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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雪上加霜(3)

琳瑯年幼是不假,眼下情緒也剛剛從崩潰邊緣撈回來,但她所說的每一個短句都能清晰地透露出她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年幼父親被陷害,家破人亡,體會不到家庭溫情。沒想到她有家有親人,居然遭遇到更冷血無情殘忍的對待。

幽深冷血的眸子中閃過一抹弒殺,他輕輕地拍著琳瑯的后背,無聲地安撫著她的情緒,眼底隱藏著可怕的光芒。

大宅院連續死了兩人又昏死一人的消息不知被誰傳了出去,頓時整個周水鎮有了大宅院兒風水不好,招惹了不干凈的東西之類的傳言。

云錦天以鐵血扼腕的手段,直接派出了云家軍,武力鎮壓。

他向來信條就是要么你服我,要么我打到你服我。這樣的性格算不得好,甚至會挑起人們更不滿的情緒。但他向來無所謂,會以更殘暴的手段去鎮壓這種不滿。

后來在蘇豪的勸解下,他多少收斂了些,可這些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傳他最尊敬的師娘,尤其在人過世后還說這些閑話,讓逝者不能安息,他更不能姑息這種謠言四起了。

不得不說蘇豪確實醫術了得,沈培培睡了一天,出了一身的汗,已經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身上沒有多少力氣。不到中午人就醒了,原打算去靈堂幫忙,被婆子們好個阻攔,才被迫又躺了一下午。

琳瑯雖然情緒穩定了,卻說什么不肯離開房間半步。見沈培培醒了,這才放下心來,肯聽話的去吃飯了。結果吃完飯回來發現沈培培又睡過去了,當時又狠狠地被嚇到了。

好在云錦天之前的安撫起了作用,小琳瑯不知道為什么對云錦天就是有一種說不出的信任感。

沈培培終于舒坦了,簡單地收拾一下自己,意外地發現背后傷口處冰冰涼的清涼感,之前火辣辣的疼痛已經消失不見,不禁大為嘆奇。

聽婆子說是蘇豪親自為她下的方子,沈培培穿衣服的動作頓了頓,隨即好似什么都沒發生似得收拾利索,麻煩婆子照顧好琳瑯,她則腳步匆匆地趕向靈堂。

蘇豪見到沈培培,趕緊從地上起來。沈培培本來就有話要跟他說,剛好順勢打了個手勢把他從靈堂里叫了出來。

“聽說是你給我下的方子,謝謝你,我現在好多了。”她淡淡開口。

蘇豪不以為然道:“你我之間說什么謝呢。”他略帶埋怨:“身上有傷怎么不早說?好在傷口沒有惡化,這天寒地凍的你還跟著折騰,萬一有什么差池,你讓琳瑯怎么辦?”

你讓我怎么辦?

最后這一句,蘇豪僅僅在心里說。

沈培培忽然問:“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傷的?你看到了?只看了后背嗎?”

蘇豪頓時緊張起來,連忙解釋:“琴兒,你聽我說,我不是有意的。我發誓我沒有別的邪念的。”

就算是有,也要等到光明正大擁有她那一天才可以。

頓了頓,他見沈培培依舊面無表情,連忙保證:“你放心,即便只是看到了后背,我也會對你負責的。”

說著,就要去抓她的手。

沈培培利索地閃開,淡淡說道:“我沒說要你負責,也用不著你負責。我只是想弄清楚這件事情,現在清楚了,沒事了。”

說完,繞過他走進靈堂。

蘇豪百思不得其解,弄不明白神陪陪到底是什么意思。

云錦天跪在靈柩前,一語不發,對沈培培的出現依舊漠然。

老夫人和馨兒低調下葬,規模卻一點都不小。墳前立著兩塊墓碑,卻沒有任何字。

“殺害馨兒的兇手一天不抓到,就一天不刻字。”

這是云錦天和蘇豪給沈培培的解釋。

沈培培對這種事情并沒有什么可執著的,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們要離開周水鎮回到京都了。

回到京都這天天有點陰,就像此刻這幾個人的心情一樣。就是琳瑯都覺察出大人的不對勁,一路乖乖巧巧的特別聽話。

“娘,云叔叔說回到京都以后要送琳瑯去讀書。”

沈培培從未聽云錦天提過這事兒,當即蹙眉:“有這事兒?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娘睡覺的時候,云叔叔答應琳瑯的。”

沈培培本想拒絕云錦天的安排,又一想琳瑯總是要讀書的,不能一直跟著她在云王府里面晃悠。這份人情她暫且記下,以后定會還他就是了。

她不喜歡欠人人情,沈培培一直都覺得人情是一種消耗品,使用一次就會少一次,直到最后消耗沒了,人際之間關系也就沒了。除非平時要抽時間去維系人情,但那明顯不是她做事風格。

