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第一年,太子妃王嫣冊封為皇后,膝下有一嫡長女姬恩福為大公主;太子側妃司徒倩封為淑妃,其女姬恩澤按順序為二公主;太子側妃盛念封為麗妃,其子姬恩壽賜為三皇子;太后晉升為皇太后。
不出三日,大周易主的消息就已經傳遍整個大周,舉國守喪為期半年。同時修整邊塞準備向匈奴開戰。
善王府里,游夫人正和游子樂在洗曬自己制作的小衣裳,除了給姬玖準備的還有給姬云的兒子也就是錢羽飛的兒子準備的。冬天的太陽一直不好,所以趁天氣正好時,拿出來吹吹風。
錢羽飛今日過府來找姬玖商量些事情,順道把師父師娘做的衣裳拿回去。
他剛踏入院子,一件小肚兜就迎面撲在他臉上,他一把撤下來發現這件肚兜太小了,他兒子現在可穿不了,他疑惑地問:“這件衣服太小了,我兒子派不上用場啊。”
“誰說給你家準備的?師娘是自己先備好準備給姬玖的。”
游夫人接過錢羽飛手中的衣服繼續放在架子上曬。
錢羽飛噗之以鼻道:“那還早個十年八年的,師娘這是做早了,搞不好師兄是光棍一輩子呢,白瞎了他那長相。”
“不早,三年內鐵定成!”
游夫人肯定的回道。
錢羽飛看師娘神色,發現這里面一定有內幕,還真不是瞎說說的,頓時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師娘,你是知道什么了么?”
“師娘哪知道什么?猜的!你看啊你師兄已經三十了,現在內憂已經解決了,那個年輕的皇帝剛剛登基,師娘看啊這人翻不出什么大浪,掐指一算是該成親了。”
游夫人才不告訴這個徒弟真相,因為一旦和他分享,倒霉的都是自己,這姬玖的心思難以琢磨,在沒有確定前還是不要讓錢羽飛的大嘴巴子去亂傳,這家伙嘴不嚴。
游夫人整理好要給姬云帶的東西并交給錢羽飛,語重心長地囑咐:“羽飛啊,好好待云兒,這云兒不善言辭,所以你要多多包容。這夫妻過日子不比談情說愛時來的浪漫。你也要當心外面的小蹄子勾引你,不然師娘和你師傅可就廢掉你的下半身了。”
錢羽飛下意識的雙腿加緊了些,討好說道:“師娘放心,我還沒這膽呢,我愛云兒還來不及呢,你這擔心真的是多余的。”
“你也不要嫌師娘啰嗦,你的師父可就是一個例子,所以師娘直接讓他終身不舉,你可要忠貞哦。”
游夫人微笑著看著錢羽飛,直把錢羽飛看的有些膽戰心驚。
錢羽飛拿好衣服后就趕快拜別師娘,每次這種話題一提起,師傅待會就會很不好過,這不還沒出院門,就聽見師父殺豬刀的救命聲。師父造的孽讓他自己去還吧。
春城李二家宅子里,李二夫人和李桃杏以及福燕一起圍坐在西香琴的屋里,因為國喪期間女子統一著白色衣裙,不帶任何頭飾。李桃杏正在對自己給未出世的小侄子做的帽子煎熬著,她已經拆了好幾遍了!
西香琴安慰說:“沒事的,難看就難看了些,重在心意。”
李桃杏盯著手中剛剛完成好的小帽子在對比福燕做的小帽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唉~姑姑真是盡力了,重做幾遍還是這個樣子,同樣針法咋就差距那么大呢?”
李福燕也笑著安慰說:“沒事的,妹妹自小閑的無事常常練的,姐姐這才學幾天就成型了,除卻不美觀,確是進步很多。”
李桃杏撅著嘴看著自己做的帽子想想還是算了,看來針線活這種細活她不合適。做完一個帽子后她索性放下手里的針線活,那個鞋子肚兜還是不要勉強了,上面還要刺繡呢。
李桃杏想起這幾天老是看不見兄長的身影,便問嫂子:“哥哥這幾日去哪了?快到年的賬本都是父親在對賬,他在忙活啥呢?”
