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還不錯吧，泥荷塔。”化為赤瞳的時序笑道。

蕭禾本想開口詢問更多的信息，閉鎖的大門忽然打開，強大的吸力正要將他驅逐。

“泥荷塔，你的靈魂還未覺醒，不能長時間處于神圣之光下，下一次邂逅，你自然會得到我的指引。”時序說完，眼中暫停的時鐘開啟轉動起來。

“我驅除了你本體的傷，篡改了那個女人的記憶，你的黃金時眼只有我能看到，所以，不必擔心。”她平靜地開口道。

“我想……喂，”蕭禾話還未說完，自己的靈體重新回到了自己的身上。

金殿內，時序一分為二，兩者除了頭發和瞳色不同，其余的特征完全一樣。

長發及腰的序面色冰冷，氣若寒霜，“時，不要做多余的事，你已經受過教訓了。”

時似乎有點委屈，撅著嘴說，“序，我保證，下次還敢！”

序不滿地看著她，她是個極度追求嚴謹與理性的人，對一切突兀的東西有很重的排斥欲。

“原初態才是瞻仰一切神圣的存在，我們是規則的執行者，規則，是至上的，我們必須秉持完美主義的法則。”

“序，可我不完美。”時開始據理力爭起來，序則是一臉冷淡，對這家伙置之不理。

……

蕭禾緩緩睜開眼，看見了一道難以逾越的豎溝。

女人正從剛剛的俯身狀態到站起身來，一臉平靜，“雖然你的確失憶了，但是暗域法律有一個原則，論罪論跡不論人。”

暗域？這個地方的名字么。

“姐，我特殊情況能不能給個特殊待遇。”蕭禾眼神熾摯誠。

女人把長發撥到耳后，冷冷的小眼神倒是柔和了些。

“抱歉，我沒有這個權限，我只是個人工測謊儀。”女人冷漠地說完，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句，“祝你好運。”

晶墻和金屬欄桿也隨之閉合了。

蕭禾想起如今的自己擁有黃金左眼，那自己應該看個時間吧。

果真，蕭禾的視野中間出現一行藍色的行文，00:23:49。

總算是有點用處，當一個人失去時間的概念，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或許，這也是基底核作怪的結果，所以感知，很重要；就像一個人活著，只有當你被世人感知，你才會認為自己存在。

時間，00:43:23。

忽然，這個審訊室被打開，昏暗的囚室重見天日，兩名身著正裝的男人將椅子上的機關解開，并熟練地給他套上鐐銬。

蕭禾瞥見他們官服上左胸處的徽章，上邊紋著一個六邊形雪花的圖案，但是他隨即被其中一名用黑布蒙住了雙眼，被領著走。

蕭何沒有開口，而是在計算步數，再加上被領著走的因素，蕭禾控制每一步的步距在0.5米左右。

很快，時間來到00:49:32.

如果以審訊室的門為北參照方向，自己朝西方向走了45步，隨后往東走了20步，又在一個節點停頓了五秒，又走了五步，停頓，這個期間，蕭禾明顯感受到身體處于超重狀態。

是電梯，而且還是正在上升的電梯。

一般來說，電梯的運行速度取決于所在樓層的的高度。

住宅區12層以下電梯速率一般為1.5米每秒，12層到22的是1.75米每秒.，22到32是2.0米每秒。

感知上來看，應該是最低檔次的速率。

蕭禾如今擁有自帶的時鐘，對分秒的掌握強于任何人。

當然，這是異世，蕭禾之所以如此判斷，是因為這所電梯在短短的五秒內制停了兩次，所以說，兩個相近樓層的人分別搭載了這所電梯。

二十秒，電梯停止。

時間縮去電梯減速和電梯門閉合的時間，綜合速率，這里是十二層以下，而且，此次上升的樓層數約六，誤差不超過一。

出了電梯，先是向東，然后向南，向東，向北……

幾次折返過后，一道清晰的空間地圖浮現在蕭禾的腦海中，最后的落點分明是電梯口西偏南30°30步，十五米左右。

執法人員敲了敲門，里面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請進。”

“把他固定在椅子上，”神秘男人說。

一分鐘后，蕭禾坐在了椅子上。

“你們先出去。”

“明白。”兩人異口同聲道。

蕭禾雖然被悶住了眼，但是臉上沒有畏色，“你找我來有什么目的？”

“你聽說過蕭禾這個人么？”男人厚重的聲音傳來。

蕭禾內心一驚，但還是于面部，肢體語言表現得平淡。“蕭禾？沒聽說過，只是……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或許是我的朋友。”

男人笑了笑，隨著咔瞪一聲，那節奏沉穩的腳步聲傳來，同時越來越響。

他在向自己靠近。

忽然，蕭禾的耳邊傳來一個沙啞的低音，而且是俯身在耳朵附近的說話聲，“今夜零點出現的緋紅之月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奇景，你對此有何看法？”

這家伙，遠遠超出了自己的預料，莫非，他懷疑到自己穿越的事了？紅月在他們的眼中又代表著什么，這是個問題。

“略有所見，很神秘，不過相于我的罪，我認為這種神秘不值一提，我是無罪的。”蕭禾的感知在此刻變得豐富起來。

這個男人身上，有一股煙味，這種味道并沒有香煙味那么刺激，而是醇厚的酵香氣，其中夾雜著濃烈的松木香味，而煙草中的草腥味倒幾乎沒有。

過去蕭禾的父親曾抽過一次雪茄，那個味道與平日的煙味有很大的區別，所以蕭禾一下子就記住了。

這是雪茄的味道，不過男人身上的雪茄味道相當高級，而這個房間內卻沒有雪茄味，應該是在別的地方抽的。

“暈倒前，沒有看見巴洛么？”男人說。

巴洛，什么東西？

蕭禾自然是否認了。

“那你很幸運，不過，23點53分，三區，你在一名護衛帶領進男廁時神秘失蹤，而那個轉角的盡頭是廁所，里面無論男廁女廁都是全封閉。你的失蹤地點距離你的新點位是4.6公里，再加上突破防線所花費的時間。”男人說話的語氣似乎暗藏著一股興奮的激流。

“這是一件根本不可能被完成的完美犯罪，不過，若是空間次象的覺醒者，做這種事情倒不算難。”

覺醒者，擁有源錄的人？

空間次象？莫非是空間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