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舟剛走,朱悠就注意到這邊。
然后走過來。
蕭瀟沒有躲開。
朱悠走到她面前,“蕭瀟,沒想到當初名列前茅的你,最后考進這樣的大學。”
“怎么了嘛?”蕭瀟漫不經(jīng)心地說,“打擾到你了?”
“蕭瀟,你知不知道我休學之后過得多慘!”
“哦,那可真是對不起了。”
朱悠一噎,這并不妨礙她說出讓蕭瀟生氣的話,“你別以為有人幫你就能過得好,我告訴你,我過得不好,你也別想好過!”
蕭瀟掏耳朵,“抱一絲,我現(xiàn)在過得挺好的,所以你找我就是說這個?”
還把她嚇了一跳,支走李一舟。
“當然不是!我告訴你,你遭報應(yīng)了!”
“?”
看蕭瀟不為所動,朱悠陰冷一笑,“半年前你哥傷得挺嚴重吧。”
蕭瀟愣住,似乎想起了什么,“所以呢?”
“我告訴你,是我干的!”
她目光復雜,最后問出一句,“你怎么干的?”
“雖然我家破產(chǎn)了,但我爸還是找了熟人,聽到你哥回來的消息,馬上就撞了你哥的車,怎么樣?你哥是不是瘸了?”朱悠笑得瘋狂,“我告訴你,你就算傍到大款,我還是能整死你!”
“哇,那你很牛啊,”蕭瀟甚至朝著朱悠鼓掌,不過兩三下就收手,“連我哥腿斷沒斷都不知道,你搞詐騙啊?以為我會信?”
朱悠沒想到她竟然一點也不生氣,甚至反諷自己,胸膛起伏,似乎在想什么別的話來刺激她。
“不用再來找我了。”
蕭瀟朝她擺擺手,走得很利索。
朱悠皺眉看著她的背影,不服氣似的再跑過去。
人群中,一道目光鎖定她。
她看過去。
路上的人都在談笑,走動,只有一個人站在樹邊,路人行色匆匆,他巍然不動。
那人穿著黑風衣,雙手插兜,早春沒起風,他定定地,仿佛一根柱子。
眼神犀利。
是許復津。
朱悠驀地停住腳步,眼睜睜看著蕭瀟越走越遠,再也沒有勇氣追上去。
她的壞事成了,但是不知道蕭度到底怎么樣。
因為那天晚上,爸爸突然沖回家,大掌朝著她襲來,她腦袋還懵懵的,嘴里有血腥味。
“看看你干的好事!你跟我說學做事就是做這種事?!人家都找上門來了,還不快走!”
他們急匆匆地出門,搬到幾千公里之外的地方,一切都由爸爸安排。
快感一點也沒有。
她不甘心,偷偷跑回來,什么也打聽不到,找到蕭瀟,蕭瀟也不信。
太失敗了。
朱悠站在原地許久。
許復津突然動了,朝她走過來,她面前出現(xiàn)一張車票。
許復津嗓音淡淡,“回去的票,你過來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如果再過來,我就不能保證對你家做點什么。”
朱悠心里爆發(fā)出巨大的不甘,但是她不敢去惹面前的人。
她從小到大過著優(yōu)越的生活,能被人輕而易舉地破壞,而他甚至都不用出面。
“你…”朱悠抬起頭,最后拿走車票,狼狽地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