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澤安的一個酒樓里,三個人在酒樓的飯桌上閑聊,三人你一言我一語。
“你們知道嗎?昨天孔雀城死了兩個人?”“怎么回事?”“聽說是林如風殺的。”“林如風是是誰?”“程青天和葉碧海的兒子?”“程青天兒子不應該姓程嗎?怎么姓林?”“這你們就不知道啦,最近江湖上不知道哪里來的消息,無妄崖崖主林如風就是二人兒子,因被無妄崖女魔頭林木青收養,改姓為林。”“江湖上一直流傳二人之子下落不明,原來被林木青收養了。”“據說當年逼死程青天葉碧海,孔雀城也參與了。”“這就能說得通了,肯定是林如風殺了孔雀城的人。”
一男子坐在這三人鄰桌,一邊小酌手中酒壺里的酒,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聽著這三人閑聊。
“小二,結賬。”這男子手握長劍起身,一副少俠模樣,眉宇之間英氣十足,舉手投足間流露著恣意灑脫。他叫柳平,是南山派弟子。南山派不同其他門派,南山派弟子有男有女,弟子間可婚配,但是一旦婚配,就要立即下山,不宜留在南山派。
夜幕已至,柳平去了孔雀城,他覺的殺了孔雀城兩人的人這幾日有可能會再次出現。
孔雀城加強了戒備,柳平躲在城墻墻角處,此時,一個戴著面具的黑衣男子來到城門處,柳平尾隨其后,這女子全身一躍,進入了孔雀城。
“有刺客。”守衛中的一個人發現了她,還沒等他喊第二聲,她已用劍要了他的性命,離開孔雀城。
柳平尾隨其后,到無人之地后,喊道:“請問是林如風?”
“這事與你無關,莫要多管閑事。”女子語氣如同寒風吹過。
“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休想離開。”柳平聽聲音是位女子,一個飛身擋在女子前面。
這女子二話沒說,拋下幾枚銀針,柳平用劍擋住,銀針反彈到樹上,女子趁機消失在夜空中。
柳平不明白為何一個女子要冒充林如風,一個手帕遺落在地上,柳平將手帕撿起,上面繡有一朵荷花。
第二日,柳平在手帕鋪里向掌柜打聽這荷花手帕。掌柜一眼看出這是百花園姑娘使用的繡帕樣式。
一青衣薄紗女子在臺上彈琴,琴聲像夜鶯在歌唱,婉轉動聽,單單看那女子,仿佛在高山云霧間,這紙醉迷金的百花園是那么與她格格不入。
一位身著艷麗的中年女子輕甩手中的絲帕,媚笑道:“幾位爺,芙蕖彈的不錯吧!”這位便是虔婆。
一眾紈绔子弟頻頻點頭,眼神絲毫沒有離開臺上的女子,色迷迷道:“彈得好,彈得好。”
柳平被這優美的琴音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走進了百花園。
“這位爺,這邊請。”一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把他引到了右邊的位子。“這位爺,你在這坐著,我給您拿酒去。”
柳平點頭坐下,端詳著臺上的女子,這女子不論怎么看,都不像出自風塵,即使身在百花園。這一秒,世界都在眼前慢慢消失了,只有她和他,還有那美妙的琴音。
柳平無論怎么也想不到,眼前這位恬靜如水的女子竟是他在孔雀城遇到的披著黑面具的女子,她叫楊芙蕖。
這時,一個滿身銅臭的男子趁著酒勁,蹣跚走到臺前,道:“小美人,跟大爺我回家去。”
虔婆慌忙攔了過去,笑道;“朱員外,我們百花園就是聽曲的地方,是我們芙蕖姑娘彈得不好,掃了您的興致,我給您賠罪!”
朱員外一把把虔婆推到在地,正要登臺。柳平用劍鞘頂住了他的的下巴,輕輕一用力,便把他甩了出去,桌子壓碎了一地。
柳平看向芙蕖,溫柔道:“芙蕖姑娘,沒事吧!”
芙蕖微微一笑,道:“謝謝這位公子,芙蕖沒事!”兩人眼里發出的兩條射線交匯成一條線段,女子從容地垂下眼眸,柳平全身一動不動,目不轉睛。
四個小廝朝柳平沖了過來,柳平三兩下把四人打趴到在地,四人卻半分沒有碰到柳平。
虔婆慌忙把那甩到在地的朱員外扶起來,殷切問道:“朱員外,沒事吧!”
朱員外指著柳平鼻子罵道:“你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給我等著。”
虔婆忙截道:“朱員外,我們這可都是小本生意,您要找他算賬,您二位還是到外頭理論吧!”朱員外氣沖沖地離開了百花園。
虔婆頭又轉向柳平道:“這位公子,你也真是的,這朱員外可是我們百花園的常客,你看你把他打得鼻青臉腫的,還壞了我的生意。”
芙蕖從臺上走了下了,對柳平輕聲道:“公子,您還是先離開吧!”柳平不想再給芙蕖添麻煩,把錢袋遞給了虔婆,賠禮道:“我動手打他是因為他該打,這桌椅砸了,是我不對,這錢,您看賠這些桌椅夠不夠?”
