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個什么很賤的人嗎？就踩空落水都有這么大的文章，這些人的想象力可真豐富，顧清悅冷笑一聲，聽得津津有味，要不是主人公是她自己估計她也信了。

在這個七零年代，女孩子的名聲可是很重要的，特別是在鄉下人閑是非多的地方，一人一口水能淹死一個花季少女。

顧清悅起身把被單放著，拍拍屁股占上的灰塵，腳步特意放輕緩，站在她面前的李春花，還意猶未盡滔滔不絕與旁邊姐妹說她的壞話。

“顧知青知道你們口中這些謠言？你們這是比當事人清楚期中的原因嘍。”

“她什么德行，依我看就是那顧知青臭不要臉勾搭男人。”李春花一口咬定，絲毫沒有有意識到顧清悅就站在她身后。

“就是！”

“水桶腰大象腿，沒男人喜歡上趕著貼男人！”

“咳咳！”有幾個眼尖的發現了顧清悅，使勁在那提醒李春花和附應她的那些人。

“哦？那我怎么不清楚我就是這樣的人？”

顧清悅眼神看著剛才說得頭頭是道的王嬸子和陳嬸子，又站在背后搭上李春花的話。

王嬸子不敢對上顧清悅的眼神，她也是在半路看到也葉知青抱著顧知青，聽半路那人說了才知道發生了什么。

第二天也不知從哪里傳來，大家都在田里偷偷說這事，這事也不止她一個人知道了。

剩下的一部分又添油加醋編一段，臉色刷白閉上了嘴巴。

三伏熱的天氣，李春花總感覺后涼嗖嗖的。

“顧知青來了。”有人在一旁小聲提醒，氣氛一下子尷尬，與剛才熱鬧的場景對比一個天一個地。

聰明的知道這里即將發生站火硝煙，一溜煙跑去叫李隊長過來了。

李春花心里有氣沒地撒，對顧知青早已懷恨在心，穿著一雙草鞋，一只腿高高卷起來的褲腳還沒有放下，裸露的皮膚蠟黃沾有幾處泥巴沒洗干凈，雙手叉腰，一副我是你大爺的形象。

“說的就是你賤蹄子，一身狐媚功夫勾引男人！還不許讓說人說了！”

李春花那張嘴巴十分厲害，村里要是那個女跟她不和，能站在人家門口大聲說上三天三夜，能把臉皮薄點的姑娘直接罵哭。

說起來能有這本領，得益于親媽劉婆子的影響，村里可沒有幾個人能在她們眼皮底下討到便宜。

一張嘴口水星子在亂噴，臉上仔細看還有小麻子。

李隊長屁股沒坐熱，飯沒扒拉兩口，趕緊趕過來。

看著聚眾鬧事的人，心里暗暗罵道，這些顯得沒事干的婆娘，一天到晚活沒干多少，只會到處嚼人舌根。

“好了、好了別說了，這事就走到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李春花瞧見李隊長來憤憤不平“李隊長這城里的知青欺負就我們這些鄉下人，你可得幫幫我理論。”

路上也聽了通知他的村民解釋整件事情的經過，想著叫他們散了，這事就草草過了。

這倆活祖宗，硬是把火力加大，特別是這李春花半點腦子沒有，誠心給他找麻煩。

抹掉了臉上嫌棄的口水星子，顧清悅有條不紊開口。

“第一，你們說的話無憑無據。第二，亂傳我的謠言，可以定謠言罪，我可以直接去告公安。第三，這種行為嚴重影響我的名聲，給我造成嚴重的精神傷害，我有理由讓你們支付我的精神損失費。第四，你口口聲聲說我欺負你，那么請問我欺負你什么了，是動手打你還是亂污蔑你了？到底是我這個城里的欺負你一個鄉下的，還是你欺負我，帶著偏見惡意挑撥知青跟村民的關系。第五，我身為知青是響應祖國建設，為祖國建設做貢獻，下來幫助鄉村發展，一心扎根鄉村建設帶著一份真誠的心，卻被有心人惡意抹黑，一封舉報信上去，上面派人調查這個村子以及生產隊，你覺得你們能付得起這個責任嗎？！”

還想摻和兩句的村民，也默默閉上嘴巴。

“這事跟我關系不大啊，我說是說了，但我看到顧知青就閉嘴了，我可沒有惡意激發矛盾。”王嬸子看局勢不對，立馬跳出來撇清關系。

“是啊，李隊長我就嘴快多說了兩句，跟我關系也不大。”陳嬸子也怕了。

溫和的李隊長臉色瞬間嚴肅，李春花也慌了，后面越說越小聲。“李隊長！你得幫我……”

“李春花閉嘴！”

“顧知青有話好好說，別生這么大氣，舉報信咋就別寫了，這些人也不是故意的。”

李隊長掏出一塊小布，抹開額頭的虛汗，臉上陪笑。

他身為青山村第三生產隊的隊長，心里明白其中的弊害，要是真的一封舉報信送到上頭，第一個跟他這個隊長脫不了干系。

“李隊長，你一聲他們不是故意的，輕飄飄帶過給我造成的傷害，這事不能就這么糊弄過去！”

要是輕易放過他們，往后再發生類似的事情，誰都能往上踩一腳。

顧清悅鐵了心要將抗爭進行到底，也想借此機會告誡所有人，她不是那么好欺負的。

“顧清悅！你別登鼻子上臉，李隊長你看看她都欺負到我頭上了！李隊長你可得幫著我，可別幫了她一個外頭人！”

李春花還不知悔改，原以為顧知青說的話是在嚇唬她。

“哼！”顧清悅冷笑一聲。

“李春花！你別說了！再說我也幫不了你，到時候送去勞改你可別怪我，讓村里名譽受損你也擔不起這個責任。被轟出村，也是你自作自受。”

轟出村，倒是對李春花起作用了，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沒了咄咄逼人的氣焰，大氣都不敢喘。

李隊長是真的怒了，凝重的臉色，沉默一會深吸一口氣。

“說吧，顧知青這事你想怎么樣？”

“我要李春花還有其他主領惡意傳播我謠言的人，當面向我道歉，并且發誓以后不許亂傳我謠言，還有補償我精神損失。”

王嬸子見沒她事，還想開溜，顧清悅一個眼神過去，老實坐在哪愣是不敢動。

“李春花過來，聽見沒！”

“聽見了……”李春花低垂著頭，聲音小得像蚊子叫，屁顛屁顛來到顧清面前。

緊握拳頭，心里一堵氣依舊不甘，嘴唇被咬得發白。

“對、不、起，我、發、誓、以后……”一個個字僵硬從嘴里蹦出來。

李春花說完就到王嬸子和陳嬸子。

以為這就完了，拔腿就要跑。

“別忘了后面還有一句話……”顧清悅好心提醒她們。

“李春花，明日帶上五個雞蛋和兩把菜給顧知青，同樣王嬸陳嬸你們兩一人帶上三個雞蛋和兩把菜……”

王嬸子捂著心口肉疼……

李隊長發話了，頓了頓回頭又補上兩句“你們三一人扣四個公分，其他湊熱鬧的一人扣一分，引以為戒。”

這下更疼……

其他湊熱鬧的人，也蔫了吧唧散了。

李春花看著顧清悅的背影，眼神閃過一抹陰冷，一手用力把新鮮的樹葉扯得稀碎。

干凈的碎片掉落在土里，深深地貼在凹槽的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