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云深有些錯愕地看著對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會比較好,忽地想到了比較好的解釋回答,“只是這部電影我剛好比較喜歡,想再重新看一遍。”
后面還有人等著檢票,檢票員并未再多說幾句,很快他拿著電影票,聽著檢票員的指示去了另一個電影廳準(zhǔn)備看下一場《惜緣》的電影。
對于向云深而言,這部電影是他唯一可以緬懷一個人的地方。
而我并不知他以怎樣的心情去看完這部電影,興許我是在意的。
我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從警察局,在聽到向云深承認(rèn)喜歡我的那一刻,內(nèi)心是無比復(fù)雜而又莫名地失落。
周默已經(jīng)不在了,無論我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也不能告訴他。
離開的人是無法回來,即便我知道短暫的相認(rèn)會有片刻的快樂,對于季子禾而言,她的目的是為了讓《惜緣》這部電影最大利益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捧這部電影,包括放棄對向云深的感情。
當(dāng)我真切地站在她的角度看問題,也許有些質(zhì)疑她的決策,無非是站在商人的角度來看,她是沒有問題。
向云深看向我時,他就像是冷漠地對待陌生人,在他的眼里,我就是季子禾,而不是周默。
利用季子禾的身份把我未了的事情處理好,我就會離開。
等我正一籌莫展想下一步要做什么的時候,手機(jī)響了。
一接通電話,那頭迫不及待地想一口氣說完。
“季總,你快過來接一下你弟弟。”
溫倩突如其來的電話,我還沒來及反應(yīng),對方已經(jīng)像是控制不住場面了,語氣帶有點急促和呼吸不順暢,簡潔明了地通知道:“你弟弟在電視臺鬧事,趕緊過來把人帶走!”
“你發(fā)一下地址給我,我現(xiàn)在就過去。”
溫倩聽到我過去,立馬掛斷電話,我正準(zhǔn)備打車時,剛才的司機(jī)喊住了我,“季小姐,你是要去哪里?”
“你怎么沒走?”我有些奇怪地問司機(jī),我進(jìn)去警察局也有半小時的時間吧,“你在等我?”
司機(jī)笑了笑便點頭確定,“是啊,那位先生說你可能還會去下一個地方,讓我送完你等多一個小時,要是你出來就送下你。”
李承言居然會猜到我有可能有急事這一點,萬萬是我沒想到他會想得那么長遠(yuǎn)。
我不再多言,上車后直接按照溫倩發(fā)給我的短信上的地址報給了司機(jī)。
在南城是有兩個電視臺,我剛?cè)胄械臅r候曾經(jīng)因為這個吃虧,溫倩說季子寧鬧事的電視臺,雖然很大機(jī)會是她工作的電視臺,如果我沒猜錯審片的電視臺應(yīng)該在另一個地方。
果不其然,季子寧是去審片的電視臺鬧事了。
電影剛剛上映,到底是出什么事情才讓季子寧去電視臺鬧事?
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去到現(xiàn)場看下是什么情況。
這個電視臺離警察局并不是很遠(yuǎn),大概八公里的距離,等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保安控制住了,溫倩的頭發(fā)和衣服有些來不及整理,從她滿臉愁容的表情看過去,對于季子寧今天的行為,她估計也是頭疼地不行了。
我的出現(xiàn),溫倩從看到我那一刻,就像是找到了救星。
“我的姑奶奶,你終于來了。”溫倩打給我之前已經(jīng)通知保安過來制止季子寧的行為,只是沒想到季子寧那么執(zhí)著想要沖到高層那里鬧事,“人已經(jīng)給你拉住了,季總等會把人帶走后,一切損失和賠償我會讓財務(wù)那邊發(fā)一下賬單到貴司,另外記者媒體那邊的底片我已經(jīng)拿到手了。”說完,她把手上搶到手的內(nèi)存卡放到我手里,“交到你手上,那我就算完事了。”
溫倩原本是準(zhǔn)備下班,結(jié)果碰上季子寧過來鬧事,剛聽見說有人鬧事,她還想不管,結(jié)果這一眼望過去,這人太眼熟了,她不想管也不行了。
她臨走前還不忘狠狠地警告季子寧,走到保安的身邊對他說:“這次就當(dāng)給你的教訓(xùn),電視臺是什么地方你都敢亂來,要不是你姐季總有幫你擺平的能力,換做別人你肯定要進(jìn)去蹲幾天了。”對眼前的人實在大失所望,原本的好感也基本為零。
她失望地?fù)u頭勸道:“電影審核沒有刪減,也沒有所謂的增加,那段彩蛋是經(jīng)過本人同意才加上去的,對于版權(quán)歸屬權(quán),我想你問你姐姐就清楚了。”說完,她讓保安松開抓住季子寧的手,等把人放開后,讓兩個保安回去原先的崗位繼續(xù)工作,剩下的爛攤子她來處理就好了。
等這件事擺平后,已經(jīng)是快到晚上八九點的時候。
我原本打算請溫倩吃飯賠禮道歉,在此期間季子寧一言不發(fā),默默地跟在我們身后。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季子寧有點怕季子禾。
從我出現(xiàn)后,他就像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
“溫倩,我弟弟是會說話的吧?”
溫倩聽我說這句話,憋不住笑地打趣道:“你可沒見到剛才他在電視臺里鬼哭狼嚎,我真是怕了你這個弟弟,晚飯就不必了,對于后續(xù)電影宣傳的主持你趕快落到實處就行,別的我也不多求了。”她的愿望就是很簡單,為這部電影好好宣傳,她喜歡編劇周默,也希望把周默的遺作好好把關(guān)一下,算是對逝者的紀(jì)念吧。
我當(dāng)然想不到溫倩還有這樣的想法,對于她這么簡單的要求,目前而言還是可以做到的。
得到我的回應(yīng),溫倩也再次向我告別,她晚上要早點回家休息,不能陪我們吃飯了,婉拒我的晚飯邀約。
等把人送走以后,我對著季子寧一頓打量,這沒有血緣的弟弟我得拿他怎么辦?
聽說季子寧喜歡我?是真的還是假的?今天這么一鬧是為了我還是為了電影,我得問清楚才行。
“季子寧,你會說話吧?”
季子寧對于我的問話,首先是疑惑地看著我,然后是對我的態(tài)度表示奇怪,最后是確認(rèn)眼前人是他姐姐以后,“我是你弟弟,但是你不是喜歡喊我繼子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