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朝她這邊猛沖過來的某人,云柒嘴角上勾,口中靜靜數道:“三,二,一……”
少年帝王突覺周身軟弱無力,最終不甘倒下。
就好似連環效應一般,少年帝王一倒下,這大殿之上的諾干奴仆婢女和那位久久不曾出聲、甘愿充當背景的天景新晉左皇后——烏林國的二公主白留芳也一同倒在了這朝華殿之上。
“軟經散?!云柒!你到底要干什么?!”
輕啟紅唇,黃衣佳人笑曰:“急什么,你等會就會知道了?!?
看人都倒的差不多了,云柒瞄了眼面容憤恨不甘的景玧晨之后,縱身一躍,只一瞬便立身于祈天天臺之上。
天臺下,是他國的賀婚使節和天景王朝的數萬百姓們。
淡然一笑,云柒伸手至自身脖頸間,順手輕輕一掀,原本淡雅脫俗的面容瞬間化作芊芊玉手中的一張皮面。
那淡雅脫俗的黃衣女子一直以來竟是易容于人前,不曾顯露出分毫真容!
天臺上,黃衣女子迎風而立,如漆的烏發隨風飄逸,如玉的面容上美目流盼,一顰一笑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韻在時時刻刻的惑人心弦。就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艷而不俗,堪當得起“風華絕代”這四個字。
天臺之下,那無數的使節百姓紛紛被這絕代佳人給迷亂了心智,一時間,偌大的朝華殿寂靜無語,一根細長的銀針飄落于地都清晰可聞。
“你……阿柒你……”
景玧晨滿臉錯愕的看著面前這張絕代風華容顏,漆黑雙眸里的那一抹不可置信似是愉悅了天臺之上的黃衣女子,撫媚一笑,臺下眾人瞬間暈倒一片。
但卻有一人除外。
此除外之人乃南陽國當朝太子南辰赫,在乍見臺上女子真容之時,南辰赫先是虎目微瞪、雙手握拳,隨后,一個立起便要飛身上前,不料中途思華美婢突然現身,一把將狂怒而上的南陽國太子給阻攔在了天臺之下。
朝華殿內,除了剛剛恢復真容的云柒之外,皆是橫躺于地。
望著那陌生而又絕美的容顏,少年帝王此時就好似落敗的亡國之君一般,痛心疾首的質問著天臺上的云柒。“原來……你如今到底想要怎樣?”
“怎樣啊?”還是那般輕飄飄的語氣,云柒捻著幾絲烏發細細的把玩道:“你我十年情誼會猜不出來,我此時所要做什么么?”
怎么會猜不到她要做什么?只不過自己的驕傲不允許自己去承認罷了。
知道云柒接下來要做什么,向來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景玧晨瞬間方寸大亂,一改往昔的桀驁不羈,張口便是一連串的威逼之詞。
“你!云柒,你敢!你可別忘了,你是我昭告天下,一抬鳳轎迎進棲鳳宮的右王后!今日你要是敢悔婚,他日必成天下之笑柄!到時候名節盡毀的你,我看還有何人敢娶你進門!”
云柒右手一轉,先前還在怒吼的少年帝王瞬間失聲。
“這是我云柒自個兒的事,就不勞錦曦帝你費心擔憂了。況且,你覺得以我現今的面容,還會有嫁不出去的一天么?”斜了眼一直陪在景玧晨身側的白留芳一眼,云柒眼中無數精光飛快的閃過?!暗故悄氵@身邊之人……呵呵,錦曦帝,切記‘憐取’眼前人哦!”
說完瀟灑轉身,神情倨傲的迎風而立。指尖輕合,云柒暗自運起內力,不多時,一道清然的女聲緩緩地響徹在朝華殿上空:“云氏阿柒,十年隱忍謀劃只為心愛之人登頂封帝,不料帝心難測,人心易變,當日濃情蜜意終成今日錯付,云柒深感心傷,無法違心看鐘情之人坐享娥皇女英之好,遂棄情離去。今請眾人為證,云氏阿柒同天景景玧晨情斷義絕!他日江湖再見亦是陌路!十年情分,猶如此衣!”
亮白軟劍猝然出鞘,衣擺處的鵝黃布料瞬間被生生削去一截。
手握布帛,云柒心中突然百味沉雜。景玧晨,十年隱忍,我為你機關算盡,可以說得上是費盡心力。呵呵,可到頭來,你又給了我什么?
“左右王后,不分嫡庶”?
如果我真是你們這個時代的人,我也就認了!只可惜……我,是二十一世紀魂穿至此的一縷幽魂,學不來你們的“娥皇女英”!
揮手一拋,布帛隨風飄蕩,毫無留戀。
無力躺于殿內的景玧晨面容扭曲,掌心發白,周身掙扎著似要站起來。但奈何云柒早前所下的軟經散藥量十足,即便他用盡周身的全部氣力最終也只是再次撲到于地。
望著那黃衣泱泱的佳人,景玧晨心如刀絞。
云柒,你敢……你竟然……你竟然敢如此對我!
回過頭,云柒沖著地上咬牙切齒的景玧晨最后一笑后,翩然而去。
“既然君無心,那我便休之!從今起,云柒所嫁之人絕非世間多情寡義之人,此人需專情于我,絕無二心!如若變心,三妻四妾,那今日天景錦曦便是他的他日下場!世人莫欺女無力,望各位好自珍重,善待家眷!”
“得黃衣卿相者得天下”。至此,名滿天下的云柒成為這個大陸上所有男人都想娶之進門,卻最終不敢妄動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