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的。”應離毫不客氣地開口。

瓏羽絲毫不在意，忍不住嗤笑出聲。

“你還有什么勝算嘛？”瓏羽言語間透露著挑釁。

“當年，你被宣梔和裳國華騙了。”應離就只說了這一句，多了便不再解釋。

“什么？！”果然瓏羽聽見這話來了興趣。

“當年的事情你記起多少？”瓏羽閃身到應離身前，面色扭曲，語氣不善。

“多虧了你啊，我……全都記得。”應離看到瓏羽的態度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條件。”瓏羽盯著她的眼睛，冷冷地說了兩個字。

“你就這么在意？”應離沒想到自己只是說了一件瓏羽不清楚的事情，瓏羽就有這樣強烈的情緒。

“你現在在我手里，我跟你談條件，你怎么還不接受。”瓏羽坐回了那座宮殿椅，態度變得輕松散漫了許多。

“我只是覺得這件事不值得而已。”

“我覺得值就好。”瓏羽有些懶洋洋地回答道。

“佘霉，將她帶下去，別跑了就行。”

應離看著瓏羽的情況，沒有任何反抗的被帶了下去。

只是心下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而這邊，得知應離失蹤后，魏局加派了在裳酒病房里的人。

裳酒已經醒來，但是身體還沒有恢復完全，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但她自己不承認。

“我可以出院了，真的！”裳酒看著圍了她一圈的人有些無奈。

“我真的可以！”

“不！你不可以！”他們異口同聲地拒絕。

“姐，應專家現在下落不明，你就更應該養好身體了，前兩天在西禾高中又發生了一個命案，現在省廳的顏濡墨開始帶著我們查案，我們都沒什么激……激啊啊啊”

“你掐我干什么！”劉藤看了古道道一眼，隨后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急忙用手捂住了嘴。

“晚了，只能說瓏羽他們太猖狂了。”邢宇前一句話是對劉藤說的，后面是對裳酒說的。

裳酒抿了抿唇，低頭沉默，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們這兩天要認真執行顏濡墨的任務，不能出現差錯，我會好好修整，調整好狀態，把應離找到，把案子結束！”裳酒不怎么會說激勵隊員的話，只能給自己和組員下達指令。

好在大家都知道裳酒什么性格，眼神里都透露著對她的信任。

顏如墨這邊，她已經帶隊去了西禾高中。

就在前天，西禾高中的一名高一女生，被人發現埋在荒廢的家屬院菜田里。

發現人是一個經常來這邊喂流浪貓的女生，叫丁思，高二十三班的語文課代表，不認識被害人。

“你來的時候她就是這樣的姿勢嘛？”

“對，我當時來的時候天有些昏暗了，我想著明天會下雨，應該不會來這邊了，就打算今天留下一點貓糧給毛毛，毛毛是一只貍花貓，很膽小，平時不敢出來，那天也是，我就只能慢慢喊它，結果我就看到毛毛在那邊菜田里，在扒著什么東西。”

“我以為是它埋的玩具或者老鼠之類的，結果我走過一看，是一個腦袋，太可怕了！”丁思現在回想起來還是一陣惡寒。

“你有沒有動過現場周圍的東西或者有沒有嘗試把被害人拉出來。”

“沒有沒有，我太害怕了，等走到那個位置，我看清是一顆頭之后便沒有往前，我就跑開了，你看那個貓糧就是我跑的時候撒出來的。”丁思連忙擺手，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邊說邊比劃著。

“我們會調查清楚的，你不要緊張，我們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丁思被安慰了幾句，又問了一些相關的問題就被帶走了。

“這孩子確實被嚇得不輕，我剛詢問的時候，手都是抖的。”問詢人忍不住笑著說道。

“別笑人家，畢竟還是個小孩子。”顏如墨拍了拍他的胸脯，帶上手套后進入了案發現場。

“還拽不出來嘛？”顏如墨抬手讓工作人員停下，然后俯身蹲在尸體旁。

從發現尸體到現在，整整三天的時間，無論他們用什么方式將尸體從土里拿出來都失敗了。

將周圍的土松開之后，挖坑，一直挖了整整兩米深，都沒有看到被害人的下半身。

而且被害人的身體就像是一顆種子，今天或許是兩米長，等到第二天的時候又會長大。

隨著慢慢的增長，她的下半身便也沒了著落。

顏如墨拍了拍手套上的泥土，看著被害人越來越光滑的面容，深吸了一口氣。

“把事務所的劉藤找來。快！”顏如墨盯著那個腦袋開口道。

“顏隊長！”劉藤來的時候就被告知要做什么事情了，所以他也只是跟顏如墨打了聲招呼。

“出來了。”

