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李阿公從廚房里端出兩盤糕點，還有藍莓酒，藍色的酒壺和酒香讓人垂涎欲滴。

在小狗們的護航下，程安寧逛了點著燈籠的地方。

亭子的燈籠仍然點著，也開著暖黃的電燈。

逛夠的程安寧，手撫摸在荷葉，一手摸著自己身邊的小黃狗的頭。

“安寧，剛剛怎么了。”李阿公剛剛聽到幾個小狗，一直叫喊。

“嗯？”她沒反應過來，看著一池的荷花，轉過頭，“剛剛看到幾個老鼠，害怕。”

程安寧問：“李阿公，爺爺是個怎么樣的人？”

李阿公倒酒的手，有些抖動，回：“是個好人。”

她剛想回話，突然被噎到，把酒一口吞下去。

“沒事沒事。”程安寧雙手晃動，表示沒大礙。

程安寧就沒有再問爺爺奶奶的事，問宅院的歷史和裝修。

程唯星睜開眼睛，看著兩個人聊的開，打個哈欠，喝口酒，好久沒有那么放松了。

離開程家時，睡覺都是半睡半醒，失眠，起來的時候身體沉沉的。

此后的狀態就是，想睡又不想睡覺，想好好生活又動不了。

很清醒的看著自己一步步墜落。

她喝了好幾杯酒，李阿公攔住，“媱媱啊，很晚了，回房早些休息。”

“哦”她悶悶道，回去路上，程安寧想扶著她，她不讓碰。

程安寧的房間在程唯星隔壁，房間干凈整潔，有股淡淡的木香。

躺在木床上的程唯星，有些燥熱，想開空調但是沒有，就找來了風扇。

風扇有些老舊，落了灰塵，聲音讓她更加煩躁。

最后，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翌日，李阿公去安陽河行船，一般都是拉拉人，載些小物件。

今天一早，程安寧急匆匆地走了，說林念身體不舒服，要回聊城了。

程唯星懶在船上，和他一齊工作，而李阿公什么都不讓她幫忙，就讓她吃喝玩樂就行了。

自己則打著游戲，最后網卡讓她掛機了。

“船夫，這！”岸邊的女生，看見一艘不錯的烏篷船，招呼道。

李阿公見后，行船往岸靠。

靠岸后，女子拉住男生的手，“寶貝，等會幫我拍美美的照片。”

女生一進去，看著程唯星，女生笑著面對她，“你好呀。”

甜美的笑容配上小虎牙，加上她身上透露出的氣質，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你好。”程唯星識趣的往后面一退，李阿公見狀，解釋，“她是我家小孩。”

方怡點頭，那出照相機，問：“船夫，我們能在船上拍照？”而男生的視線里一直都有女生，沒有半點轉移。

李阿公回她：“能的，姑娘。”

“阿晏，記得拍好看點。”方怡摸著路晏的頭，一臉的信任。

“嗯。”男生眼底的寵溺溢出來了，拿起相機。

方怡打開窗戶，一只手撐著窗戶，一只手放在外面。

程唯星看去，女生一件墨綠色的古裝，桃木簪盤起頭發，盡顯柔情。

拍了好一會，女生看了成品，有些驚喜，“阿晏，你今天沒事吧。”

太好看了，要擱平常的話老難看了。

路晏低笑，“記得你之前說的話。”

方怡被他一提醒，臉頰緋紅一片，瞪了他一眼。

她沒有理他，又問：“船夫，你知道這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

快離他們上岸的時間到了，一路過來，岸上每隔一段都有柳樹。

“南槐店的招牌菜，桃源鋪的糕點，甜回店的糖水這幾家在這一塊比較不錯。”他停靠在岸邊，執著中間那條路，“一直往前走，然后到二個路口右轉，你就會看到店鋪的名字。”

下船后，“謝謝。”方怡回船夫。

“撲通——”水花濺起，準備往前走的一個人雙雙回頭看。

程唯星看到岸邊兩個玩耍的六歲小女孩，失足掉水。

她直接跳入水中，把靠近自己的小女孩撈起，浮在水面上，李阿公剛想跳入，其他船上的游客跳入水，水花飛濺幾米。

把小女孩抱到岸上，女孩的家長過來抱著小女孩，小女孩們眼睛猩紅，咳嗽著，哭的大聲，叫著父母。

確認沒有人沒什么大礙，小女孩父母，道謝：“謝謝，你們啊。”

“沒事。”兩個人異口同聲。

向他們鞠躬，然后帶孩子去檢查。

李阿公小跑到，她身體，全身檢查一遍。

“沒事，李阿公。”安撫李阿公。

旁邊的人和她咳嗽著，兩人對視一眼，都眼睛紅紅的，男生忍不住開口，盡管她都不想理自己：

“程唯星，好巧。”

聲沙啞又慵懶，她看向他，喚他名字，“楊域。”

“嘶——”

程唯星頭突然很疼，腦里涌入一些記憶。

為什么都是楊域的身影。

李阿公扶著她，心疼得很，說：“走，李阿公帶你去錢爺爺哪里。”

不一會豆顆大的眼淚，滴落，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哭了，剛剛的記憶是，七月份前記憶是和楊域的，是她的同桌，兩個人關系一般般，他追她，她一開始就明確拒絕了。

李阿公眼眶打轉著些淚水，不細看看不出來，他立馬拿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眼眶下的淚水。

眼淚就像不要錢一樣，不停地掉。

李阿公心疼地一點點拾起，不知道該怎么哄長大的小女孩。

楊域看著她這幅面容，低了頭，額頭上的頭發滑落水滴，有些打在臉龐上，手臂上青筋暴起，眼低不經意間，染紅了，心似乎快碎了。

最后，自嘲地笑自己。

哭吧，盡情的發泄出來。把之前的麻木退去，之后，逃避，面對，都行。

程唯星控制不住眼淚，接住手帕，然后，坐上李阿公的船回家了。

“想回家。”

程唯星對著李阿公說。

眼眶紅腫，有那么一瞬間呼不上氣，心臟快負荷了。

回到房間，看著花草，發了會呆。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想，李阿提燒好的水，倒木盆里，程唯星過去幫忙，李阿公說，“聽話，李阿公提就行了。”

來回幾次，水溫剛剛好。

李阿公又撒了些梔子花，然后出門了。

桌上放在一碗紅糖姜茶，媱媱從小就怕冷，秋天隔天差五的吃藥，冬天小門不出，大門不邁也阻止不了要吃藥。

喝完后，程唯星鎖好門，脫掉衣服，一頭埋進水里。

又破水而出，心里很壓抑，眼睛很干，哭不出了。

她突然想到了老道士，想找他。

想知道一切，沒有的那一部分記憶，來這里要做的事情，還有天的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