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房產中介回答，“很多人玩著玩著就對虛擬世界不感興趣了，他的帳號就成了僵尸賬號。”

“然后就有人收集這些僵尸賬號？”李云不動聲色的詢問。

“對！”房產中介不以為然地回答，“有的人希望同時過著不同的人生，就會買很多僵尸賬號。”

李云和雨菲互相看了一眼。

“難道系統不管嗎？”雨菲問。

“系統？”房產中介笑了一聲，說：“系統希望的是繁榮，哪怕是虛假的繁榮。”

“要是那些失去賬號的人又想找回賬號怎么辦？”李云問。

“總有一些人再也不需要這些賬號，”房產中介說，“那些在現實世界什么都不缺的人，現實世界才是最繁華的世界。”

“現實世界最繁華，可惜很多人得不到，對嗎？”雨菲問。

“可不是嘛？”房產中介回答，“在虛擬云端，一個人可以同時過著幾種最奢華的生活，哪怕在現實世界中，這個人其實什么都沒有。”

“那為什么還會有人住長租公寓？”李云問。

“那就是在虛擬世界也混不好。”房產中介回答，說著他抱著胳臂，端詳著李云和雨菲。

“不能這么說。”雨菲糾正房產中介的說法。

“不這么說，還能怎么說？”房產中介有些不屑。

“也許大家都在搏一個未來。”李云說。

“是，這里有很多直播間，”房產中介不客氣地說，“星際直播。”

李云和雨菲還沒有說話，房產中介就感慨了一句：“你以為自己看到了的另一個星系的直播，卻發現播主就在自己隔壁，你說這是不是最真實的笑話？”

李云本來想說點什么，忽然聽到了響亮的笑聲——

“哈哈——來了新客人了。”

李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戴著蛤蟆眼睛、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快步走了過來。

聽到這聲音，房產中介癟了癟嘴，不再說話，他的粉紅領帶變成了墨綠色。

“噢，小子，又是你！”胖乎乎的中年女人看了房產中介一眼，喜滋滋地說：“你總是帶新客戶來。”

“好了，你已經看到新客戶了，我該走了。”房產中介小心謹慎地說。

“噢，別走，你也是客人。”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喜滋滋地對著房產中介說。

房產中介卻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聽我說，你們倆，”胖乎乎的中年女人雙手叉腰，粗聲說：“我是這里的公寓主管。”

李云和雨菲驚愕地看著這個粗言粗語的中年胖女人，心想這里的公寓主管怎么會是這樣的？

胖乎乎的中年女人并沒有在意李云和雨菲的驚愕表情，繼續大聲說：“你們知道嗎，這里有人偷偷叫我尿毒女巫，他們以為我不知道，其實我什么都知道！”

“尿毒女巫？”李云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沒錯，就是尿毒女巫！”胖乎乎的中年女人扶了一下自己蛤蟆眼睛，理直氣壯地說。

“為什么？”雨菲不理解的問。

胖乎乎的女人掏出了一個透明的塑料袋，那里裝滿了透明的液體。

“看看，這就是我的透析袋，”胖乎乎的女人說，“這在那些人嘴里，卻是尿袋。”

李云和雨菲還是不理解，他們不約而同看了看房產中介，可是房產中介的嘴閉得緊緊的，一聲也不吭。

“其實，我的心最干凈，”胖乎乎的女人說，“就像我的透析袋一樣透明，可惜這些家伙不懂得欣賞。”

聽到這里，房產中介立刻低著頭，快步跑開了。

“別人到云端系統來，都是健健康康的，”雨菲不解的問，“你怎么會帶一個透析袋呢？”

“我女兒也是這么說的，”胖乎乎的女人喜笑顏開地說，“看來你挺有愛心。”

說完，胖乎乎的女人舉起了透析袋，無限欣賞地說：“我以前一直帶著透析袋，我感覺透析袋早就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我到哪里都會帶著，哪怕是在虛擬世界。”

說著，她把眼一瞪，惡狠狠地說：“這些租公寓的家伙，可不好對付！老娘有的是手段，讓這些不老實的家伙乖乖就范！”

李云和雨菲都覺得奇怪，不知道胖乎乎的女人到底說的什么意思。

“放心，我相信你們倆。”胖乎乎的女人笑瞇瞇地對李云和雨菲說，“我會給你們最好的房間，把這些胡鬧的家伙統統趕出去！”

“那我們應該怎么稱呼您？”雨菲小心地問。

“當然是尿毒阿姨！”胖乎乎的女人不客氣地回答。

“好吧，阿姨。”雨菲有禮貌的回答。

“是尿毒阿姨，”胖乎乎的女人糾正說，“叫我女巫，也不是白叫的，我會很多手段！不要小瞧我！”

看著李云和雨菲詫異的眼光，胖乎乎的女人拍了拍巴掌，大喊一聲：“阿B，過來！”

一個時髦的人形機器人顫巍巍走到了她面前。

“來，砍我！”胖乎乎的女人命令著。

“機器人規則，不允許傷害人類。”機器人機械地回答。

“我讓你砍，你就砍！”胖乎乎的女人不由分說的命令。

“好的，遵命。”機器人阿B答應了一聲，右手一抬，變成了一把明晃晃的快刀，朝著胖乎乎女人的脖子用力砍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