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酒皺了皺眉,說了句等我過來,就掛斷了。
到了事務所,發現所有住在事物所的人都過來了。
裳酒一眼就看到了下午消失在事務所的人——應離。她看了應離一眼,應離朝她點了點頭。
裳酒也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后走到大家面前詢問事情的起因。
她看向一旁的發抖的組員,向其他人問明原因。
“我和他一個宿舍,晚上他起夜去廁所,結果就聽到停尸房有動靜,他過去查看,發現停尸房的門開了,他就想著去關掉,結果就看到了站起來的胡莉莉,他嚇了一跳,突然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一道黑影,他就昏過去了,再醒過來就是把我們都喊醒了。”古到到解釋著,疲倦的神情和凌亂的頭發,驗證了他說的話的可靠性。
“調監控了嗎?”裳酒看著眾人。
“看了,確實是古到到說的那樣,尸體站起來了,而且還跑了。”應離把監控視頻調出,讓裳酒看了一遍。
監控的前半部分確實是如古到到所說,那個組員昏了過去,然后胡莉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沒有理睬,直接就走了出去。
但是走路的姿勢有些僵硬,也是,一個尸體,怎么可能柔軟的和人一樣。
裳酒看著這怪異的一幕,緊皺著眉頭。
不可思議,太怪了,這是什么東西。
裳酒覺得不太可能,就算是這樣,那一個尸體總不能自己就這樣離開了吧,而且那個黑影到底是什么東西。
“監控拍到胡莉莉去了那個小巷子。”應離走到裳酒耳邊說道。
裳酒快進視頻的手頓了頓,上次在那個滿是114門號的小巷子就遇到了一個奇怪的男人。
難不成和他有關。
“佘霉的尸體沒事吧。”裳酒問張法醫。
張法醫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剛才特意看了一下,他的尸體還在。”
這下裳酒更疑惑了,只要胡莉莉的尸體,佘霉的尸體不要。
還是說114案件的兇手只要女性,還是……
裳酒陷入沉思,本想再多想些什么,便被小劉的一個哈欠聲打斷。
“大家休息一下吧,明早,應離和我去那個小巷子看一看,小劉你再去查一查監控。”裳酒看著疲憊的大家嘆了口氣說道。
就在大家離去后,應離走到了裳酒面前。
“明天我自己去吧。”
“什么意思?”裳酒看著她,因為身高的差距,裳酒微微低頭,看著面前的人。
“不知道這次會不會遇到那個男人,他很危險。”應離解釋道。
“那不正好嘛,我就喜歡危險的事情。”
沒等應離再說什么,裳酒就回去自己的宿舍,應離也沒有辦法再勸說她,不安的感覺又來了。
第二天。
兩人按照安排來到了那個小巷子。
小巷子叫做乙巳巷,巷子所有的門牌號都是114號。
巷子內已經沒有人住了,四周都是雜草和灰塵。
兩人搜索了一番,沒有發現胡莉莉的蹤跡,正當兩人要無功而返時裳酒突然在角落里發現了一枚木簪。
“新的?!”裳酒將木簪拿起來,仔細查看,應離聞聲而來,果然簪子是新的,沒有一點灰塵的痕跡。
“后面有字。”應離看到了一些痕跡。
裳酒將簪子翻過來,就看到在簪尾處寫著些小字。
“為你而來,我愿為你放棄……”念到一半后面就沒有字了。
應離聽著裳酒念著那些話,腦子又開始疼,但考慮到現在的狀況,她不好說什么,咬牙堅持著。
但腦子中又閃出了如有如無的片段。
有兩個人的歡聲笑語,還有一群人的互相殘殺。
亂極了,應離晃了晃頭,定了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帶回去吧,沒有其他的了,回去吧。”
應離聽到裳酒的話,輕輕的嗯了聲,點了點頭,勉強支撐住自己的身體,抬步離開。
而在兩人離開后,她們的身后突然出現一道黑影。
那黑影盯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不知道說了句什么。
兩人是一起回到事務所,裳酒看著沒有幾個人的屋子,詢問出聲。
“他們接了個案子,好像是上次那個案子中的一個男學生死了,叫……李凱。”其中一個人解釋道。
裳酒點了點頭,沒說什么,決定還是等他們回來再說。
兩個小時后,他們回來了。
“怎么處理的。”裳酒喊住小劉輕聲問道。
小劉將事情的經過講了出來。
今天早上在,裳酒她們倆離開后,李凱的父母就來事務所報案。
然后小劉就和古到到等人去做調查。
到了李凱家里就看到了非常殘忍的一幕。
在李凱的臥室內,他橫躺在地上,四周都是血,而且周圍環境還很亂,李凱父母以為是入室殺人,所以報了案。
但是經過他們的勘察發現李凱是自殺死亡的。
而且李凱的父母好像不知道李凱有心理疾病。
在得出案件結論時,李凱父母還是持懷疑狀態,他們沒有辦法,只能盡可能的勸說李凱父母,并且非常肯定的保證了他們的專業素養。
經過一番折騰,這才耽誤了些時間。