只是沈培培沒想到的是,云錦天不但安排琳瑯去讀書,而且還把琳瑯安排到了曹中府,和朝中那些重臣子女在一起。

沈培培心驚肉跳地捱了一天,唯恐琳瑯會被那些驕縱慣了的孩子欺負了。若是以前,她好歹掛著個麒王妃的名頭,倒也說得上話。如今她不過是云王府上一枚婢女,說話根本沒有分量。

果不其然,傍晚去接琳瑯放學的時候,就出事兒了。

琳瑯被一個年輕婦人扯著脖領子,那婦人另外手里拉著一個和琳瑯年紀仿佛的胖乎乎的小男孩,他們面前站著一位明顯先生打扮的中年男子,正在說些什么。那先生的表情有些苦不堪言,不停地解釋著。

沈培培喊了聲:“琳瑯——”跑了過去,一把把琳瑯從那年輕婦人手中奪了回來,沒什么好態度地瞪著對方:“你干嘛抓著我女兒啊?”

那年輕婦人一臉刻薄,喲了一聲不屑道:“你就是她娘啊,看這打扮也不怎么樣,難怪會教出這樣的孩子來。”

她一扭頭,瞪著先生質問:“什么時候曹中府已經成了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就能進來讀書的地方了?我們濤兒可是將來國之棟梁,怎么能和這樣的人在一起?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把這事兒鬧到上面去!”

先生為難地看了沈培培一眼,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他不認識沈培培是真,卻認識昨日帶琳瑯來的人,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云王爺,如今整個朝廷上下,就連皇帝都要和顏悅色和云王爺說話,他一個普通的西席先生,有什么資格和膽量說個不字。

沈培培在旁邊可不干了,伸手去拽那年輕婦人,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毫不掩飾的憤怒目光灼灼盯著對方:“你說誰阿貓阿狗呢?嘴巴放干凈一點!有事說事,別有的沒的什么都說。你不考慮你給不給你們家丟人,你總得考慮考慮孩子吧。在孩子面前胡言亂語的,你還妄想教育出什么國之棟梁來嗎?”

論吵架,論嘴皮子,沈培培稱自己第二,沒人敢稱自己第一。那年輕婦人雖刻薄,平日也不過是仗著身份讓人被欺侮了而不敢有怨言,她還真當自己牙尖嘴利了。碰上沈培培,那就是一個慘字。

“你……”年輕婦人刻薄的臉上表情扭曲,一拉手上胖乎乎小男孩,指著他鼻梁上的鐵青說:“你要說道理是吧?我就跟你說道理。你看看,你家臭丫頭給我們濤兒打的,我就沒見過這么野蠻的丫頭……”

“信不信我抽你?”沈培培揚手,作勢要打,嚇得那刻薄的女人往后縮了縮,立刻扯嗓子叫起來:“看到沒有,看到沒有,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三句話不過就要打人。”

她挺著胸脯蠻橫道:“你倒是動手試試看,我可告訴你,我家相公可是鴻臚寺少卿,你想惹我,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話沈培培聽得多了,一個鴻臚寺少卿的就讓她得意這樣,她沈培培前任相公麒王爺,前任婆婆太后,說出來哪個不立刻把她嚇尿了,她得意過么?

太后的威脅她都不怕,她怕一個小小的鴻臚寺少卿?

“嘴巴給我干凈一點,別一口一個臭丫頭。鴻臚寺少卿,哎呀我可真害怕。你說我女兒打了你兒子,證據呢?沒有證據別出來亂說話。你也不看看他們兩個孩子的體格,我女兒又瘦又小,你兒子眼看就要出欄了,我女兒能打得過你兒子嗎?”

沈培培冷笑著說完,又立刻補刀:“你要這么說,我還真就得帶我女兒去好好檢查檢查,是不是身上哪兒有看不見的傷,查出來的話我還不饒了你呢,我還說是你兒子打的呢。”

“你、你胡說!”年輕婦人急了:“我們家濤兒向來聽話,怎么會動手打人?”

“我們家琳瑯還從小乖巧呢,憑什么就說我們打的你?”

年輕婦人見說不出沈培培,干脆扯上了西席先生:“你、你說,是不是她打的我兒子?”

她手指著琳瑯,表情猙獰的讓琳瑯感到害怕,拼命地縮到了沈培培的身后。

沈培培一把把琳瑯從身后揪了出來,扯著她的手:“別怕,琳瑯,有娘在這呢,沒人敢欺負你。”

西席先生表情為難道:“胡夫人,在下已經說過了,貴公子是自己跑的時候沒注意摔倒的,是琳瑯好心去扶他起來的。”

“聽到沒有?”沈培培橫了一眼,她就知道琳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那婦人聽了,表情巨變,瞬息變化好多顏色,尖叫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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