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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這不是夢是預(yù)言

一早起來,舒宜想起昨晚的夢還心有余悸。

她來到胤禵的營帳,想看看他的傷勢可有好些,正巧碰見他在上藥。

“左手不便,怎么不讓別人幫你?”

見是舒宜來了,胤禵放下了手中的藥,將那受傷的手臂放在桌上,一臉無害的看著她:“那你幫我上。”

舒宜看著他手臂上的傷,邊緣有些結(jié)痂,較深的傷口還在滲血。

“怎么還在出血啊。”

“這可是猛獸抓的,哪那么容易好。”

舒宜拿起藥粉,小心翼翼的撒在傷口處,有一點灑在了外緣,她伸出手指想往里面推一推,不小心力氣大了一些。

胤禵吃痛微微凝眉:“痛痛痛,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對我溫柔些。”

舒宜挑了挑眉道:“怎么昨天縫針的時候都不說疼,我一碰就叫疼!”

說著牢牢按住了他的手臂,繼續(xù)上藥,胤禵用左手杵著下巴,凝視她許久。

舒宜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并未抬眼,只問道:“你干嘛盯著我看。”

“你少有如此認(rèn)真的時候,我想多看看。”

舒宜又想起了昨天他偷親自己,正好藥上完了,用命令的語氣說:“把你左手也伸過來!”

胤禵雖然不解,還是乖乖的遞過來,只見她一把抱住,張開嘴巴就咬。

胤禵吃痛卻不敢甩開,怕傷著她:“你干嘛咬我啊!”

舒宜終于松了口,一臉大仇得報的神氣勁:“誰讓你昨天偷親我!”

胤禵心想著原來是這回事,趁她不備又親了她一口,隨即又把左臂遞到她眼前:“你早說啊,多讓你咬幾口!”

“流氓!”

舒宜狠捶了他胸口一下,轉(zhuǎn)身跑開了。

胤禵望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漸漸斂了嘴角笑容,隱隱有些擔(dān)憂,今日是有大事要發(fā)生的。

今日是自由狩獵,舒宜和熟識的眾阿哥及八公主妧瀅一起去山林中打獵,多爾濟(jì)帶了一支衛(wèi)隊隨行,眾人騎著馬向林間行進(jìn)。

圍場旁的這片林地有千里松林之稱,草木茂盛,徑深崎嶇,多爾濟(jì)提前熟悉了這里,且他馬術(shù)極好,在前面為大家開路。

九阿哥揚言:“你們兩個姑娘家先去打些野兔、野雞,剩下的熊鹿之類再交由我們處理。

妧瀅回懟道:“九哥未免也太小瞧我們了!”

舒宜為昨晚的夢一直惴惴不安,血液刺目的紅色總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又因今早的事情故意遠(yuǎn)離胤禵,獨自騎出好遠(yuǎn),他卻一直緊追不舍,命令式的語氣對舒宜說:“今日你就跟著我,不要亂跑!”

舒宜根本不想與她斗嘴,躊躇許久,還是說起了昨晚的夢:“我昨晚做了一個噩夢,心總是慌慌的。”

聽著舒宜的敘述,胤禵眸間涌現(xiàn)復(fù)雜的神色。

她又記起來了。

胤禵強(qiáng)壓心中的不安,低聲安慰她:“放心吧,那只是個夢,夢都是反的···”

可越深入林間,舒宜越發(fā)覺不對勁,這和昨晚夢里的場景一模一樣。

舒宜快馬向前,越看越慌,大呼著多爾濟(jì)的名字,可多爾濟(jì)的身影漸遠(yuǎn)。

春日的大風(fēng)在舒宜耳邊呼嘯著,她心里的不安逐漸加劇,只想讓馬兒跑的更快些,再快些!

胤禵在她身后拼命追趕,他必須阻止她。

身后眾人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不對勁,也漸漸追趕了上來!

就在舒宜快要追上多爾濟(jì)的時候,他被一支箭射中跌下馬來。

舒宜的心如墜深淵,這不是夢,是預(yù)言。

她看見同夢中一樣刺目的鮮血,整個人發(fā)瘋般的沖過去,胤禵飛身將她從馬上撲下來,二人滾落在地,舒宜的腦子一陣眩暈。

而后便如夢中一般,聽見妧瀅撕心裂肺的哭聲,她大喊著多爾濟(jì)的的名字。

胤禵用手捂著舒宜的眼睛,緊抿著唇,雙目漸漸變得赤紅,心中隱隱刺痛。

這么多次,他還是沒有辦法克制自己的心!

舒宜用力推開胤禵的手臂,眼看著他右臂上一整塊肌肉被割裂開來,血流如注,許是俯沖下來護(hù)著她的時候也被利器割到了。

她回身,見妧瀅懷中的多爾濟(jì),頸部的鮮血還在不斷涌出,他已經(jīng)說不出話……

舒宜震驚、無助、自責(zé),這是她第一次見這么多血,見到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自己的眼前逝去·····她恨自己夢到了,卻沒有提醒他!