虔婆接過銀子,笑道:“夠,夠了!”
朱員外已折回百花園,帶來了十幾個幫手,嚷道:“你以為這樣就算了,你們都給我上,誰把他按倒,重重有賞。”十幾人一擁而上,
柳平不費吹灰之力,劍未出鞘,那十幾人已趴到在地,地上一片凄慘聲。
朱員外叫囂道:“你們快起來,一起上,誰把他按倒,賞金翻倍。”
幾人搖搖晃晃站了起來,柳平用冷冽的眼神掃了他們一眼,幾人本能嚇得身體往后推,朱員外深知自己此時較勁,定是討不到好,便揚長而去。
柳平對芙蕖作揖道:“姑娘,我先告辭了,改天給姑娘賠不是。”
“芙蕖,在屋里嗎?”虔婆敲門道。
“什么事,牡丹姨!”芙蕖打開門。
“芙蕖,你還是離開這吧。不要再因為一年前我救了你而留下來了。”牡丹和藹道。
“牡丹姨,是你在我最無助地時候救了我,我怎能棄你而去。”芙蕖滿眼不舍。
“芙蕖,你已經為我做了很多了,要不是你,我的百花園早就關門了。不要再讓我為難了,走吧!你今天不走,那姓朱的明天肯定又要來找你麻煩。”牡丹輕輕拍了芙蕖的肩膀。
芙蕖突然跪在了牡丹的面前,淚眼婆娑。
“你這是做什么,快起來。”牡丹要把她拉起來,芙蕖執意不起。
“牡丹姨,謝謝你救了我。您雖不是我親人,卻待我很好。您的大恩大德,我芙蕖這輩子都報答不完。”芙蕖連磕了三個頭,泣不成聲。
“其實…”牡丹欲言又止,“快起來,孩子。”兩人緊緊地抱在了一起,失聲痛哭。
一年前,一群蒙面黑衣人深夜闖進了芙蕖家中。
“楊翠松,別以為你躲在這十幾年我就找不到你。快把碧海青天劍譜交出來。”一男子厲聲道。
“佟水寒,別以為你遮著臉我就認不得你,我沒有你說的什么劍譜,就是有我也不會給你這個江湖敗類。”楊翠松大義凜然道。
“少在這給我裝清高,來人,帶上來。”兩個黑衣人押著一個孩子。“爹!救我。”一個年紀不足十歲的男孩淚流滿面,苦苦哀求道。
佟水寒冷笑道:“你夫人和女兒一會也會過來。”
楊翠松破口大罵道:“你個卑鄙小人,有本事沖我來,不要傷害我妻兒。”
佟水寒右手掐著男孩的脖子,將其懸在空中道:“我可是個好人,只要你交出劍譜,我保你全家平安。”
“你…”楊翠松猛得跪在地上,哀求道:“我求求你,放了我兒子。”
“交出劍譜,我一定會放了你兒子。”佟水寒不為所動,右手掐得更緊,男孩面目猙獰,已說不出話來。
“我真的沒有劍譜,如果我有劍譜,我一定會給你的。”楊翠松再次哀求。
佟水寒“咔嚓”一聲,男孩已一命嗚呼。
“佟水寒,我給你拼了。”楊翠松拿起劍怒氣沖沖劍指佟水寒。
“芙蕖,去找林大俠之子林如風,娘相信他還活在這世上。”一女子將楊芙蕖往窗邊推去。
“在這呢?”三四個黑衣人踹門而入。
楊夫人輕聲道:“快走,娘掩護你。”楊夫人沖向黑衣人,空手與黑衣人廝打。
“娘!”芙蕖萬般不舍。
“快走!”楊夫人撕心裂肺。
楊芙蕖逃向后門。“站住,別跑。”眼看三四個黑衣人要追到楊芙蕖了,一個黑衣人從天而降,攔住了這幾個黑衣人,只見他幾個轉身,幾道劍光閃過,幾人便倒地而死。這黑衣人不是別人,就是佟水寒的兒子佟云飛。
楊芙蕖跑到了河邊,縱身一躍。佟云飛緊跟著跳下河,楊芙蕖用力拍打著河面,漸漸手腳無力,正要墜入河底之際,佟云飛從腋下將她抱住,慢慢將她拉出水面。
待芙蕖醒來,發現自己在一個房間里,一中年婦人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楊芙蕖虛弱地問道:“是您救了我?”
“嗯嗯,那日,我和幾個姑娘去河邊踏青,看你奄奄一息地躺在河邊,就把你帶了回來。”芙蕖腦中閃過了爹娘和弟弟,著急地要尋他們。
“你這是干什么,大夫讓你多休息!”這中年婦人擋在門前。
“我要去找我爹娘和弟弟。”楊芙蕖發了瘋一樣推開這中年婦人。
“我不攔你,你若沒地方去,可再回來找我。”這中年婦人見攔不住她。
“謝謝您的救命之恩!”楊芙蕖躬身作揖道。
待芙蕖回到家中,發現家被大火燒的只剩廢墟,“爹娘,弟弟!”芙蕖在廢墟中發現三人焦黑的尸體,全身無力,身體緩緩下墜,癱倒在地,抱起娘的尸體,失聲痛哭,悲慟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