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方愈和他爹一起坐牢
書名: 開局誅十族,朱棣你禮貌嗎?作者名: 迪巴拉爵土本章字數: 2254字更新時間: 2023-01-27 21:21:03
“你看到什么了!是不是看到在天空中有一扇高高的門!旁邊有仙鶴在飛,還有五彩祥云漂浮在門口?”張芝然抓著劉大錘,急切又興奮的問到。
小半柱香的時間已過,此時的劉大錘臉色突然變得通紅,額頭的汗珠密布,頭頂上似有一層淡淡的白霧在升起。
就像脖子底下被人架了一團火在燒烤。
劉大錘指著門外的天空,用家鄉的方言不清不楚的嚷嚷著什么,臉上的神情很是亢奮,坐在椅子上的身體幾乎就要按耐不住的要跳起來。
我擦!不會出什么事吧!方愈也被劉大錘這激烈的反應給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和張芝然一起,手忙腳亂的把他按住。
“牛!我我、我看到天上有牛!”
劉大錘渾身發燙,渾身止不住的扭來扭去,除了聲音大點力氣足了點,倒也好像沒發現別的問題。
最多就像某人灌多了烈酒,醉的有些過頭了……
這會他掙扎了一會,忽然清晰無誤的喊了一句話出來。
張芝然聽的呆了一下,心想怎么會是一頭牛呢?
很快她又像想到了什么,興奮道:“是不是一頭青牛!青牛上還有個拿著拂塵的白胡子老頭,后面還跟著一大片紫色的云是不是?”
老子騎青牛出函谷關,紫氣東來嘛,原來這劉大錘沒有看到仙門,而是看到了祖師!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神仙啊!
張芝然興奮的不得了,向著劉大錘丟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劉大錘這會好像能安穩一點了,看著門外眼睛愣愣的,回答道:“不是青牛,是我小時候家里養的那頭老黃牛,它現在愿意吃草了!”
這一顆丹藥吞下去,劉大錘的亢奮狀態整整持續了兩天,大半夜的還能聽到他在屋里“自言自語”的聲響,害得整個南院的人兩晚都沒有睡好。
兩天過后他又扎扎實實的睡了一天一夜,起來后就變成了一只無精打采的閹雞,整日里垂頭喪氣,連走路都拖著腿。
煉丹成仙不可信,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方愈得空提醒了一下張芝然,誰知人家道心堅定,絲毫沒有挫敗的感覺。
還說什么心有所得,經過改進之后下一次就肯定會成功了。
在再三確認劉大錘看到的是老黃牛而不是青牛和祖師之后,她又一頭扎進了后房,鍥而不舍的煉丹去了。
只是眾人親眼目睹了劉大錘的悲慘遭遇之后,南院應該沒人愿意給她試驗丹藥了吧?方愈心中懷疑。
這期間龍虎山張宇清天師也曾親自登門請他姑姑跟他回去,然而張芝然說正在緊要關頭要看著火候,窩在丹房里連見都懶的見他一面。
張宇清十分尷尬,一度到了后房想推門進去,誰知手還沒挨著門呢,就被張芝然三言兩語罵的落荒而逃。
張芝然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說不得以后這龍虎山的煉丹總部是要徹底搬到方家來了。
方愈雖然明確表達了不愿去當道士的決心,但張芝然求才之心未改。
反而因為前些天方愈看她煉丹煉的辛苦,隨口對丹爐邊的鼓風裝置提出了一點意見,讓張芝然如獲至寶,這下就更不肯輕易放過方愈了。
呃……就是后世牛頓爵士為了煉金搞出來的那種改良鼓風裝置。
總之都是多管閑事惹的禍,造孽呀!
七月末時的最后兩天,走過兩回鬼門關的方家再次迎來了一陣狂風暴雨。
七月三十日,禮部司郎中方孝聞被人舉告在皇帝登基之日,方孝聞作為鳴贊官犯有“禮儀不靖”之嫌。
同是七月三十日,工部司主事方孝友被舉告主持修繕盱眙城時用心不慎,沒有嚴格按照修繕條例來執行,至于理由?
朱棣在靖難之役中只花了幾天的時間就攻克了盱眙城,這就是現成的理由!
七月三十一日晚間翰林院失火,燒毀六曹章奏兩部半,當值的翰林學士方中憲和另外三人一起被控“玩忽潦草”。
短短兩天時間,方家本族在朝為官的人幾乎被掃蕩一空,所有人都能看的明白,這是靖難新貴一邊要對方孝孺本人發難了。
工部侍郎黃福、戶部尚書王鈍、御史尹昌隆為首的建文舊黨一派立即發動了反擊,以至于連續兩日的小朝會都沸成了一鍋滾粥,讓朱棣的腦子到了晚間還在嗡嗡作響。
至于方愈,呃……方愈現在也坐牢里吃上國家飯啦!
只是因為他的官職實在太小沒必要單獨拉出來討論,屬于那些文官嘴里的“方家一干人等”。
讓方愈入獄的原因就是那首-贈鐵公·石灰吟,雖然燒的很及時,但攔不住方家某小輩的無心口快,終于還是被有心人給聽了去了。
說起來也是凄慘,別人當文抄公又是被大佬看重又是被美女青睞,總之一抄起來全都是好事。
可方愈呢?遮遮掩掩的抄了一回就抄到大理寺的牢房里了!
嗯,因為兩派的激烈斗爭,一邊要羈押到詔獄一邊要羈押到刑部大牢,于是作為最高法院的大理寺撿了個便宜,暫時把人都撿到自家來了。
雖說現在一家子人都在牢里團聚了吧,但方愈卻不太關心自家老爹和大伯,因為他知道這背后是楊勞。
而楊勞真正的目標只有方孝孺。
老爹他們坐個牢有什么關系?大明朝沒坐過幾次牢的那還叫文官嗎?
只要二伯那邊能穩住,一家子坐牢的一點都不用擔心,反正有吃有喝的不是嗎?
此刻方孝孺的遜志齋里,劉氏和大娘王氏坐在方孝孺面前抹眼淚。
兩人的老公和兒子全都進去了,能不哭么?
王氏一邊抹眼淚一邊抽噎著說方孝聞在禮部做事是如何如何的認真,對于那些禮儀過程又是如何如何的熟悉,絕對不可能出現“禮儀不靖”。
彷佛對面的方孝孺就是主持會審的大理寺少卿似的。
劉氏則一遍遍的說著牢里的條件是多么的艱苦,自己在家里是如何的擔心牽掛,請求他二伯要趕緊想辦法把人弄出來。
方孝孺靜靜的聽了好一會,臉上沒有焦急也沒有不耐煩,一直等她們開始重復第三遍了才開口打斷。
“弟妹去見過方愈了,他怎么說的?”方孝孺問道。
劉氏被問的一愣,你不問方孝聞也不問方孝友,問我家方愈做什么?他還是個孩子呀。
“愈兒……”劉氏滿心疑惑的回想了一下,道:“愈兒他說「動手太急了」,沒頭沒腦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呃,他還說他過兩天就會出來,他二伯,是不是……”
劉氏正要問方孝孺是不是早有安排所以方愈才不擔心的時候,方孝孺卻已經沒有再聽她們說話的意思,看向窗外自言自語道:“確實是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