“我去，出來了。”

“……這什么東西，她……她的腿呢！”

“這……是樹根嘛！”

隨著劉藤將四周的土推開，一個長著人頭樹身的怪物赫然出現。

“這……什么東西？！”劉藤也沒遇見過這種情況，這種奇異的狀況讓他有點震驚。

“人參……精？”顏如墨猜測著。

“不是，她不是妖。”旁邊負責記錄的人搖了搖頭。

“不是妖，怎么會出現人頭樹身的情況？”顏如墨皺著眉頭疑惑道。

“暫時不清楚，只能回到事務所再做進一步的了解。”

“動手挖！”

事務所內。

“死者，禾苗，女，是西禾高中的一名高三畢業生，因為家庭原因沒上大學，就暫時住在家屬院里，至于為什么會出現在家屬院的菜地里，沒有目擊證人，不過技術科現在在修監控，很快就會有線索。”

張法手里拿著資料念著，他看著這個有些難為人的尸體，有些難辦。

“尸體沒有明顯外傷，經檢測物種確實是人類，但是為什么雙腿變成類似植物的根系，還沒有檢測出來，不過她的狀態很奇怪，……太安詳！”張法說到最后思索了一下，想了一個還算貼切的詞語。

“禾苗的家人有來嘛？”顏如墨站在一旁開口。

“沒有，詢問了家屬院里面的人，禾苗的父母均在一周前離開了西禾市。”

“一周前？什么原因離開的。”

“沒有原因，而且離開的很匆忙，在家屬院的樓房里發現了他們沒有帶走的行李。”

“找！”顏如墨靜靜地聽著，然后下了命令。

“還有把衛南樓叫來。”顏如墨叫住了正準備離開的人補充道。

“張法，你接著檢查尸體，出現一切異常都要報備，同時我會加派人手守好尸體，以防瓏羽他們再來。”

雖然暫時不知道他們那群人要尸體有什么用，但是敵在暗我在明，既然他們有想要尸體的打算，那便做好防備。

顏如墨離開后去找了裳酒，將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裳酒手里拿著資料，沒有說話，病房里陷入了沉默。

“應離……她……”

“已經分派了一隊人調查了，不用擔心。”

裳酒還沒說完便被顏如墨打斷了，聽完顏如墨的話，裳酒沒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反而覺得很煩躁。

“應離的身份不簡單，如果你覺得合適的話，我帶衛南樓來見你，她知道一些事情，可能會對你了解應離有幫助。”顏如墨是一個很細心的人，她看的出來，應離和裳酒的關系不簡單，而且衛南樓也是，這三個人一個個的都不是什么好人。

顏如墨想著，但是她也沒有急著催裳酒回答。

“我見到應離的時候，她剛經歷了車禍，后來了解到，她和押送一輛罪犯的車撞上了，那個罪犯是一只百年的魄，后續的處理我也進行了跟蹤，但是魏局……”裳酒沒說，但是她知道，其中的事情魏局向她隱瞞了。

“你覺得省廳讓我來干什么的。”顏如墨輕笑一聲。

“你們懷疑魏局。”裳酒皺著眉頭，有些生氣地盯著顏如墨

“不要那么激動，省廳一方面讓我來幫你們，另一方面便是監督你們。”

“省廳里面出了叛徒，我只是奉命行事，清者自清，你們魏局只要不做虧心事，我們不會找他麻煩。”

“不過……”顏如墨話鋒一轉。

“那個應離雖說是從省廳出來的，但你也看出來了，最近西禾高中的案件，以及瓏羽的出現，都是奔著她來的。”

“但是她現在失蹤了。”

裳酒嘆了口氣，她以前也懷疑過，但……也是有些私心，不敢相信罷了。

“我頂多在休息兩天，事務所的事情我不能離開。”

“衛南樓的話，我們找時間見一面也好。”

“傷好了？”顏如墨關心著。

“差不多了，本來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就是惜命，小心了一些，而且事務所的人，離不開我。”

顏如墨聽完這句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笑了笑。

……兩天后……

“衛南樓，你為什么一開始找上我，而且幫我治療心理疾病。”裳酒看著面前這個陪伴了自己近乎四分之一輩子的人，突然感覺，面前的人好像根本沒有變化一般，從初見到現在，不說有十幾年，但也有近十年，她的面容是真的沒有一點變化。

“認錯人了。”衛南樓沒有絲毫被盯著的慌亂感，淡定地抿了一口杯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