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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碧月清江醉少年》中山狼(三十一)

卻說那馬德馨正大起于三軍之側,并縱火于山水之間,立誓要殺退了那些長驅直入到我大明境內的蒙古騎兵們。但那俺答可汗卻是一絲一毫都不慌亂,只見他下令大開了軍路,并主動拆破了防門,似乎正是要放他馬芳前來以廂舊懷......但那馬芳情見此狀之后,便立即停止了進攻,并下令道:“只遠射,不近攻,相距戰,待敵窮”......

而當此戰況傳回到了那紫禁城中的朝堂之上,便有公卿與閣僚們議論道:“他馬芳分明是在通敵叛主,害我中華!”亦有宦官及其黨羽們進言道:“子系中山狼,早有害主意;為絕此禍患,立斬于君前”等等......好在那宣府總兵周尚文向天子而力諫道:“馬德馨年少而經百十戰,身輕而受數十創;況且在其接掌了兵符之后,更是以少而擊眾,以多而逐強;好不容易才將那些犯邊入境且襲擾京城的韃靼虎狼們驅離到了邊外;并且是正在迫使他俺答可汗班師回朝而遠離了中原;此乃匡扶天下之義舉,救恕萬民之英杰。汝等安敢出得此言,要殺我大明的國士,欲害我天子之功臣”......

而那滿朝的文武一看到他周尚文是義正而辭嚴,論述皆有道!便沒有敢再糾纏下去,只是都如同那鴉雀無聲了一般。而那嘉靖帝,在聽完了周尚文的申辯之后,才終于揚起了他那身軀而言道曰:“周公所言甚是,講出了朕的心聲。想他俺答可汗,仗勢來犯我天朝,所到之地是慘不忍睹,所經之處是滿目荒夷;而那時汝等妄言之臣,安敢出此論調,更無一人敢于上陣而殺敵;幸有周公保舉,馬芳領兵出戰,才終于將那群韃靼虎狼們驅離到了關外。如今山河錦繡,而又月朗風清,朕正要論功而行賞,加賜于他馬芳;汝等奸佞小人,卻欲耍蛇蝎之志,要害我大明之功臣,朕若再一味的縱容下去,那豈不是有違那天道,更是亂數我中華”......

而當那嘉靖帝的話音剛落,便看到有兩位候命在外的刀斧手,走上了殿來便處斬了若干位的妄言之臣;這正是——“言既出而令必止,溫酒之間便殺賊!”只說此番情景傳回到了那戰場之上的時候,將士們是歡欣又鼓舞,而作為三軍統帥的馬德馨卻是振奮又動容。話說他當日因為看到了那俺答可汗,竟然是毫無保留的大開了陣勢,便擔心會遭遇到那漠北騎兵們所設下的伏擊,所以才沒有再繼續的行軍而進攻下去。

但當他察覺到了那不過是烏刻圖等人所高唱的一出空城計之后,便下令繼續追擊以擒獲那大汗。殊不知此一舉動才真的是令我大明的將士們,正中了那俺答可汗所預留下的一支漠北騎兵們的伏擊;好在經過了一番的苦戰之后,才終于得以擺脫了那群漠北豺狼們的糾纏與圍攻,但卻是失去了對那俺答可汗展開追擊的絕佳時機。但那俺答可汗在用空城計而延宕了他馬芳的攻勢之后,便率眾而向北行去;雖然同是沙場之上的征戰,但卻亦不忘那悲天與憫人;再看那周圍所呈現出來的景象,卻更加的激發出了他身為鐵漢也有柔情的那一面;而那滄桑的景象卻分明是:

“一輪紅日往西墜,半幅玉鏡要升天。遙望樵夫林中爍,不見寺觀投僧尼。鄉鄰見狀忙奔去,漁民撐船避遠潮。唧唧亂語道是暗,只緣兇軍過此逃!”

而當那些浩浩蕩蕩,筋疲力竭的蒙古大軍們在經過了此處之后,便又看到了在前面那片煙鎖與霧罩之中,隱隱約約的浮現出了一片望不到盡頭的山林。只說那俺答可汗一見到從那山林之中所散發而來的氣氛之后,在他的腦海之中便浮現出了一群的鬼狐與妖獸,一幕幕的恩怨與情仇,而再看那兇林之中的景象,卻分明又是:

“郁郁莽莽似珍簇,層層落落若石林。彎曲猶如龍蛇陣,高下之間筑鳳巢。根盤地錯纏蟒蜴,影浮云霄出神雕。縱有鐵膽鋼腸漢,亦作魂飛魄散人!”

只說這片黑壓壓的兇林與霧景之地,又名喚作鬼狐林!乃是從冀北之地而去往那東蒙荒原上的一處兇險之境,而當那俺答可汗等一眾的人馬剛一進入到那鬼狐林中之后,便被那眼前的情景給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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