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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神算子

“越是有錢的人,花起錢來越慎重,輕而易舉便可得的物什,只怕多看一眼,都覺著浪費時間。需得是心心念念,求而不得的才最好,那可真是花再多時間、金錢都值得。”

穆天賜漫不經(jīng)心的分享,自個花錢的心得。

聽在魔弒染耳里,卻是心頭一痛,曾經(jīng)風光無限的圣教八少主,買東西從來不求最好,但求最貴,而今只能四處坑蒙拐騙。

“這回是我打錯了算盤,下次定叫你雙手奉上。”魔弒染受教道。

“拭目以待。”穆天賜搖著折扇,姿態(tài)肆意風流。

二人說話間,馬車已抵達目的地,青磚紅檐的屋舍修的十分氣派,高懸的宮燈,投下和暖的微光。

龍隋安上前叩響了朱漆大門,伴著吱呀一聲響,門被打開了。

門房是個駝背的老頭,打量三人半晌,方才開口,“夜客臨門,不知有何貴干?”

“我們?nèi)寺方?jīng)此地,忽逢大雨,且天色已暗,正不知如何是好,竟看到此間隱有人家,老人家,不知可否借宿一晚。”龍隋安彬彬有禮道。

“等著,我去問問主家。”旋即砰地一聲關(guān)上了門。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門再次被打開,來人并非之前的老頭,而是美人欲醉朱顏酡的女子。

“今晚還真是幸運,主人竟派了我來接這么俊的公子。”

女子笑意盈盈上前,身上似有若無的酒氣,合著迷醉的女子香,有種惑人心竅的美。

魔弒染、穆天賜齊齊后退一步,識趣的將空間留給二人。

“公子氣度不凡,不知出身哪個世家大族。”女子毫不掩飾對龍隋安的興趣。

“雀篁館。”龍隋安想也不想道。

“我跟隨主人,曾在三公子的束發(fā)禮上,有幸見過雀篁館幾位公子。經(jīng)年不見,三公子蟬蛻龍變,我一時眼拙,竟沒能認出來,真是慚愧,可我左思右想,好像并未見過公子你。”女子疑惑道。

一旁看熱鬧的穆天賜,折扇掩唇,笑意幾乎從眼里溢出來。

我雀篁館就是如此聲名遠播,無人不曉,想冒名頂替,可沒那么簡單。

魔弒染雙臂環(huán)胸,一臉看好戲的表情,玩脫了吧,看你怎么圓。

龍隋安睨了二人一眼,淡淡道,“我曾拜雀篁館穆清殤老前輩為師,自稱一聲雀篁館的人,想來并無不妥。”

聞言,穆天賜眼珠子差點兒掉地上,隨后一把拽住龍隋安的袖子,急吼吼追問,“你,你竟拜了我二叔為師,那他如今人在何處,快帶我去見他。”

“聽聞舊友遭難,他前去救人,臨行前曾言,不日便歸,然,至今五載,音訊全無。”龍隋安總是盈著假笑的臉上,難得看到了憂心忡忡。

“這樣啊。”穆天賜失望道。

氣氛一時有些悶,女子干咳一聲,柔聲道,“諸位,不知可否聽我一言,乍暖還寒時分,本就易染風寒,何況你們還淋了雨,先隨我去換身干衣才是要緊,旁的人、旁的事,遠不及自身重要。”

“保重好自身,才能成就想成就的事。”穆天賜鼓掌盛贊道,“姐姐真是通透,我聽你的先去更衣,再談其他,對了,還未請教姐姐姓名。”

“穆三公子謬贊了,奴家酡顏,這便引幾位去更衣。”

穿過曲折的回廊,一行人抵達了南苑,酡顏推開了三間房的房門,做了個請手勢。

魔弒染正欲選右邊房間,被酡顏請去了中間的房間,“我家主人一早算到三位的到來,房間皆應卦而生,莫要走錯了。”