裳酒聽完事情的經過陷入了沉默。
其實她的癥狀和李凱差不多,但是由于她的堅定,再加上衛南樓的治療,她的確不會去做自殘這樣的行為。
但防不勝防,萬一有一天她要是如此又該如何。
小劉看見裳酒沉默,以為她是在為李凱這個人感到不值。
確實,畢竟還年輕,就這樣草草結束自己的生命,實在是可惜,但這個世界可能確實不歡迎一些人的到來,或許死亡,對他們來說是一種得到安慰的方式吧。
小劉沒有說話,沉默的離開了。
也沒有時間容許大家做什么其他的事情,每個人都付出了百倍的精力投身于此。
事務所內靜默一片,只有翻閱資料的聲音和打字的響聲。
裳酒在這靜默中抬起頭來,微微舒展了自己脖頸,看著手中自己查閱的資料,不免有些迷茫,當初他父親參與的那場案件有些蹊蹺,而且也是匆匆結案,沒有什么大的收獲。
魏局也解釋過,當年她父親裳尚失蹤后,那個組織再沒有出現過,省廳認為這件事情影響太大,不適合再逐一調查,在征得裳酒的母親的同意后,放棄了尋找裳尚。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裳尚在消失后的一年里,偷偷聯系過自己的妻子,但僅僅只有信件在手中,沒有見到真人。
裳酒拿著手中的信件,心思逐漸飄遠。
裳尚,在這個小城市里,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城市小保安,沒什么本事,就是想平平安安的生活,但是卻在他和母親結婚的那一年出了事情。
城市里莫名其妙的會丟小孩,而且還都是女孩,作為保安的裳尚自然不能夠坐以待斃,參與了由市長組織的營救計劃。
營救計劃沒有什么問題,而且在這場營救計劃下,城市的人也愈來愈團結。
他們也成功找到了犯罪窩點,那是一個專門找小女孩煉丹的一個邪惡組織,帶頭人是個戴面具的男人,據說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容。
面具男經常綁小女孩來進行煉丹,罪惡至極,所有人在找到他們的窩點時都非常興奮。
事情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而裳尚也如愿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個孩子,那就是裳酒。
但是卻在生產前一天被告知,他要離開了,準備把犯人抓捕回來。
裳尚從來不是一個自私的人,他告別了自己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毅然決然的踏上了這條路。
而同時,他的好友魏建國,也就是魏局,他的女兒被面具男綁走了。
于是魏建國也參與了此次行動。
行動如期進行,所有的一切都很規矩,但是突然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爭打亂。
據說是一只魄把那群孩子劫走了,而且還準備殺掉她們,不知道打算做什么。
眾人只得另尋計劃,找到那批被帶走的孩子。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讓他們找到了那些孩子。
找到之后,這些孩子全是昏迷狀態,但是卻不見魏局的女兒,魏局很是著急,終于在兩天后找到了女兒的發卡。
魏局覺得自己女兒的死,和那只魄離不開干系,于是偷偷帶人絞殺了他們的地方,這也是導致她父親裳尚失蹤的原因之一。
當然,這兩年魏局很是自責,但是他幫著裳酒母子兩個也做了不少事情,裳酒也不怨恨他。
畢竟他父親和母親有過信件來往,雖然,只有少數人知道。
后面的事情,裳酒不得而知,沒有后續記載,也沒有人同她透露過更詳細的事情。
只有魏局,在看著她的時候,眼里流露出的那一些對女兒的思念才會說上兩句。
魏局也參與了營救女兒的計劃,但是他手上的一道長長的疤痕預示著這次行動的失敗。
魏局對女兒是愧疚的,對裳尚是自責的,但對于這個城市,他好像是正確的……
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場站爭是如何發起的,而那只魄又是怎么樣的,都不清楚。
反正居民們都知道有一群人,做了英雄,那只魄被抓了,抓回來后也不掙扎,也不反抗,只是不愿承認它所犯下的罪行。
關押了它很長時間,最終省廳再決定將那只魄流放到破碎空間。
破碎空間是處理罪惡之極的人的,一般罪犯是不會被這樣處理。
主要是那魄嘴硬,什么也不說。
抓捕行動后,魏局因有功被獎賞,最終成立了事務所,然后招到了這些對這座城市有作用的人。
而裳尚的第一個孩子是裳酒,她沒有見過父親,只是在事務所老員工中聽到過。
每個人跟她講時都說她父親是個大英雄。
也多虧了他們,裳酒才能夠平安的長大。
裳酒想著事物所的所有,拿過她桌子旁的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