西香琴看了福燕一眼斟酌下字眼說道:“你哥這幾日交了一個好友,這幾日都在和好友一起,據說這個好友是中過狀元的。所以你哥去請教請教。”
李桃杏有些奇了怪了,哥哥的好友只有范鳴和季春風,趕考那年他們三一起落榜來著,不會是花二爺吧?
“誰呀?春城有誰還中過狀元的?這么厲害!”
“花家二爺花叔濤。”
李桃杏一聽,得!這算是老熟人呢!這個眼上碰到一起,這算有意無意啊?她看向一旁的福燕,福燕不語裝作沒聽見在認真繡著花面。
氣氛頓時尷尬起來,突然李二夫人身邊的嬤嬤神情嚴肅地從外面進來對著李二夫人耳語一番,李二夫人露出詫異的表情隨即對屋里的人說道:“你們的奶奶故去了。”
因為這個奶奶生前對李福燕和李桃杏沒有過多的感情投入,所以她們對這個奶奶的去世沒有太大的傷感,西香琴就更別提了,就結婚時打個照面,其他就再也沒見過。
屋里沉寂了一會,李福燕出聲說:“妹妹的身份不適合出去,妹妹也不想回到那個家去。”
“你不去就不去,在家呆著好了。”
李二夫人帶著李桃杏和西香琴前往三房去,雖說分了家,但是老太太還沒死,逢年過節還是要送禮往來的,這次老太太去世,那么以后就沒啥可走動的了。
在回去的馬車里。
青草關心地問:“小姐可累著了?”
李桃杏輕聲的抱怨了下:“你說呢?從早跪到晚,鐵打的腿也得彎嘍。”
“再忍忍吧,明日是最后一日了。”
青草邊說邊給李桃杏揉揉腿緩解下疼痛感。
李桃杏一進自己屋子,就見哥哥和李福燕都在,她一瘸一拐地走向里去,李博林見狀趕緊過來攙一把,“怎么?怎么都在我的屋子里?有事么?”
“和你聊一聊花二爺和福燕的事,福燕非要等你回來。”
等李桃杏坐下,李福燕就拿來新的湯婆子替換掉原有的給李桃杏捂著,李桃杏見此看向福燕,“你的任何決定我們都尊重你,不用問我意見的。”
“妹妹還是想聽姐姐的意見。”
李桃杏詢問哥哥李博林到底是什么事情,李博林說:“花二爺跟我講,李福燕的事情他已經一清二楚,他也已經查明前因后果,如果福燕明日和他一起去吊唁老太太,明日就是為福燕洗清污名正名的時候。”
“但同時也意味著我以后不能留在這了。”
李福燕接上這一句后就用可憐兮兮的眼神望向李桃杏。
李桃杏聽完覺得這是件好事情,由花叔濤出面最合適不過了,人活一輩子那能縮頭烏龜過一輩子,誰也不能保證日子就是一帆風順的,堂堂正正的活著不好嘛?
她笑著對李福燕開解道:“這是好事,我看花叔濤人品不錯,他有這個心為你正名,說明他對你還是不錯的。我們回來后,他就故意接近我父親和兄長,這意思可不是明擺著么?按我意思是可以接觸的,如果真要不好,你就回到我這院子里。你試著接觸下這個男子,從各方面打聽了解下來,這個人真的不錯。”
李福燕要的就是那句可以再回到李家。她自小缺乏安全感,也就李桃杏讓她不反感反而越發依賴。李桃杏的眼睛很透徹很明亮,望向你時仿佛你就是她的世界,能感受到尊重。
李福燕沉默一會兒后對李博林說:“那就麻煩哥哥給花二爺傳個話,就說福燕明日在李府等他一起去給老太太吊唁。”
如今那個花二爺不嫌棄失貞的她,那么她李福燕完全可以去試著接受這個男子,在這個社會很少有男人不在乎女子貞潔的。其實失貞是假,但是她就怕花二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所以還是謹慎為好。能不在乎失貞的夫家應該是珍愛吧?能有一次洗清罪名的機會她自然是愿意的。沒有哪個女子真愿意頂著污名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