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靳霆的俊臉上掛著譏諷的笑容,那欲言又止的模樣,十分的欠扁。
他就是想換著法子羞辱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上輩子做過孽,每次都敗在他手里,包括現在,他都已經不記得我,還是這般的待我。
是我犯賤,是我想留在他身邊,但是他根本沒把我當回事,果然,他說:“可是,我對時小姐沒什么興趣,畢竟昨晚你的表現,也不算太好!”
說完這話,他勾起我的下巴,眸光晦暗不明的盯著我看,看了一陣,忽然搖搖頭,“我不喜歡你,你走吧!”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為什么他的每句話都像是放了大招,聽進我的耳中,埋進心中發疼,只催的眼淚快要掉下來。
我朝著窗外看去,盡可量讓眼淚收回來,轉頭,我一笑,對靳霆說:“可是我喜歡你!”
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和他說喜歡,想來也是可笑,我們什么都做過了,對彼此的身體熟悉,就連孩子都有過,我卻第一次和他說喜歡。
所以我說的無比的認真,我盯著那張我熟悉的臉龐,看著他的眼睛,想要告訴他,我是認真的。
可能,說到動情之處,便忍不住要掉淚,也可能是我感染了他,他的表情冷了下來,眉頭蹙起,深邃的眸子盯著我,那般的認真。
我本以為,他會對我有一絲的心軟,等了半響,他薄唇輕啟,“喜歡我的女人多了,你算老幾?給我滾蛋!”
我腦子像被大錘錘了一把,腦子里一片空白,過了幾分鐘才緩過神來,忽然就沒住哭出聲,又惱又氣,抬起手錘著他胸口,哽咽著說:“你這個混蛋,大混蛋……你把我給忘了!你要我怎么辦?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就像靳云飛說的,也許等他想起我來的時候,可能已經過完大半生了,我不想某一天,等他忽然醒來,發現我們彼此,真的是錯過了!
我越哭越是難受,抽泣的肺子里很疼,拳頭錘著他的身體,忽然又抱住他的腰,祈求著他,“你想起我來好不好?”
靳霆猛地捧著我的臉頰,俯身吻住我的嘴唇,淚眼迷蒙中,我盯著他的眼睛,看他眼里全都是我的影子。
我緊緊的抱著他,這一刻,真是奇怪,我的心里的某個角落,似乎被填滿,再也沒有那種空落落的疼。
他把我抵在辦公桌上,動情的親吻著我,指尖摩挲著我的臉頰,性感低沉的聲音,“你怎么這么會哭?真奇怪,我有點舍不得你。”
說著,他放開我,從兜里掏出一張卡片,在我眼前晃晃,“晚上去這個房間等我,如果你讓我滿意,你的要求,我或許會考慮!”
我怔怔的看著他,他來之前就開好房間了?還是說,他常年都開著那間房?這該死的,是不是總和別的女人去開房?怎么準備的這樣齊全?
想來,是我大驚小怪了,我們還沒離婚的時候,這該死的把我頭上都種滿了草,我現在反而不習慣個毛?
“發什么愣?你已經被我開除了!滾出去,不要煩我。”靳霆這次,表情冷的要命,一點都不容商量。
我愣愣的看著他,聽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別以為我會念在你以前是我老婆,就會對你網開一面,我根本都不記得你是哪個鬼東西!”
他說的一板一眼的,如果不是有那張房卡,我還以為他給我的機會,是什么正經機會。
我灰頭土臉的從辦公室出去,發現靳云飛他們都在房門外,靳云飛關切的問我:“怎么樣啊?”
說完,他還朝著辦公室里面看了一眼,馬上表情凝重的對我講:“不要惹他生氣,他腦子不好!”
是啊,靳霆現在腦子不好,我也覺得我剛才有點過分了,他都不記得我是誰,我為什么要埋怨他?
我剛想到這兒,就聽見靳霆在辦公室里面喊:“張云,給老廖打電話,三個月之前我給飲料廠訂的機器,他打算什么時候交貨?磨磨蹭蹭的,你告訴他,要是下個禮拜他不交貨,合同就作廢!”
“好的,靳總,我馬上就聯系老廖!”張云表情惶恐,急忙就進了辦公室,并且把門關上。
三個月之前?三個月之前,那時候我才剛剛出獄,那個時候靳霆還沒出事,他記得三個月之前的事情?
我一怔,猛地想起來,靳霆好像認識所有人,就偏偏是不認識我的!
我看著靳云飛,“云飛哥,為什么靳霆不認識我?但是他記得三個月之前的事情?他認識你們所有人,就是不認識我?為什么?”
靳云飛笑了一下,很惋惜的說:“他也不認識我,我一直告訴他,我是他哥。”
“哦!”我也覺得,之前他們倆水火不容的,現在好似感情緩和了很多。
“他也不認識他媽媽,到現在還不和她說話!”靳云飛道,“醫生說,靳霆這叫選擇性失憶!他遺忘了一些讓他失望的人。”
選擇性失憶?什么叫選擇性失憶?
既然我被靳霆‘開除’了,便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里,趴在床上查,什么是選擇性失憶。
網上說:一個人受到外部刺激或者腦部受到碰撞后,遺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記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在心理學講是一個防御機制。通俗的說,假如人遇到一個強大的刺激,這個刺激讓這人無法接受,那么,潛意識他就會選擇忘掉這件事情,就會形成“選擇性失憶”。但是,雖然表面上似乎是忘掉這件事情,可它的陰影還是存在的。做事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受那件事情的影響,可能自己都搞不清楚,慢慢的就會變成一個心結。
靳霆對我感到失望了嗎?所以,他是故意把我給忘掉了?
他對我失望了?所以他不停的找我的麻煩,就因為他其實并沒有真的把我遺忘,只是把我封鎖在內心深處的角落中,他想把我塵封起來。但,我是他的心結,他又不由自主的想找我,想接觸我?甚至是用找麻煩來接觸我?
我把手機關上,趴在床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復。我不能再退縮,也不想再次放開他的手,所以不管他的任何要求,我都要讓他滿意!
想罷,我洗了個澡,畫了個淡妝,穿上高跟鞋,下樓打車,拿著房卡,直接到盛世豪庭大酒店的888房間門外。
我輕輕敲了幾下門,發現門并沒有鎖,門嵌開個縫隙,里面漆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