潮濕的淚水劃過臉頰,卻喑啞的難以出聲,她嗚咽著緊緊地抱住胤禵的肩膀,不敢再去看。

九阿哥伸出手,觸到了那根纏繞在兩顆松樹上細(xì)若無物卻利若刀鋒的風(fēng)箏線,一只破損的福燕風(fēng)箏還在樹梢隨風(fēng)而動······

舒宜醒來時已是子夜,她的頭昏昏沉沉的,肩膀的骨頭如同碎裂般疼痛。

一人伏臥在她的榻前,營帳內(nèi)燈光昏暗,她起先以為是汀蘭,有氣無力的說:“汀蘭,我渴了。”

那人聽見舒宜的聲音趕忙起身:“你醒了。”

舒宜這才看清那是胤禵。

“你怎么在這?”舒宜有些訝異,有氣無力的問。

細(xì)看他兩個手臂上纏著厚厚的棉布,才知那并不是一場噩夢,巨大的悲傷又席卷而來。

他端了水遞到她嘴邊,舒宜只喝了兩口,就躺回了枕上,雙眼放空,淡淡地問。

“多爾濟(jì)他?”

“皇阿瑪已命人將他的尸身送回京城!”

“妧瀅呢?”

“一直在營帳中未曾出來。”

舒宜緊閉雙眼,不再講話。

胤禵握著她的手說:“我知道你難過,但這不是你的錯。”

眼淚倏忽從她眼角落下來:“我明明夢見了一模一樣的場景,卻沒有提醒他……”

“若他命定如此,你我皆凡人,就算預(yù)知了也無可奈何。”胤禵規(guī)勸著她,眼中卻閃爍著淚光。

他又如何不是,一次又一次的看著多爾濟(jì)死去,他知道自己不能阻礙悲劇的發(fā)生,也不能讓舒宜去阻止。

舒宜睜開眼,看著胤禵眼角的淚痕,微怔了一下。

他說得對,如果這是歷史的必然,那個預(yù)知夢或許只是系統(tǒng)賦予她的防御機(jī)制。可正是這種明明預(yù)知卻無力回天的感覺,讓她比真正的完顏舒宜還要難過。

她深知自己必須從這深入的沉浸式悲傷中自拔出來,不然前路漫漫,如何煎熬。

舒宜如此思慮一番,才將將把自己拉回現(xiàn)實,抬手幫他拭去眼淚:“未來要做大將軍的人,怎么能輕易落淚呢。”

“我只在你面前,旁人又不知。”

她嘴角浮現(xiàn)一抹苦澀的笑意:“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若是被人看見你在我?guī)?nèi),如何解釋。明天一早,我再去看妧瀅。”

胤禵起身給她倒了些茶水放在榻前,又幫她掖好被子,才堪堪離去。

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蒙古、朝廷各方勢力都急于查出罪魁禍?zhǔn)住?

次日下午,太子胤礽出來請罪,說是才得知此事,是眾人誤入了自己營列所設(shè)的捕獸機(jī)關(guān),才釀成此禍,自請將布陷的侍衛(wèi)即刻絞殺。

太子胤礽拿起佩劍,眼中盡布狠厲與不屑。

在他揮劍那一瞬,胤禵抬起手臂遮擋住舒宜的視線。即使看不見,舒宜也能聽見人喉嚨被割裂的聲音,鮮血飛濺落地的聲音·······

幾條生命輕悄的逝去,淹沒在如雷貫耳的萬軍齊呼中。

在太子胤礽看來,皇上既然讓八阿哥胤禩去審索額圖,那么這一切就一定與八爺黨有關(guān)系,什么捕獵陷阱不過是氣急瘋癲之舉。

太子當(dāng)然知道會有開路的侍衛(wèi),誤傷皇子可是大罪。只是可憐了多爾濟(jì),成為兩方博弈的泄憤對象。

真相如何根本無人在乎,他們想要的不過是個結(jié)果。

舒宜憶起史書,自從索額圖被拘下獄后,太子的心魔就越來越重了,對上惶懼不已,對下杯弓蛇影,做出許多荒唐瘋癲之事。

皇父猜忌讓他自以為無力回天,卻不知皇上對他的感情才是他最大的籌碼,而后的廢立全系于此。可是胤礽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自索額圖失勢被批“誠本朝第一罪人”開始,太子的政治生涯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春獵最后一晚,人們點起篝火,載歌載舞,好像多爾濟(jì)的不幸與他們并無干系。策凌世子正與大家一起跳著安代,他將舒宜拉進(jìn)舞動的人群中。

舒宜想起西方人在葬禮上是不會哭的,他們講起逝人從前的歡樂,拉起他最愛的曲子,載歌載舞,歡快的結(jié)束葬禮。

悠揚的馬頭琴聲,躍動的篝火,歡樂的人群,仿佛真的讓人暫時忘記了那些悲傷。

胤禵自顧自的斟滿酒,看著人群中跳舞的舒宜,他知道她難以釋懷,自己亦是如此。

此時,達(dá)爾罕親王端起一碗酒走到圣駕前,跪地言道:“臣有個不情之請,想為吾兒策凌求取舒宜格格,延續(xù)滿蒙聯(lián)姻之好,望皇上應(yīng)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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