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承安吃力地睜開眼,感覺似有千斤重,她強(qiáng)撐著坐起,頭部的眩暈愈發(fā)濃烈,她強(qiáng)撐著想吐的沖動抬手揉著太陽穴,瞇眼看去。
眼前模糊一片,只能看見大概的輪廓,她揉了揉眼睛,并無變化。
睡太久的后遺癥吧。
“咳咳……咳……咳咳咳……”她現(xiàn)在嘴里干得很,剛開口喉嚨處就傳來一陣一陣的癢,忍不住弓著身子咳起來。
“皇后娘娘!娘娘您還好嗎?感覺怎么樣?”不知從何時來了一位宮娥,邊說邊替她順著背,等唐承安緩過來,她又取了一杯水來“皇后娘娘,喝杯水吧。”
溫?zé)岬乃樦砜诨拢B帶著身子也暖和了起來,果然舒服了許多,唐承安抬眼看去,依舊是模糊不清。
“謝謝。”她的聲音很輕。
她之所以道謝,是因為挽月宮根本就沒有這個宮娥。唐承安不喜宮中太多人伺候,所以宮中總共也就那么幾個宮娥,而這個人的聲音,她沒聽過。
“這是婢子該做的。”那宮娥將杯子放在床邊的桌子上,并沒有走的打算。
片刻的猶豫過后,唐承安還是問道“你是新調(diào)來的嗎?”
“回娘娘話,婢子名喚阿顏,是沈?qū)④娕蓙碚疹櫮锬锏摹!甭曇袈犞苁瞧届o。
唐承安想了一圈,并沒有和某個人的長相對號入座,朝中好像并無此人,“沈?qū)④姡坎恢遣皇切聲x武將?”
“正是。”
“可我并不認(rèn)識他。”宋憐邊出征時,朝中并無新晉武官,而這些天,她也并未見過朝中任何官員。
一個從未謀面的人為什么派人照顧她?再者說,挽月宮又不是沒有宮娥,何須他人派人照顧?
等等,挽月宮的其他宮娥呢?
“這婢子便不知曉了,將軍只吩咐婢子好生照顧娘娘。”
唐承安現(xiàn)在也沒空討論這個將軍了,因為她發(fā)現(xiàn)了一件比這更詭異的事。
剛醒來時,她的頭疼得厲害,根本沒心思思考這些。這些細(xì)節(jié),全被她忽略了。
挽月宮的宮娥遲遲沒有來,她床邊憑空多出的桌子,為什么這個房間這么……奇怪?
她愣了一會兒,視物雖然還是模糊不清,但是,她發(fā)現(xiàn)了,這里并不是她住了三年的挽月宮!
那她現(xiàn)在究竟是在哪里?
“這里不是挽月宮,我…這是在哪里?”她裝著語調(diào)平淡,其實內(nèi)心早已慌亂,唐承安努力壓制著亂跳的心,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還有什么比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陌生環(huán)境更要讓人心驚動魄的嗎?!
別告訴我是被綁架了。
“娘娘不必緊張,這里確實不是挽月宮,但是依然在皇宮內(nèi),這里是壬秋宮。”阿顏依舊是平靜。
但是,平靜的……有點可怕了……
“壬,秋?”唐承安念著這兩個字,好像…有那么點印象,在哪里聽過,沒深挖多久,從頭部又傳來陣陣痛感,不行了!不行了,一深思她的頭就像是要迫不及待的炸開一樣。
“我為何會在這里?”套話總比自己想的好。
“娘娘真得想知道嗎?”
唐承安莫名眼皮一跳,她不明白她為何要這么問,隱隱有些不好的預(yù)感。
“嗯。”
也罷,遲早會知道。“娘娘七日前受寒發(fā)起了高熱,昏迷的第二日陛下便下旨廢黜了娘娘的后位。”
她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女子的樣貌,就在剛才,她還夢見了她,想起來了,當(dāng)年欲害宋憐邊扶寧王上位失敗的寧王黨派孟相,落得個滿門抄斬,而孟嬪也受到牽連入了壬秋宮,其女宋秋元因早早嫁去西北而幸免于難。
可笑的是,他也不過一顆棋子,用的好就能風(fēng)光無限,用的不好自然就免不了棄。
這里原來是冷宮啊……
她平淡道:“理由是什么?”就好像是在詢問一件與她無關(guān)的事一樣。
唐承安出奇的冷靜,她的眼淚早就在那夜掉光了。對于那個騙子,她為何還要流淚?這一點都不值得吧。
“陛下給群臣的,是非嫡系,不知禮。”
非嫡系……她當(dāng)年被迫替嫁,如今竟是以這個理由,真是活該……
這么迫切地想給她騰出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