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對于這個世界,蕭禾有一個最簡明的判斷,那便是自由人與奴、怪物的時代,蕭條地帶應該是奴的生存地帶,而這里,應該是自由人的生活帶。
終于,車子駛入了一座很壯觀的大型醫(yī)院內,“拿上連鎖鏈,路易斯,把你和他的手腕鎖在一起。”
“許之綾,是這玩意?”路易斯立刻從小儲物處抽出一個黑盒子問道。
“東西就放在里面?!痹S之綾回復道。
坐在蕭禾旁邊的路易斯便把單個手銬鎖在蕭禾的左手腕處,另一個鎖在自己的右手腕處,不過在蕭禾看來,這可不是普通的手銬,外體黑色,上面還攜刻著復雜的金屬紋路。
蕭禾在出發(fā)前便被路易斯換上了便衣,走進醫(yī)院,蕭禾被夾在中間,雖然手銬不顯眼,但是三個人看起來就有點拘謹。
“放松點,”許之綾目視前方,正聲道。
兩人來到了電梯前,按了一個‘11’的按鈕,蕭禾倒是一臉平淡,其余兩人也安靜地看著電梯上的數(shù)紅色字由1到5,再到11.
“A02號病房。”許之綾看了蕭禾一眼,隨后又朝左邊說道。
蕭禾看著這熟悉的醫(yī)院建筑,但表面又不能流露出那種很平淡的眼神,自己時刻背負著一個失憶的人設。
到了A02號病房,許之綾敲了敲門后,里面?zhèn)鱽硪粋€聲音,“請進。”
推開白色的門,里面是如蕭禾所想象的白色病房,病床旁邊的木柜上放在一束花,另外是兩個果籃。
不過有些讓蕭禾感到奇怪的地方是,女人雖然面色蒼白躺在床上,但是全身卻穿著藍白相間的病服,腿部沒有做特殊處理。
按道理說,被槍貫穿小腿的話,沒幾個星期是無法痊愈的。
在蕭禾的印象里,應該是包著紗布才對。
不過,這里的人比蕭禾自己想象的還要多,五六個獄管,當然,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角色,本杰明。
“獄長,蕭禾帶來了?!痹S之綾說道。
本杰明這才看向蕭禾,“你就是蕭禾?”
蕭禾回應了,他平靜地看著本杰明的眼睛,不知為何,竟讓他隱隱有一種危險的預感。
“獄長,你們帶我來這里是想讓我做什么,想必她已經(jīng)證明我的清白了?!笔捄唐届o地說道。
誰知本杰明忽然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向蕭禾,“不,川崎說她隱約地看到了那張臉,蕭禾,你不該做個解釋么?”
難道,蕭禾看向女人,她的右眼皮忽然跳動了一下,蕭禾一下子明白了,真兇,就藏在這里的所有人之中!
應該沒錯了,而且,蕭禾已經(jīng)大概猜到這個女人懷疑的對象了,接下來他只需陪她演一出戲。
“獄長,你不會懷疑我吧,當初我冒著生命危險親自救下了她,更何況,我與她一起直面對黑暗中的槍手,我怎么可能犯罪?”蕭禾演得情緒愈發(fā)激動。
“我不會無證據(jù)的隨便敲定罪犯的身份,蕭禾,我只想說那個人的長相與你相似?!?
“我想正義如果被埋沒的話,這個世界就太污濁了,獄長,我對您的秉公辦案也表示理解。”
蕭禾便開始有意無意地環(huán)視整個房間,最后把目光落在女人身上。
床上的女人開口了,“蕭禾,雖然這不是個好答案,但是我是相信你的,監(jiān)獄長一定會找出這個真兇。”
忽然,本杰明看了眼手表,“鑒于蕭禾的良好表現(xiàn),他的拘禁級別降一級,你們兩個,把他安全帶回監(jiān)獄就是你們的任務。”
說完便推門而去。
“明白?!眱扇水惪谕暤?。
在蕭禾意料之內,本杰明走了。
而且還帶了幾個人,現(xiàn)在病房里只剩下蕭禾他們四個人。
“你們兩個先出去,蕭禾,你坐到這邊來?!迸丝偹闶茄凵駵睾土它c,對著蕭禾說道。
但許之綾似乎不太樂意,“川崎,他現(xiàn)在還是囚犯,在昨日的槍擊案中還是嫌疑人,這不行,越過了安全距離。”
川崎理繪似乎對許之綾的態(tài)度有點不滿,“我的星級比你高,是你上司,還輪不到你來指示我,更何況他的拘禁等級降了,現(xiàn)在他不需要處于完全拘禁狀態(tài)?!?
許之綾只好憋成了個苦瓜臉,倒是路易斯,由于連鎖的關系,他也只好先將手銬一端鎖在病床旁的金屬欄上,另一頭再鎖在蕭禾的右手上,并解除了自己與蕭禾的連鎖。
兩人便出去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川崎理繪,多謝你救了我,蕭禾?!贝ㄆ槔砝L坐起身子,蕭禾本想去扶她,但是她擺了擺手。
“你受了這么重的傷,最近還是不要活動為好,會留后遺癥的?!笔捄陶f道。
川崎理繪倒是笑了笑,“不必擔心,我采用的是源力治療,現(xiàn)在傷口基本閉合了,只需要再休息一晚,明天就能出院?!?
蕭禾這才想起來《啟源傳》里的生命次象,擁有這個次象源錄的人基本上都是給人治療的醫(yī)者,這應該使用了治愈系源力。
忽然,川崎理繪臉色一變,眼神認真,蕭禾看得出她想說什么,便準備打斷她。
他的眼神變得機警起來,犀利無比,蕭禾側過身,對著川崎理繪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即是單食指靠近嘴唇,隨后揉了揉耳朵。
川崎理繪立刻心領神會,便回到之前的那張笑臉。
“我作為來探望的人,卻兩手空空,實在是有點慚愧,話說,這束花真好看,這是什么花?”蕭禾扭頭看向木柜上五顏六色的花,這個有底座的花束相當大,甚至比一個果籃還要大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