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桃是個生活習慣固定的人,她為了生活減少摩擦,將一些生活瑣事系統化,比如她經常在她公司附近的咖啡廳跟客戶喝咖啡、談事情。
這天曹沐涵上完庭,跟客戶交代完事情,時間還早,他讓李盛開車從楚桃公司繞一圈,順便接她回家。
生物園區環境極好,是西京政府仿照硅谷做的,集中了很多新興的生物科技、醫療技術企業,有配套的生活小鎮,餐飲、銀行、政府辦事大樓,一應俱全。樓棟之間湖水環繞,兩旁種著各種花木,暮春時節,空氣里都是濃郁的花香,熏得人暖洋洋的。
據楚桃描述,是盧博士托了家里的關系,才租到了現在的公司,小巧實用,物美價廉。
李盛把車停在附近的停車位上,在星程公司對面的咖啡廳卡座上,楚桃和林森坐在一排,一個金黃頭發、穿著花襯衫的男子背對著他們。
曹沐涵下車,往楚桃的座位走去,只見金發男子湊近林森,一手捏著林森的下巴,一手去摸他的額頭、眉眼,說了些什么,過了幾秒鐘,一雙手往楚桃臉上摸去,楚桃往后避了一下,沒有避開,也被全臉摸了一遍。
曹沐涵快步上前,抓住男子的手臂,冷聲問:“你在做什么。”
幾個人一起抬頭看向他,楚桃連忙給曹沐涵讓了座位,笑著說:“你來啦,這是皓然醫美公司的陸總,他正在給我和林森相面,看我們倆哪里需要做點整形。”
曹沐涵冷冷地看向金發男人,他身材高大,一雙輕佻的桃花眼,眼角一顆淚痣,鼻梁高挺,嘴唇很薄,一看就是個浪蕩無情的人。
金發男人微笑道:“楚桃,這位是?”
楚桃招手讓服務員加杯冰美式,介紹道:“這位是曹沐涵律師,我男朋友。”
“親愛的,你都有男朋友了,真是讓人傷心。對了,我給你送的花,你喜歡嗎,你喜歡紅玫瑰還是白玫瑰,還是向日葵。”金發男人對曹沐涵視若無睹,只是笑瞇瞇地看著楚桃。
楚桃無奈地說:“陸總,你別再給我送花了,辦公室都擺滿了花,陳姐花粉過敏,她都不敢在辦公室待著,申請出外勤了。”
陸安然眨了眨好看的眼睛,水潤含情地說:“楚桃,你男朋友這樣嚴肅呆板,一看就很無趣,你怎么跟他過下去的,他在那方面能滿足你嗎?”
楚桃被他的話題驚呆了,尤其是當著林森和曹沐涵的面,她尷尬地笑了兩聲,站起來說:“林森,你陪陸總聊聊,我去一下洗手間,曹律師,你陪我一起去吧。”
曹沐涵用力把他的冰美式頓在桌上,站起來跟楚桃進去了,他不悅地問:“哪里來的傻子,看起來不像個正常人,你少跟他打交道。”
楚桃幫曹沐涵整了整衣領,溫和地說:“他們公司有個產品不錯,證照齊全,我們正在談合作,只要利益得當,簽了合同再說,他是國外長大的,為人輕佻了些,你別在意。我去一下洗手間,你等我一下,一會兒我們一起回家。”
曹沐涵被她捋順了毛,乖乖站在洗手間門口等楚桃。
陸安然走了進來,笑瞇瞇地靠近曹沐涵,輕聲說:“楚桃真是女人中的極品,又美艷又純情,還帶著一股干練潑辣,真是合我的胃口。”
曹沐涵后退一步,冷冷的盯著陸安然,眼神里有殺氣。陸安然迎著壓力,笑嘻嘻地說:“她胸口有塊指甲大小的胭脂胎記,味道真不錯。”
曹沐涵熱血沖上頭,那塊胭脂胎記,是他的心頭好,他曾反復啃噬,每次她都抖成一團,又躲不掉,只能不停求饒。那樣隱秘的位置,這個男人怎么知道。他眼神凌厲起來,揪住陸安然的衣領,冷聲問:“你怎么知道,你對她做了什么?”
陸安然仍然笑嘻嘻地說:“你猜!”
曹沐涵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舉起拳頭就往陸安然臉上招呼過去,陸安然舉起手臂格擋,被剛猛的拳風帶到鼻梁,一下栽倒在地,他飛起一腳踢向曹沐涵面門,曹沐涵閃躲開來,撲過來,騎在他身上,糾纏在一起。
楚桃聽見聲音,跑出來看見纏斗在一起的兩人,嚇得大聲喊:“快停下,快停下!林森,快點進來。”
林森飛快的跑進來,按住陸安然,楚桃從后面環抱住曹沐涵,拼命把兩人拉開。林森身體單弱,很快被誤傷,眼鏡飛到一邊,楚桃也被甩開,眼看越鬧越大,咖啡店的店員有人掏出了手機報警。
楚桃沒有辦法,飛撲過去,按住陸安然,擋住曹沐涵,厲聲說:“你們功夫厲害,要打就打我。”
曹沐涵的拳頭在她面前停住,壓抑著憤怒:“我今天非要讓他好看,你讓開!”
楚桃瞪圓眼睛,寸步不讓。曹沐涵愣了幾秒鐘,憤怒地站起來,往外面走。
楚桃連忙把陸安然扶起來,關切的問他有沒有事,交代林森把他送回家,改日再登門致歉,然后追隨曹沐涵而去。
曹沐涵的怒氣沒有發泄出來,在河邊狠命的踢一棵樹,楚桃追過去抱住他,柔聲問:“剛剛不還好好的嘛,怎么打起來了?”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們做了什么,他連你胸口的胎記形狀都一清二楚。”曹沐涵聲音悶悶的,他的怒氣,在楚桃面前都化成了委屈。
楚桃拍著他的背,溫柔地說:“我跟他只見過兩三面,并不熟悉。有一年在海邊度假,我不會游泳,他教過我,那時候我穿的比基尼,他就記住了。他人很難捉摸,可能專門為了激怒你才這樣說的,你要是生氣,就中了他的圈套,說不定這會兒他正高興呢?”
“真的嗎?”
“當然,我對你說的都是實話。剛才我護著他,是因為他是我的客戶,我要給他臉面,別把生意搞砸了。”
楚桃牽著曹沐涵的手,眼神柔和地安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