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遮天’為什么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禾晟看出他已經有所懷疑卻不愿開口說，“你知道是誰了？”

越唐依舊沒有回答。

禾晟只好回答他的問題，“自古以來‘遮天’印和絕世天才都是一同出現的，有絕世天才不一定有‘遮天’印，可一旦出現‘遮天’印，必定是頂級天才的出世，你覺得為什么會出現在你身上？”

少年有些茫然地握了握手指，心底忽然閃過測試天分之后，清俊的青年抱著他柔聲安撫的場景。

他一遍遍耐心地說，唐唐，無論你是什么樣我都不會拋棄你的，我喜歡你喜歡得要命，跟你的天賦沒有半分關系，所以不要難過了好嗎？

那人熟悉的氣息仿佛還在身后，可他的心里只剩下一陣陣的發寒。

喜歡他跟天賦沒有關系，那為什么還要瞞著他費盡心思地封印他的資質？

被欺騙的，無力的惱怒升騰起來，另一個梗在心口的問題也越發迷霧重重。

音徵從來不是嫉妒才能的人，他為什么要費盡心思封印口口聲聲說著最愛的人？

他其實對力量并不是很在意，當初音徵根本沒哄多久就放下了，可沒有人會希望自己一直弱小，一直生活在別人的保護下。

“有沒有可能，封印，是為了保護？”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很虛偽很愚蠢地問著。

禾晟想了想，“這樣解釋的話也說得通，怕你被其他人嫉妒暗害才遮住了你的光芒，可是你不是有阿徵護著，沒必要擔心這個吧？不過阿徵也是，我知他懶散卻沒想到不負責任到這個地步，自己弟子被人種了封印都不知道，等他好了一定要好好說他。”

是啊，明明他都能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加固封印，又有什么必要擔心他被人妒忌暗害呢？

越唐有些自嘲地笑笑，“也許他覺得只有這樣我才能一直待在他身邊吧。”

他聲音太小，禾晟沒有聽清，“你說什么？怎么？你知道是誰了？”

越唐搖搖頭，表情恢復生人勿近的冷漠，“沒事，多謝您告訴我封印的事，只是很遺憾，這好像和師尊的身體扯不上關系。還有，封印的事就先不要告訴師尊了，等什么時候解開了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禾晟沉吟片刻點了點頭，猶疑半天，又試探般問道：“若我說，我可能知道怎么解開封印，只是沒有把握，你愿意去試試嗎？”

越唐轉過漂亮的眸子看他，“為什么幫我？”

“你是阿徵的弟子，我為什么不能幫你？”禾晟疑惑反問。

越唐沒說話，好半晌才點點頭。

音徵沒有再去找越唐，他靈力枯竭的癥狀出現得越來越頻繁，越唐太過敏感太過聰明，他瞞不過去，況且如果不是音徵腆著臉湊上前，越唐可能一年半載都不會主動出現在他面前。

這樣也好，音徵拿起案上的《扶斟長生》，手指摩挲了幾下，輕輕笑起來。

他糾纏了越唐這么長時間，好像是時候放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