒指，有職位轉讓書……

東西多的數不清。

沈羨木訥的摸了摸，收了起來，唯獨燒毀了那封休書……

“你這是做什么？”褚懷青走了進來，皺了皺眉。

沈羨沒有看她，也沒有回話。

阿頌……

你好狠的心啊……

我想你了……

此后，沈羨一直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了。

他總是靜靜地坐著，或者修煉，他的生命里好像就剩下了這兩樣東西了。

褚家幾人無奈，都勸過了，沒有一絲效果。

最后，還是柳青看不下去了。

“叩叩叩！”

敲了三下門，柳青也不管讓不讓進，便打開了門，走了進去。

屋內很暗，沈羨呆坐在窗邊，發著呆，像是沒有了呼吸一般。

“沈羨，你想知道為什么我以前和褚緯明很相愛，但現在卻是相看兩厭了嗎？”

柳青一段話，瞬間吸引了沈羨的注意力。

對啊，這太詭異了！

“因為我已經不是柳青了，但我也還是柳青。”

柳青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褚頌已經魂飛魄散了，現在這具身體是她的，也是我的。

褚懷青的話在沈羨耳邊環繞著。

“什么意思?！”沈羨有些激動的開口道，聲音卻嘶啞的不像話，柳青差點就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了。

“呵，在無妄末世，女子獻祭都將接受懲罰。像你母親，像我，又像褚頌。”

“以前的他們都是癡情種啊……”

柳青嘲諷的笑了笑。

“褚頌為了你獻祭，失去了靈魂，現在的褚頌是另一個她，一個屬于又不屬于她的她。”

“可笑褚頌愛你，到頭來，為了你，只留下了一個不愛你的褚頌，可笑至極啊！”

柳青搖了搖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可有解法?”沈羨撲通一聲便跪在了柳青面前，祈求道。

“想要褚頌回來啊？”柳青看著沈羨笑了起來，“那讓褚懷青自愿消失啊！”

“不過像我們這種第二靈魂者，惜命的很，愛自己勝過一切，哈哈哈哈哈哈！”

說完，柳青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