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葉楓!你給我滾出去。”
她從睡夢中驚醒,時間一晃已經半年過去了,以前的奢華和富麗已經成為了過往云煙,爸爸的病雖然已經穩定下來,可他還是每天都想融資創業,因為疫情,實體業不好做,爸爸隔離在家中想辦法鉆研創業的事。
林晴雅還是一如既往的在醫院和大學奔波。
Coco在半年前進了監獄,因為雇兇殺人未遂和惡意報復讓藍音流產,這個罪名讓張家動用了所有人脈都沒有保住女兒,最終她接受了審判。
可是藍樂這半年來日漸消瘦,她仍然沒有醒來,藍音出于對姐姐的愧疚,她也一直對顧葉楓懷恨在心,明明自己遭受的也切都是因為他,姐姐變成這樣也是因為他,還有自己流掉的孩子……可顧葉楓竟然在欺騙自己的感情。
她來到畫廊,準備辭去這份工作,她不想受任何人的恩惠了。
“你想辭職?”老板傅言希早就聽聞了她的事情。
“嗯,這個工作一開始就是顧葉楓介紹給我的,現在我不想再欠他人情了。”
傅言希靠在椅子上思考了一會兒,“你覺得我錄用你是因為他的原因嗎?”
她沉默不語,一直以來,她都不相信以自己的努力能成功做成什么事,她不是覺得自己差勁,而是跟其他努力的人比,她無比渺小。
“我剛開始確實很質疑你的能力,畢竟你說你留學買學歷的事情讓我對你的印象大打折扣,可后來我發現你是一個努力的人,所以你得到了我的認可,如果當時你得不到我的認可,我也不會看在葉楓的面子上錄用你的。”
她心里泛起了一絲波瀾,傅言希這么嚴格的人竟然認可了她。
“你的事情……前段時間顧長希在聚會時談到了,我也略知一二,我不管你私底下跟誰有什么關系,工作是工作,我們也沒有其他交情,不是嗎?”他的思路清晰而有條理,“如果你執意要走,我也不會強行挽留,我只是告訴你我的心里話。”
“嗯……”
門外的小琴攥緊了手里的畫筆,“為什么我一直得不到言希的認可?”
藍音決定留下來,畢竟難得有人這么認可她,她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機會。
“藍音,你看走廊的那幅麥田少女的圖有些臟了,你去倉庫把它用雞毛撣清理一下,先擱置在倉庫吧!”小琴把畫摘了下來。
“好。”
藍音把它拿去了倉庫,再出來時,看到了顧太太和張蘭竟然在看畫。
“您就是李琴畫師吧?小希的畫廊能開的這么好,你功不可沒啊!”
小琴面對夸贊,對顧太太笑臉相迎,“多謝顧太太的夸獎。”
藍音這時準備上樓避開她們,李琴卻叫住了她,“藍音,去給顧太太和張太太倒杯水。”
顧太太這才注意到她,張蘭心里很是憤怒,她害得Coco進了監獄,內心無比憤恨,可顧太太在,她也不敢虛張聲勢,畢竟聯姻沒了,可情義還在,未來還要仰仗顧家的幫忙。
藍音心里一萬個不愿意見到她們,可冤家路窄,她端著盤子過來,把水一杯一杯擺上了桌,可張蘭故意推了她一把,把水灑在了顧太太身上。
“你在干什么?”顧太太被水灑到,急忙起身擦衣服。
“對不起……”她為了工作,還是忍了下來,張蘭的得意洋洋讓她無可奈何,她……沒有反擊的權力。
“呵呵,怕不是這么久了還對顧太太懷恨在心吧?還把我的寶貝女兒害得進監獄。”張蘭一杯水潑在了藍音的臉上。
藍音一把擦去了水珠,她一言不發的站在她們面前接受批判,而李琴卻走上前去,“剛剛是你的不對,給客人道歉,我們畫室的素養可不能讓別人笑話。”
“我沒錯,為什么要道歉?”
“你再給我說一遍?”張蘭惱怒的把藍音推倒向桌角,她撞到了肚子,突然開始疼痛起來。
“你再給我裝?小蹄子你倒是挺會演戲啊!”張蘭打算繼續踢她,卻被突如其來的傅言希阻止。
“你們在干什么?”他把藍音扶了起來,“顧太太,張太太,我念在舊情,不與你們計較,請現在離開我的畫廊。”
顧太太一臉不敢相信,“你為了這個孩子,竟然要把當年資助你的恩人趕出門外嗎?”
張蘭更是得理不饒人,“以前勾引葉楓不成,現在還惦記上傅言希了嗎?你好大的本事。”
“你們為什么要這么針對我?明明是Coco有錯在先,她活該進監獄,我現在只想好好生活,為什么你們還要找我麻煩?”她不想再被這么羞辱,直接回懟。
“Coco有錯在先又怎么樣?那也是你先勾引了葉楓,你讓顧家和張家顏面掃地,還想好好的生活?這輩子我都會讓你走到哪里都不順!”張蘭多少次想雇人殺死她,但女兒的前車之鑒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藍音冷笑,她一步步的逼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讓我不好過,你個死婆娘!”
張蘭還想還手,卻被傅言希阻擋,“張太太,趁我還好說話,離開畫廊,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張蘭和顧太太只好離開,要不是傅言希在,張蘭非要好好羞辱一頓那個丫頭。
傅言希轉身看向小琴,“你剛剛在故意惹事端嗎?”
小琴一臉無辜,“我不知道她們有什么恩怨啊!”
“對不起,我要去一趟醫院,我……有點難受。”
她一瘸一拐的來到大街上,可傅言希卻追開車了上來,“你這樣走什么時候才能到?上車。”
他不經意間看到她強忍著哭意的樣子,一臉倔強卻又眼含淚珠,像極了一個受了委屈又無處傾訴的孩子。
他遞給了她紙巾,“想哭就哭吧,我不會嘲笑你的。”
她接過紙巾擦拭了眼淚,她讓他看到了自己糟糕的一刻,認為自己丟了臉,她不好意思再開口講話了。
“你別太難過了,人總是會遇到各種各樣的人,各種各樣的事,顧太太以前是我的恩人,我小時候沒錢讀書,是顧家資助了我,我一個人遠在臺灣,他們對我一直噓寒問暖,直到今天,我都對他們感恩在心,后來又投資給顧家的企業,為了報恩,可是對你,她似乎一直抱有偏見。”
“她一遍做著慈善,一遍卻把窮人踩在腳下,這就是富人的變態思想嗎?”
傅言希忍不住笑了,“當然,以后你有錢了,說不定也會變成那樣。”
“我才不會變成那樣,我也沒有非要想變得有錢,我只想姐姐的病能好起來,只想我們一家人能快快樂樂的。”
二人通過這次的事情,距離拉進了不少,傅言希平時很嚴厲,可到了需要幫忙的時候,卻不會吝嗇。
“墻上的那幅麥田圖怎么不見了?”傅言希前些天有點忙,沒有注意到墻上的作品不見了,那是一幅非賣品。
“我放到倉庫了,那天看那幅畫有點塵土,就清掃了一下。”
傅言希的臉上閃過一絲的不悅,“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要隨意把畫摘走了,那幅畫待會兒再掛回來。”
“好的。”她不知道為什么他為什么這么生氣,可能那幅畫對他來說很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