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經歷了太多事情了，而最重要的那件事……”李樂雙手握方向盤，通過后視鏡看了一眼顧清的方向，說道：“我們問過他的意見了，還是要告訴你的。”

“顧大哥他……犧牲了。”

李樂雙此話一出，她臉上的悲傷絲毫掩蓋不住，車子內充滿了沉悶的氣氛。

...

“鄭總。”男生西裝革履，將手中的文件夾遞到辦公桌上，站在鄭術也身側，規規矩矩。

“那邊怎么說？”鄭術也往前滑動了一下輪椅，翻閱著文件，臉色并不是很好。

男生摩挲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略微一思考，回道：“他們很樂意同我們合作，只不過……”

鄭術也指尖一頓，微微瞥了眼他：“說。”

“鄭總，他們獅子大開口，想占用一部分鄭家地產。”

“還有嗎？”鄭術也眉間凝固。

“沒了，您也知道，他們做的不是什么好事，這樣很容易被上頭查到。”男生故作憂心，見對方也半晌不說話，就試探著開口：“還有件事。”

“陳徹，要我說你多少次，說話不要斷著講。”鄭術也無奈，說話還帶些口音：“你要不是我的心腹，我早就辭退你了。”

陳徹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摸摸頭，語調也輕松了些：“是！”

“這件事跟小陸總有關。”陳徹打量著鄭術也的臉色，看他只是鎖著眉，沒有直接發火，便開口：“小陸總他野心路人皆知，是我做事不力，被他看見了手中的文件。”

“都被看見了還能怎么辦？”鄭術也在這方面倒也是通點情理，他敲了敲桌面，問：“他想干什么？”

“他想要前去M國會談這件事。”陳徹說：“當然，小陸總似乎是想要全權負責這件事，從而立威。”

“這小子野心的確不小啊。”鄭術也咬牙切齒地說，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鄭總，要我說，小陸總還是年輕氣盛，看不出來背后的臟水，既然他愿意背鍋，我們何樂不為呢？”陳徹旁敲側擊著。

他和陸祁那天的談話，是很有用的。

對他來說，算是拉他一把。

他并未選擇陣營，只是妄想把這個老爺子也拉上岸，而他所做的，也是陸祁交代的。

他自認沒有背叛鄭術也，做好事嘛，談什么背不背叛的。

“陳徹，你不會瞞了我什么吧？”鄭術也狐疑道，他其實疑心很重，能相信陳徹也是真的把他當心腹了。

只不過，哪怕有一點脫離他的可能，都很危險。

“老爺子。”陳徹半蹲下，抬頭看他，目光誠摯：“我一直記得您的恩情。”

鄭術也眼神瞥到了他手上的戒指，無意間問：“還對莫琳念念不忘嗎？”

“嗯？”陳徹愣神一秒，自嘲道：“是啊，她可是我的未婚妻啊……”

鄭術也臉色不算好，他伸手拍了拍陳徹的肩膀，一副長輩關切的模樣：“該放下就放下，不能影響你以后的生活啊。”

“多謝鄭總關心。”陳徹微微一笑。

“那件事我考慮考慮，你讓陸祁過來找我，我和他談談。”鄭術也拿著未開的鋼筆在紙上指著：“這些條款我們都需要好好琢磨一下。”

“好。”

等待的時間總是漫長的，一整個下午，陳徹干脆去地下賭場找冷壹消磨時間了。

冷壹又在做那些血腥的實驗，做就做唄，還讓人家小姑娘在一旁看著。

那向悅，都被他這變態折磨成什么樣子了，真不知道有什么恩恩怨怨的。話說向悅也只是惹到了小陸總而已啊——難道冷壹在替小陸總報復？

想著想著，陳徹就沒心沒肺地問了出來。

冷壹臉色陰沉，眉梢跳動：“你想什么呢？我怎么會對小陸總有意思。”

“哦。”陳徹聳聳肩，無所謂道：“我只是瞎猜的。”

“你這可是誹謗。”

冷壹將一個玻璃器皿扔了過來，陳徹火速接住，吐槽道：“碎了可不怨我。”

“幫我洗一下。”冷壹說著，同時看了眼麻木不堪的向悅，不管她還在，就跟陳徹解釋起來：“我喜歡的，得不到，毀掉有錯嗎？”

陳徹瞥向他，盯了好久，嫌棄道：“咦，變態。”

“小陸總就更跟我談不上關系了，我們也只是上下級關系，還不是直系上下級。”冷壹脫掉了手套，打開水龍頭清洗著手腕上濺到的血液。

“還好吧，小陸總對你也不賴。”陳徹托著下巴想了想道。

“嗯，這基地也沒幾個能交朋友的，雖然不需要。”冷壹嘴角勾起一個淺笑：“你們也算是朋友了。”

陳徹聞言，露出虎牙一笑，說道：“好了，不說這個了，向家你確定交代好了嗎？如果哪天撞見了，或者這姑娘自己跑出去了怎么辦？”

向悅聽到向家，似乎是有了反應，眼睛望向離她不遠處的冷壹，眼角流出兩行清淚，乞求道：“冷壹，放我回去吧……”

男人狹長的眸子冷冷的看著她，之前她在地下賭場碰見的時候，分明是一種商人的算計在里面，哪怕是假的情感，也讓人感覺到一種依靠。

可現在，只有冰冷的厭惡，讓她如墜深淵。

“大小姐，我再這么叫你一次。”冷壹款款走了過來：“我已經對外宣告你的死亡，是你自己作死的。”

“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只不過拒絕了你……”向悅抖著肩膀哭得撕心裂肺。

“因為你拒絕了我，還不要臉的勾引別人呀。”冷壹對她笑了，那張俊美矜貴的臉上，帶著惡魔一般的笑。

“要怪就怪，你惹到的，是我，而不是一個普通人。”冷壹拿出手帕，在她臉頰狠狠摁著擦了淚，目光打量著她的神情，臉上笑意更深：“哭花了臉，我也不要你了。”

吱呀——

這個破門！

陳徹吐槽著，抬頭就與冷壹目光對上，很是尷尬。

“怎么了？”冷壹微微側頭，笑出聲來：“跑什么？”

“就是想到我還有事……”陳徹半截身子已經出了門。

“慢著，你今天別想出地下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