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這次鐵了心把晴子騙回家,顯然是別有用心。作為父親,他要替晴子未來著想。晴子是他們唯一的女兒,是他們井上家全部的希望。因此,為了家族至高無上的利益,耍點手段在他看來未嘗不可。
晴子一個人被關(guān)在閨房里,不知不覺已經(jīng)過去四五天了,沒有一天她不在思念不遠(yuǎn)萬里的蕭傲云。
夜深人靜的時候,望著窗外一輪殘月,她輕輕地哼起在中國學(xué)會唱的那首動人心弦的《望月》:“望著你月亮的時候,我就想起你。望著你的時候,就想起了月亮。世界上最美,最美的是月亮,比月亮更美……”
情人之間仿佛真有心靈感應(yīng)似的,此刻蕭傲云也夜不能寐,仰望夜空中一彎新月,他的心隨著月光飛到了井上晴子身邊:“月亮在天上,我在地上,就你在海角,我在天涯……”
當(dāng)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母親依田梅子來到晴子門前:“晴子,你父親在書房等你。”
“お母さん,わかりました。”
聽到母親親切的呼喊,井上梅子從遐想中掙脫出來,她換上鮮艷的和服,拉開門走向父親的書房。
井上家的院子很大,晴子從閨房經(jīng)過綠植覆蓋的園林,用近十分鐘才來到父親的書房前。
“篤篤篤。”
“入ってください。”
“お父さん。”井上晴子打小就知道,父親的書房不是隨隨便便能進(jìn)來的,一來必定有大事。可會是什么呢?晴子百思不得其解。
“座れ。”井上社長身著那身正式場合才會穿著的深色和服,他背對著大門,面對著偌大書房的正面墻壁,那墻上陳列著幾十年來井上家族取得的至高無上榮譽。
“はるこ,お幾つですか?”
“にじゅうさん。”
“はるこ,井上家族お愿いします。”井上雄一社長突然調(diào)過臉來正襟危坐對著晴子,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把晴子嚇了一跳。
“お愿いします?お父さん,どうした(の)?”
父女倆這才開誠布公交流了一番,井上晴子漸漸明白過來,父親獨具慧眼看中了中國新能源汽車市場。可是一直致力于油汽混合的井上車業(yè)株式會社,需要一筆不斐的啟動資本。而能夠提供資金的大竹平一行長提出的唯一條件是,兩家聯(lián)姻。
井上社長這才把在中國留學(xué)的晴子召回,目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よろしいですか。”晴子欲擒故縱。
“ほんとうに?/ほんとうですか?”
“とうぜんとうぜん。”
“梅子,來一下。”井上社長怎么也沒想到生性刁蠻的晴子居然答應(yīng)得這么痛快,他連忙叫來妻子。
“你和晴子說說大竹家情況。”
依田梅子拿出一張照片,俊朗的身體,帥氣的面龐,特別是臉上毫無做作的陽光一般的笑容,透露出帥哥的本性。井上晴子配合地聽著母親的介紹,把井上社長哄得特別開心。
他提起電話打給大竹行長,一陣寒暄后,社長說:“晴子已經(jīng)同意與令公子交往,你看明天上午九點在伊豆戀人岬安排他們見一面如何?”
伊豆情人岬天城山橫貫伊豆半島東西,從中間將伊豆一分為二,分別稱為北伊豆和南伊豆。
湯島位于天城山北側(cè)山麓的最南端,周圍有著成片美麗的雪松林,綿延的狩野川在此形成很深的溪谷,河水清澈見底,溪邊栽種著大片的芥末。這個地區(qū)自古就被許多的文人所喜愛,湯島的湯本館旅社也正是川端康成選擇寫《伊豆的舞女》的地方。
伊豆戀人岬也是戀人們必不可錯過的地方,不但可以遠(yuǎn)眺到富士山,周邊的風(fēng)景也是極美的。而且在戀人岬上還有一座戀人雕像,以及兩個愛情鐘(LOVE BELL),據(jù)說和情人一起按響三次,愛情就會順順利利。
“よし。”
井上晴子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彎,社長并沒有發(fā)覺什么不對,可梅子心里總是十分忐忑,但又找不出什么地方不對?
第二天一大早,依田梅子做好了壽司,他們七點一起用餐。七點半準(zhǔn)時出發(fā),井上社長親自駕駛直奔戀人岬,他還開心地唱起了《拉網(wǎng)小調(diào)》。
而此刻大竹行長夫妻二人和兒子也開車奔向目的地,兩家人約會戀人岬,如果真能成就一番好姻緣,大家皆大歡喜。就是不成,也當(dāng)作一次旅游了。
社長率先到了停車場,他們停好車徒步來到了戀人岬,井上晴子聽著海浪拍岸的巨響,欣賞著藍(lán)色的大海,那一望無際的天邊一只只潔白的海鷗來回盤旋,發(fā)出動聽悅耳的聲音。
遠(yuǎn)處,積雪覆蓋的富士山隱隱約約,周邊綿延起伏的山峰刺激著晴子的感官。
不一會兒,大竹一家上了觀景臺。
果然,一個帥哥跟在身后,健碩的身板,加上挺拔的個頭,不少女游客對著他指指點點。
“井上社長,我們失禮了。”
“不要緊,晴子這是大竹行長……”
相互認(rèn)識后,大人們自動將兩個年輕人攏到一起,把時間留給了他們。
“我叫大竹修三,初めまして、どうぞ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
“我是井上晴子,まして、どうぞよろしくお願いします。”
他們繼續(xù)向前走著,一邊走一邊禮貌性地聊天……
半小時后,晴子說:“>トイレをお借りします。”
“どうぞ……“
十分鐘過去了,大竹修三覺得夠長了,他有點坐立不安。但是去尋找顯然不禮貌。于是,又等了十分鐘,卻還不見晴子身影……
兩家人在飯館談興正濃,突然大竹行長手機(jī)響了,他歉意地說:“兒子來電,我接一下。”說著他起身站到一邊。
“喂,怎么了?”
“爸爸,晴子不見了?”
“な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