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陳家河來到美食街,先走進私房菜。遠遠地就聽到樓上熱鬧的勸酒聲音,從幾個包間都亮燈來看,今晚生意應該不錯。
他路過一樓發現散客桌子也幾乎客滿,于是又信步來到后廚,只見李葉秋和后廚都忙得熱火朝天,陳董笑著拱手說:“今晚生意不錯,大家辛苦了。”
“陳老板辛苦。”
陳董頭腦中有個新想法,于是叫出李葉秋:“媽,辣湯會做嗎?剛才聽人聊起市區某家辣湯難喝得一塌糊涂,生意居然還那么好。”
“這是我爺爺的強項。”
“那太好了。”陳家河巴掌拍得很響,“我上大學時候被同學盛情邀請到同學家玩,他是老淮安人。
家河回憶起那次難忘的經歷,那碗別具風味的老淮安辣湯每每想起,他的嘴角就不由自主流口水。
頭十年前他和淮安同學下午坐了幾小時車,晚上才到老淮安。老天不架勢,居然紛紛揚揚下起了鵝毛大雪。
街面的商店里突然飄來刀郞那滄桑卻也性感聲線:
“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來得更晚一些……”
雪借風勢,風助雪威。大雪很快籠罩著美麗的小城淮安,地面上的雪漸漸地沒過了腳面。調皮的孩子在街道邊打著雪仗,有的正在滾雪球堆著雪人……
老淮安是淮揚菜故鄉,晚上老同學在電視臺附近附小對面巷子里一家飯店招待他,那晚吃的菜滋味,就是李葉秋第一次在家里做出來菜的那種滋味。
“是啊,老淮安城市不大,你可別小看小城里轉彎八角巷子小飯店,哪一家小店都有自己的絕活,所謂‘一招鮮吃遍天’。”
“行家。”陳家河豎起大拇指,他喝著茶,回憶起那段難忘的經歷。
家河清楚地記得那天早上,踏著濕滑的馬路,跟著同學走到鎮淮樓西北角上,走進那個名叫上坂街的巷子。那巷子很長很長,是老淮安人服裝自由市場,附近十里八鄉都會來這里給大人孩子買衣裳。
走進巷子不到二十米,有一家辣湯小吃部。門朝東,門是一張張門板,門板上還有標號。
門面雖然不大,可是顧客絡繹不絕。他同學說不到長城非好漢,不吃辣湯非淮安。如果來老淮安如果沒吃上這正宗的辣湯,那他就叫沒來過淮安。
“我知道,那是我爺爺大徒弟后人開的。”
“啊?”陳家河下巴差點掉下來,“世界真是太小了。”
陳家河繪聲繪色地講著老淮安之行,好不容易輪到他們了,老板端上兩碗冒著熱氣的辣湯,藍邊碗,里邊湯濃稠稠的,不像他在高區喝的辣湯稀湯湯的。
到現在他還清晰記得厚厚的辣湯上邊撒了香菜、大頭菜、還有幾滴香油。用勺子一舀,里邊有海帶絲、粉絲、大肚干絲等,還有薄薄的形狀不規則,大小不等的面筋。他用勺子舀了一口放在嘴里,那滋味有點辣,太好吃了,那特有的風味瞬間誘惑著他又舀了第二口。
“老板,再來一碗。”凜冽的西北風不時吹進門來,陳家河一碗辣湯很快消滅,本來覺得寒風刺骨的家河,突然發現身上熱乎乎的了。于是,他抬頭叫道。
“唷,不好意思啊,就剩最后一碗剛才這位美女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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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真想再吃一碗啊,想吃也只能等第二天了。”
“你真會說,說得我都流口水了。不過,這些我拿手。”
“那我們后天早上開始,推出御膳辣湯行嗎?”
“沒問題。明早讓你先嘗嘗,看看怎么樣?”
“好,那我這一夜覺怎么睡啊?”陳家河回過頭對李葉秋說,“媽,那這第二碗就等著您的了。”
李葉秋撲哧笑出聲來:“我去忙了。”
陳家河充滿期待地走出飯店,他又轉向酒吧。此刻已經九點半,客人慢慢多起來。副經理小陳一見陳董來了,連忙親自調了一杯雞尾酒端過來:“陳董你來啦。”
“嗯,最近你辛苦了,生意怎么樣?”
“很好。具體數據我一星期下來發您郵箱。”
“酒調得不錯。”
“酒友們很喜歡我調的‘知心愛人’。”
“有創意,陳經理,我這個人你了解的,向來獎勤罰懶。你付出多,我不會虧待你。”
“陳董你放心,承蒙你賞識,我一定不遺余力。”
十點了,陳家河走出美食街。對面半島燈光璀璨,還有人在那里漫步。想到婉然那句我等你,他開車直奔西。
車廂里響起了《知心愛人》,家河情不自禁地想起了林弦思。林老爺子憤然離去,弦思現在滋味不好受。
“弦思,都是我作的孽啊,讓你備受折磨。”
陳家河回到家發現楚婉然坐在床上玩手游,小公主早已進入了夢鄉,他連忙拿了換身衣服去洗澡……
“家河謝謝你,給我一個溫暖的家。”依偎在男人的懷里婉然覺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后不要再說謝字,聽到沒?”
“嗯。”婉然扭動的曲線點燃了男人的激情,兩個人情難自禁,在相互的愛撫中即刻進入溫柔鄉……
天亮了,陳家河一骨碌爬起來。一是因為今天他有課,二更重要的是老淮安辣湯的誘惑。
“你起這么早?”婉然拉了拉家河。
“今天是周一了,上班。”陳家河回頭對她說,“你再睡會。”
出了房門家河就聞到廚房飄出了香味,這種味道既那么熟悉,卻又那么陌生。這味道讓他想起了老淮安上坂街,這味道讓他想起了那首歌,他激動地唱著:“2002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時候……”
歌聲漸漸消失了,廚房里李葉秋聽到歌聲高興萬分。她知道自己成功了,于是腳底生風快速盛了兩碗放到了餐桌上。
陳家河來了,他看到了李葉秋笑嘻嘻地站在那里,連忙叫道:“媽,你起得真早,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