魔弒染正想分辨,憑什么姓龍的是右邊的房間,而她只能屈居中間。

一聲驚雷從天邊炸響,魔弒染后方無人,卻被推了一把,回過神來,人已在房中。

腳下赤緹色的泥土,響起窸窸窣窣聲音。

沒一會兒,覆著厚甲的蟲子,從中爬了出來。

“講道理,我很不喜歡你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陰溝里的老鼠,嫌惡又鄙夷,恨不得除之后快,又怕臟了手。”

魔弒染拔出靴中匕,三兩下挖了個大坑,將所有蟲子踢了下去,旋即掏出身上的火折子丟了下去。

噼啪,燃著的火花爆至三尺多高,焦糊味嗆得人頭暈眼花。

魔弒染本能的去揉眼睛,再次睜開眼,之前的種種仿佛錯覺。

雅致整潔的房內(nèi),裊裊熏香彌漫著溫暖的香氣,螺鈿花鳥鼓桌上,放著赤緹色的干凈衣衫。

抱著滿肚子的疑惑,魔弒染換了衣裳,推門而去。

時至驚蟄,春雷乍動,陽氣上升,庭院重生新芽桂花樹下,早候著二人。

穆天賜身著金縷衣,手持緞面金骨折扇,全身上下無一不是金玉俗物,整個人卻不顯一絲庸俗,反而透著世家子獨有的矜貴之氣。

龍隋安負手而立,遙望皎月,一襲價值連城的浮光錦,和著皎潔的月色,泛著瑰麗的光。

山水畫唯美精致的臉上,眉心緊蹙,總是藏著許多心事的他,不知又被何事所困。

魔弒染望去之時,正對上一雙回避的眸。

好奇心大起的魔弒染,三步并作兩步,眨眼出現(xiàn)在龍隋安面前。

“不知之前看到了什么,竟讓咱喜怒不形于色的龍大公子,不敢看旁人的眼睛。”

龍隋安眸光微閃,謊話張口便要來。

魔弒染抬手制止,“不想說便不說,我平生最恨旁人騙我。”

二人之間的氣氛一時有些微妙。

穆天賜瞄了眼魔弒染,又瞥了眼龍隋安,覺著自己再不說些什么,快要被詭異的氣氛給悶死了。

“我幼時曾遭仇家報復,雖僥幸活了下來,但落了病根,武藝一途,窮極一生,難成大器。

父母兄弟每每想起此事,都愧悔萬分,想方設(shè)法的補償我,十歲前我整天招貓逗狗,連名字都寫不利落,卻無一人苛責。

可人終會長大,眼看著二位兄長闖出自己一番天地,同為穆家男兒的我,如何甘心一輩子擱家里混吃等死,碌碌無為。

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里,我打包了一屋金銀細軟,留書出走,不通過考核,成為博聞齋主,絕不回家。

可江湖也太大了,人也忒多了,與之相比,我仿佛萬里黃沙中的微塵,隨時隨地都會被埋沒。

真沒想到我們竟有幸遇到了,一卦千金的神算子前輩,傳聞她行蹤飄忽,卜卦全看緣分,若是無緣,萬金亦難買她一卦。

踏入房間的瞬間,我成了被天敵啄破蛋殼,幸被及時回巢的鷹隼救下,幾經(jīng)波折,終成功破殼的幼鳥。

可比起另外兩只幼鳥明顯衰弱,這樣的孩子本該被推出巢穴自生自滅,而我不僅沒被驅(qū)逐,反而受到大隼和二只小隼照顧。憂心我體弱,不允許我學習飛翔,不甘心被圈養(yǎng)的我,選擇不顧阻攔,跳下萬丈懸崖。

稚嫩的羽毛迎風舒展,怯懦的頭顱掙扎向上,學會飛翔的一刻,初陽將天地渲染成庫金,從此天高任鳥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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